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我願意告訴你(1)
「其實,這個決鬥本來就沒有什麼意義的,但,林茜瑤執意要跟我比,說不管勝負,她都要一個結果,否則,她心裡會一直有個疙瘩。」季流年說著嘆了口氣,眼神變得越來越飄渺,「她是我寵愛的師妹,我怎麼能拒絕她呢?雖然在修鍊這塊,她的武力,和我的相比,相差的是有一點差距,但,我一直疼愛
他,抱歉,絕對不是施捨。」
季流年的臉色變得越來越慘白,就像石灰似的慘白。
「就在決戰那天,君晉原騙我服下了固元丹,是說林茜瑤也服用了,不想不公平,我絲毫沒有懷疑,就將那顆實則是毒藥的固元丹吃了下去。」
季流年的雙手緊緊拽成拳頭,她的心裡,恨意充滿。
「而我在跟林茜瑤交手的中途,我卻真氣不濟,我才知道,那根本不是固元丹,而是化功散,能將我的所有真氣化掉!」
儘管那麼久了,季流年依舊沒有走出背叛的陰影。
「然後,他們兩個人就開始污衊我,君晉原說著我勾三搭四,說我背叛他,然後,他就用我當年送他的定情之物,那把佩劍,刺進我的心臟。」
季流年說著,突然呵笑說出,譏諷的人害怕。
「這就是我的身份,可是我不知道,為什麼我死了后,卻在同一時間醒來,而且,就在這身體里了,接下來的事情,我覺得,你應該都非常的清楚。」
季流年說著仰起頭,看著那灰濛濛的天氣,像極了她此刻的心情。
良久,兩人耳邊出了凜冽的風聲,便什麼也不留下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墨西樓突然開口,「那,那……那你,還愛他么?」
墨西樓的樣子有些急切,好像在害怕什麼,說完話,又覺得自己好像沒說清楚,急忙又補了一句,「你還愛君晉原么?」
季流年聞言輕笑,「以前是愛的,當他殺了我后,我對他,就只剩下恨,待我殺了他后,我對他,便連恨也沒有了,君晉原三個字,將徹底從我季流年的世界消失。」
季流年說著話,眼裡只有堅定,沒有絲毫雜質的堅定。
墨西樓呼吸了一口冰冷卻新鮮的空氣,又長長嘆了口氣。
壓在心裡的大石頭,終於化作這口氣,消失了。墨西樓微微低下頭,伸手,瞧著季流年交握在大腿上的手,「我永遠也不會這樣對你,我永遠會守護在你的身旁,我永遠對你不離不棄,我永遠做你揮之即來呼之即去的使
者。」
墨西樓看著季流年,輕輕笑著,笑的然後燦爛至極的瓊花。
瓊花開只有一瞬間,但是它的美麗,卻是無人可及。
就像現在的墨西樓,他精緻卻深邃的五官,只要他不笑的時候,那是一張何等冰冷的臉。
可是現在,他的眼裡綻開了笑意,感染著他整張臉,使得他看起來沒有一絲一毫的深邃,只有燦爛。
那如瓊花一般的燦爛,如海棠花一般的熱烈,如牡丹花一般的真摯。
季流年看著他的雙眸,漂亮的丹鳳眼帶著一種嚴肅威嚴,可是而今,眼裡的笑意綻開,那嚴肅的丹鳳眼,就像桃花一般的盛開。
季流年偏過頭,微微低下。
好熱烈的眼睛,熱烈的她不敢直視。
墨西樓的心那麼純凈,那麼沒有雜質。
「你……你說的。」季流年突然道。
墨西樓伸手,雙手抱著她宛如芙蓉花般的小臉,那璀璨如開在枝頭的桐花,看得她此生都不會忘記。
「我說的。」墨西樓的面容是那麼溫柔,可聲音,卻是那麼的堅定。
「我親口所說。」墨西樓說著,低下頭,在她的唇邊吻上一吻。
季流年發覺,她有點喜歡這個吻。
可是身子往後一撤,卻有些害怕的樣子。
墨西樓輕笑,笑如天上白雲漂浮,美麗的令人不敢直視。
「流年,多謝你都告訴我,我會永遠留在你身邊,我也會……永遠,保護著你,鄭國這邊的事,我會儘快為你處理完,然後,我陪你去貪狼宮報仇。」
墨西樓的聲音溫柔如三月暖陽,伸手柔情撫摸季流年的臉頰,皺起眉來,好一會兒,又鬆開眉,「你果真是練了分魂大法。」
突然,墨西樓冒出這麼一句話。
季流年臉色還有些疑狐,微微歪著頭,「又是分魂大法,哎……但我真的練過?」墨西樓嘆息,「肯定是練過的,所以你才能在貪狼宮一死,立即在現在這具身體里活過來,換句話說,貪狼宮的季流年,和你現在這個身體的季流年,原本就是你分出去的
,就是為了避免有朝一日自己死亡。」
季流年皺著眉,很是不解,「這個我知道一點,就是給自己避不過的死劫留一條活路,但是,不可能的,真的不可能,我從來沒有修鍊過這門武功。」
季流年肯定的搖頭,墨西樓卻輕笑撫摸著她的墨發,好像珍寶一般的捧在手心裡。
墨西樓微笑開口,「這個一時半會說不定,也許,貪狼宮的季流年,也並不是你的前世,反正這個也說不好,那就先別想了,要回去么?這裡很冷。」
季流年理了理身上的狐皮披風,輕笑道;「回去吧!只是那個黑衣人……」
季流年說起這個就皺眉了,墨西樓卻搖頭,「暫時不用擔心,他一時半會不敢有行動,我們有一點時間,這段時間你不要擔心他。」
說著話,墨西樓又拿出一顆珍珠,遞給了季流年,「給你。」
季流年拿著珍珠輕笑,這是自己只要遇到危險,馬上捏碎珍珠,墨西樓都會在第一時間趕來救自己。
就像今早,他可以來的這麼快。
抬起頭,見著他無暇面容,季流年輕笑,「你……要回去么?」
墨西樓聳了聳肩,「我陪你,我是你十二個時辰全天候的護衛。」
「噗……」季流年笑了出聲,「那……現在,你陪我去找我父母的屍骨吧!」
墨西樓疑狐道:「直接請夜之月過去就……」
墨西樓的聲音戛然而止,然後恍然大悟道:「我忘了,夜之月躲起來了。」
季流年輕笑著搖頭,「沒事,我能找到他,但是他不肯離開他母親,而且……他母親現在這個情況,也不方便陪著他到處跑,所以我想,帶著我父母的屍體去找夜之月。」
墨西樓聽得點頭,這樣的確更加謹慎些。
「好,你父母的屍骨埋在季家祖墳,我帶你去。」
墨西樓說著拉過季流年來,牽著她手就往前走。
走著路,墨西樓突然笑道:「你知道六皇子怎麼樣了么?」
墨西樓的模樣有些促狹。
季流年聳肩,「不知道。」
墨西樓笑道:「他直接氣的吐血暈過去了哈哈……」
墨西樓笑了一陣,回頭看著季流年,「你好像不高興?你不是很恨六皇子么?」
季流年點頭,「對,我很恨他,但是……我好像做錯了,我……我不應該傷害季悠悠的。」
墨西樓歪著頭,不解道:「你傷害她?」
季流年點頭,將事情的經過說了出來。
墨西樓的臉色聽著,漸漸地越來越白,到最後,完事失去了人的顏色。
他的聲音冷的很,就像冬天的冰雪一樣冷。
「你做的又沒錯,以牙還牙以眼還眼,她怎麼對你,你就怎麼對她唄。」
墨西樓的樣子很不會,季悠悠居然敢這樣對季流年!
若是季悠悠落在自己手上,她會後悔自己為什麼要活在這個世界上!
季流年嘆了口氣,當初在梅花林……
一想到梅花林,季流年突然靈光一閃,急忙拉著墨西樓道:「對了,你跟我說的孤雲·暮鴻飛,他唯一的朋友是誰?」
墨西樓抱起手來,長長嘆了口氣,「你的好奇心,真的不是一般的重啊。」
季流年抓了抓腦袋,乾笑道:「哎呀,你快說嘛。」
墨西樓身子往前一傾,右臉頰湊了過去,「我告訴你,你拿什麼給我回禮?」
季流年看著近在咫尺的臉,有不好的預感,「什麼回禮?」
「親一下。」墨西樓恬不知恥的開口。
季流年抱起手來,一點沒有要親的樣子。
墨西樓哼笑,「那我就不告訴你。」
季流年眉頭一挑,居然威脅自己,伸手就揪住墨西樓的右耳朵,陰測測開口,「你膽子肥啊,居然敢威脅我,嗯……」
墨西樓早就慘叫了起來,「疼疼疼!流年好疼。」
季流年搖頭,「我又不疼。」
墨西樓苦啊,「我耳朵疼啊,你放手放手,真的好疼啊。」
季流年毫不在意,看著面前的人慘叫連連。
誰能想到,令人聞風喪膽的天絕樓主墨西樓,在自己手裡,卻被欺負成這樣也不敢還手。
季流年手裡下意識就放輕了力量,卻還是綳著臉,「快告訴我,那人是誰?」
「啊啊啊啊我說,是梅原主人。」
墨西樓急忙說出來,耳朵都要快被擰下來了。
不過看著面前的人,打又捨不得打,罵也捨不得罵,除了被欺負,自己還能幹什麼!!季流年收回手,腦子裡全是『梅原主人』這四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