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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7章:梅花林(1)

  人生的路,沒有換方向,因為你選擇了換方向,你就會發現,你將來的路,是天差地別。


  我們都控制不了自己的命運,更加的無法在這個世間做主。


  我們能做的,除了順應,又還能有什麼呢?


  季流年卻還沒想明白這個問題,出了霞光府,往相反的、僻靜的方向跑去。


  可是跑了一個時辰了,季流年因為輕功有限,所以一個時辰對她來說已經是極限了。


  「特么的,累死老子了。」


  季流年一面扯下自己蒙在臉上的黑面巾,一面背靠在一塊石碑上喘氣。


  夜裡風很大,吹在季流年身上,但因為她今晚是走夜路,所以穿的是緊身夜行衣。


  這會兒風吹打在她的身上,卻沒有發出『撲簌簌』的聲音。


  一般華袍廣袖的,被風一吹,那布料就會發出聲音,自然不是走夜路的人會選的。


  季流年就背靠在石碑上,打量著眼前。


  這會兒天色正在暗夜,是一夜中,最最黑暗的時候。


  季流年喘氣夠了,也一邊欣賞起這裡的風景。


  她一直覺得,自己很適合做一個文人。


  但是在而今這個亂世,在這個朝不保夕的亂世,那簡直是天方夜譚。


  文人,那是盛世的特權。


  季流年知道,她沒有那個資格。


  這時候的夜色是很美的,也許,你從來沒有看到過暗夜的美。


  那種黑色,並不是真的伸手不見五指。


  天上還有一種很美麗的藍色,嗯,但又不是大海的那種顏色,也不是你抬起頭,看到天上沒有雲層遮掩的天藍色。


  這種顏色很難以形容,甚至,在不同的情況,不同的心境,看到的這種顏色,也是不同的。


  季流年現在睜開雙目看去,這天依舊是藍色的,只是很暗的藍色,就像大海,在黑夜裡發出的那種顏色。


  十分的美妙。


  此刻,山裡還有風,那風有點大,吹得周圍樹葉『沙沙』作響。


  樹影婆娑,交織如網,風吹大地。


  夜色,夜裡。


  很靜,非常的靜。


  你可以安靜的聽聽風聲,那是世界上美妙的聲音。


  但是,這樣的夜色,這樣的荒野,若是一般人,這個時候就算不怕,心裡也有些著急。


  可偏偏季流年生性就有些不大著調,眼前這樣的景色,她居然覺得很美。


  一種回歸的美。


  一刻鐘后,季流年這才恢復了些精神,站起身來,轉過身,看著身後自己依靠的石碑。


  那石碑其實並不高,估摸著只有一米加一尺,也不寬,兩尺頂天了。


  石碑也不厚,兩寸也夠了。


  季流年看著面前的石碑,借著夜色去觀看,上面似乎還有字。


  其實,天是永遠不會黑的。


  地是永遠會承載你的。


  就像現在,明明已經是所謂的黑夜了,可天上,依舊有著十分依稀淡薄的光。


  那光很淡,也很輕,並不是如天際那般黑色遮掩的藍色。


  夜色的光就像最初的時候,那種純凈。


  你可以在夜裡,靜靜的站著。


  那樣的顏色,是一種最初的純凈,什麼都沒有沾染,只有它本來的顏色。


  季流年依稀迷糊的看著石碑,可上面的字,卻是看不清。


  季流年無奈,只好從空間里拿出火摺子來。


  這裡風大,她便用手遮著蠟燭以免被吹滅,湊得很近了,再有兩寸,就要碰上石碑上。


  因為有了火光,便也看得清上面的字了。


  石碑上的字鐵畫銀鉤,十分剛勁,這樣的氣勢,絕對不會是一般的石匠能辦到的。


  季流年仔細看去,漸漸的看著上面的字。


  她還沒來得及看清上面的字,就被字上的氣息給感染了。


  那字散發著氣息。


  有一種決絕。


  有一種蒼涼。


  有一種為天下人所不為。


  有一種永不回頭的決心。


  有一種可以奉獻的精神。


  有一種背盡罵名的決定。


  有一種永遠離去的悲傷。


  …………


  這字跡上的氣息感染太多了。


  季流年的手撫摸著粗糙的石碑。


  這石碑經受風吹雨打,看起來無比的蒼涼。


  似乎它不是一塊石碑,而是一個人。


  一個什麼樣的人呢?

  季流年看著石碑上的字,腦海里居然依稀的出現了一個人的摸樣。


  那個人站的遠遠的。


  他站在那兒,就像一株不畏嚴寒而綻放的梅花。


  他不與春花爭艷。


  他不與夏花爭陽。


  他不與秋花正麗。


  甚至。


  他不與冬花爭傲。


  突然,季流年心裡很難受。


  她覺得,將爭,用在這樣一個人身上,是一種褻瀆。


  那是一個與世無爭的人。


  那是一個就算被千萬人唾罵也無妨的人。


  不管你是落井下石的卑鄙,還是錦上添花的殷勤,他都能唇角噙著暖笑,眼睛裡帶著誠意看著你的人。


  不,他不應該有笑,也不應該有情。


  他就像水一樣的存在。


  他與世無爭,卻守護著大地。


  季流年腦子有點亂,那樣一個人,應該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季流年晃了晃腦子,站起身來。


  她的臉色有些思考起來。


  她好奇,為什麼一塊石碑上字,能讓她產生那麼多的想法?

  當年,是誰在這兒立下這塊碑,是誰,在這石碑上刻了字?

  那個人,該是怎麼一個人,才能在字跡里,透露出那麼多的情緒?

  可是,他明明應該是一個冷眼觀世,沒有情的人啊。


  不!季流年搖了搖頭,他有情,他的情在天下蒼生,有擁抱眾生之情。


  他的情超脫了天地,他的情,無處不在。


  季流年想到這兒,這才猛然想起,自己看了半天,居然還沒來得及看石碑上的字!

  彎腰,季流年拿著蠟燭,重新去看石碑上的字。


  季流年低著頭,彎著腰,看著上面的字,「罪人……」


  「你是何人?」突然而來的聲音打斷了季流年往下看的趨勢,她沒來得及看『罪人』下是什麼字,就被這聲音打斷了。


  站起身,抬起頭,身後不知何時站著一個男子。


  那男子站的很遠,遠遠的就在梅花林邊緣,離季流年,約莫著有三百米。他站在一顆梅花樹下,樹上綻放的梅花被這風吹動,也忍不住隨著風飄去天涯海角,想看看這荒野外,是不是真的有人人口中的繁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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