第一話 如今這世道
「呼…終於到了!“半坡城”!」
站在車水馬龍,人來人往,古老的城門前,拾仔抬頭看著城樓上「半坡城」三個大字的時候,不禁興奮地叫道。
但就在此時,拾仔身後傳來雜亂且急促的馬蹄聲、吆喝聲、以及行人倉促回避的各種聲響。
「嗒嗒嗒嗒…嗒嗒嗒嗒…」(馬蹄聲)
「讓開!讓開…前麵的別擋道!快讓開!!」惡人甲
「喔喲…」路人甲
「娘,小心。」路人乙
「我…我的柴…」路人丙
「嘩…劈裏啪啦…」(柴草落地聲)
「啪!」(馬鞭抽打聲)
「啊……」(路人丙發出淒厲的慘叫聲)
「讓你讓開你不讓!找抽!」惡人甲
聲音越來越接近拾仔,這時響起另外一把吆喝的聲音,惡人乙:「該抽!……喂!前麵那個!快給爺讓開!…」惡人乙喊完,前麵擋他道的那個黑發青衣的男子似乎沒有聽見,依然呆頭呆腦的,好像是抬頭看著城樓在發呆。他一向橫行霸道慣了,於是揚起手中的馬鞭,待馬跑到那人身後的時候,他惡狠狠地叫道:「讓你擋爺的道!我不抽死你!」話畢,手中馬鞭便朝拾仔掃去!
「哎呀!鞋帶鬆了…」拾仔在馬鞭快要掃中他肩膀的時候,忽然蹲了下來;然後拾仔頭頂「謔!」的一聲,一道勁風拂過。
惡人乙「咦?」的一聲,伴隨著「嗒嗒嗒嗒…」的馬蹄聲,跑開了。
「咦?什麽東西?」拾仔用左手取下鞋子上麵的一根草,才抬頭看了看,又摸了摸頭頂,站了起來,繼續自言自語道:「原來是根草,我就說嘛…這鞋沒有鞋帶…嗬…」話沒說完,他感覺四周塵土飛楊的,連忙扔了那根草,用左手捂了捂鼻嘴,然後索性用左手在麵前扇著風。
「嘖!」惡人乙
「算了,辦正事要緊。」惡人甲
「算這小子有****運…」惡人乙
一行兩個惡人、兩匹快馬,跑進了半坡城…
「哎喲…這…這小夥子,運氣真好。」待惡人遠去,老婦人路人甲對兒子,說道。
「是啊!不然就像樵夫,肯定要吃上一鞭子了。」老婦人兒子路人乙,回答道。
「哎喲…我的背…哎喲…我的柴…」樵夫路人丙坐在地上,一手捂著被打得血肉模糊的後背,一手收拾起散落在地上的柴草。
馬蹄聲遠去,拾仔聽見身後有人在說話,這才回過頭,便看見樵夫那狼狽的樣子,他連忙走過去,一邊幫忙收拾柴草,一邊詢問道:「大叔你沒事吧?」
樵夫愕然,並沒有直接回答拾仔的問題。
收拾著柴草,抽空看了看樵夫的後背,拾仔又對樵夫道:「沒事的大叔,就破了點皮,我幫你收拾完了,再塗點藥,不到半刻,便可止痛。」
「…小…小兄弟…謝…謝了啊…」樵夫定眼看著麵前蹲下來,幫忙收拾柴草的人,過了許久,才不自然地,道謝道。
「客氣。」拾仔笑了笑,繼續幫忙收拾。
這時,老婦人在她兒子的攙扶之下走過,看見了這一幕,不禁停了下來,看得出神。也是過了許久,她才反應過來。然後無視了正在詢問她“身體是否不舒服?”,“娘?”的兒子的問話,伸出了手,拍了拍拾仔的肩膀:「小夥子!」
「嗯?老人家?」拾仔邊收拾,邊抬頭問道。
「好孩子!如今這世道啊…還有你這樣的孩子…難得!難得啊!」說完,老婦人笑著,有點生疏地伸出了大拇指,稱讚起拾仔。
「嗬…」拾仔隻是朝老婦人微微一笑,作為回應,便繼續收拾起散落的柴草。
「娘,我也去幫個忙吧!」
「去吧…」
「哎…太感謝了!」樵夫嘴上依然道謝著,但是心中不禁感慨起來:大娘說的太對了“如今這世道”還會有好人嗎?不!還有好人!除了麵前的,還有不少!因為這裏是…半坡城!
「客氣…」路人乙說完,已經開始幫忙收拾了,很快,兩人便把柴草收拾好了,堆成一堆。然後,路人乙又說道:「你受了傷,而這位小兄弟的右手…貌似也不方便…不如讓我來捆吧!」
「行,那你來吧!」拾仔也不推搪,站了起來,左手往身上擦了擦,便從懷中摸出一個小竹筒,遞到樵夫麵前:「來,大叔,搽藥。」
樵夫接過小竹筒,看了看自己雙手,又看了看拾仔的左手,有點犯難了:「呃…」
「來,用這個吧!」老婦人從腰間取下一條白手絹,遞給了樵夫。
樵夫看著老婦人,老婦人又把手絹靠前遞了一下,樵夫這才接過,道:「謝了…大娘。」
樵夫握著白手絹,打開小竹筒,從裏麵倒出了一些金黃色、像蜂蜜似的粘稠狀液體到白手絹上麵,嗅了嗅,什麽味道也沒有的,抬頭看了看拾仔;拾仔點了點頭,沒有說話。然後,樵夫反手用白手絹把藥塗在了傷口上。此時,路人乙已經為樵夫把柴草捆好了。
「好了,我們先進城了。」老婦人待兒子回來攙扶之後,便對二人道別了。
過了不到一刻鍾,樵夫發現傷口果然不疼了,一個激靈站起來,把小竹筒還給拾仔,一邊拍打著身上的塵土,一邊道:「神了!神了!真不疼了!」
拾仔把小竹筒收回懷中,笑道:「沒這麽神,隻是止痛的,你進城之後,還是先去找醫者看看。」
「呃…好的,謝了。」樵夫一把背起柴草,看了看拾仔,又問道:「小兄弟,看你的衣著…外地人?不…外國人?」
「大叔好眼力,我來自南方的。外國人!」拾仔笑道。
「噢?南方人都是蠻子…咳咳…不好意思…我的意思是…南方…」樵夫本來就個粗人,一時之間找不到合適的形容詞。
「嗬,大叔的意思我懂。你覺得我不像南方的人?」拾仔依然笑容滿麵,一點生氣的意思也沒有。
「對!對!對!對!對!南方人皮膚都是偏黑,而且瞳色是棕色,頭發微卷…還有…呃…還有…反正你膚色和瞳色就已經不像了,再加上頭發這麽直…人這麽好…」
「嗬…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真正是哪國人…我是個孤兒,從小在南方長大…再說…我更不是什麽好人…」拾仔苦笑道。
「不好意思啊…」樵夫下意識地掂了掂肩上的那捆柴,道歉道。
「噢,不好意思,忘記你還背著捆柴,而且還受著傷。不介意的話…不如…我陪大叔你進城吧!反正你肯定要先去找醫者的,而且…我想我也需要找醫者…」拾仔說完,用左手拉起了右手的衣袖,露出了右手的手臂。
樵夫一看,嚇了一跳!
原來,拾仔右手整條手臂呈紫紅色,這明顯是中毒的跡象…
「啊…這麽嚴重…那快去找醫者。」
就這樣,樵夫帶著拾仔一同走進了半坡城。路上,拾仔請樵夫給他介紹一下半坡城。
……
要介紹半坡城,還是先從世界開始說起:
當今世界隻有一塊名為「淨土」的超大陸,其餘便是海洋以及零星的海島。
大陸北部,是終年積雪的冰山雪原;大陸西部,是與北部山脈相接的群山、森林和沼澤;大陸南部是,草原、裂穀與沙漠;大陸東部,是十三座大海島與數百個小海島;至於大陸中部,山川湖海,應有盡有,基本就是東部、西部和北部的集合體,物資非常豐富。
在淨土大陸上,有七個國家,其中三個是永久中立國。按照領地大小,由小至大,順序如下:
「半坡」位於大陸中部偏北,是通往大陸北部的必經之地。建都於人工開鑿的半山坡之上,“半坡”之名,亦因此而來。是三大永久中立國之一。國王的稱號是「城主」。半坡是“世界經濟三大支柱”之一,因為“世界銀號”「大昌票號」的老板就是半坡的城主。大昌票號開遍全世界每一個角落,經營理念是“大昌票號,總有一家在你家附近!”。所以,半坡的城主,是全世界最有錢的人,沒有之一。
「三川界」位於大陸中部偏西南,是大陸中部、西部和南部的交界。主城是「天叢雲城」。是三大永久中立國之一。國王的稱號是「界守」。三川界也是“世界經濟三大支柱”之一,因為“世界通用貨幣”是由三川界統一製造、收發的。
「巴布魯」位於大陸西部偏南。主城是「普薩拉德」。國王的稱號是「酋長」。是西部兩個國家中的其中一個國家。巴布魯的別稱是「沼之國」。
「卡瑟」位於大陸西部偏北。主城是「亞瑪圖」。國王的稱號是「主公」。是西部兩個國家之一。卡瑟的別稱是「森之國」或「樹之國」,因為卡瑟人是住在“樹屋”的。
「希爾芙蒂德斯弗雷」位於大陸北部。主城是「柯勒奎斯」或稱為「琉璃城」。是三大永久中立國之一。這個國家沒有國王,因為舉國上下都是信奉宗教的,所以“神的使者”「聖女」被奉為首領。希爾芙蒂德斯弗雷的別稱是「雪之國」。同時,「世界政府」的總部,也是設立在這裏。最高權力機構是「議會」,議會成員是非中立國各自派出的一名「議員」、雪之國的「聖使」、以及唯一擁有兵權的「元帥」。畢竟,七國裏麵,隻有世界政府才能擁有「兵」,也就是軍隊;而其他各國都隻有「衛」,也就是守衛。
「高辛」位於大陸東部。由於東部全是海島,所以高辛其實是一個聯合國,是由十三個大島各自統治著附近的小島,因此並沒有主城。高辛的國王是選舉產生的,稱為「君主」;至於各島的首領,就稱為「島主」。高辛的別稱是「星之國」。
「在奧」位於大陸中部。主城是「嘉修」。國王的稱號是「天」。在奧是“世界經濟三大支柱”之一,因為“世界貿易組織”的總部就是設立在這裏,主要負責管理世界經濟和貿易秩序。而且由於在奧位於大陸的中心,所以除了主城嘉修會限製外國人自由出入之外,中部各地區都是允許各國人民自由出入的。再說,在奧在東南西北四處邊境,均設立了一個名為「門」的組織,並由世界政府派兵進駐。
介紹完「淨土大陸」上的七個國家,是否感覺少了一個區域?
大陸南部,這裏除了草原地區還有一個民族「維族」之外,裂穀和沙漠地區均被世界政府定為「天牢」,“天然的牢籠”的意思。
「維族」位於大陸南部草原。不能算是國家,首領就是「族長」。不過維族經常被當作是一個國家,畢竟維族領地比巴布魯還要大;而且維族並沒有加入世界政府,所以維族擁有自己的軍隊,這也是被當作是一個國家的原因之一。維族雖然擁有自己的軍隊,不過差不多也就是一個中立國差不多,因為維族還需要和各國交換資源,特別是糧食和水。
「天牢」位於大陸南部的裂穀和沙漠。由於裂穀的存在,使草原和沙漠完美地被分隔起來。因此,世界政府在維族邊境與天牢之間,裂穀的唯一缺口之上,建造了一道被稱為「獄門」的巨大圍牆,並進駐重兵,負責看守這個“牢獄”。天牢是世界政府專門用來流放各國重罪犯用的,被流放的罪犯一般都被稱為「罪民」。但凡被流放到天牢的罪民,此生都無法再離開天牢,除非能衝破獄門。所以,數百年來,罪民們為了在裂穀和沙漠中求生,在裂穀的另一邊,開辟了一個新天地,自稱為「黃泉國」。罪民的首領被稱為「冥帝」。黃泉之國的罪民們之所以能夠生存下來,主要是因為他們在裂穀的另一邊,開鑿了一條引水渠,把海水引入到裂穀之中。這條引水渠引入的雖然是海水,但是卻被罪民們稱為「冥河」。而罪民們亦自稱為「流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