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我就是惡人
季流年正吃下一塊魚肉,喝了口湯,這才道:「是啊,你跟沈小姐,你們兩個都輸給我了。」
季玲瓏心裡暗笑,她就是要營造自己受了欺負,而季流年是個大惡人的形象,誰知道季流年這麼容易就上當了,所以季玲瓏立即再加一把火。
「月小姐,你在靈石店的時候,為什麼對我苦苦相逼?」季玲瓏委屈的模樣,就像一朵花兒在狂風中搖曳一般。
季流年無所謂道:「因為我看你不順眼就想找你麻煩咯。」
季流年的答案簡直是直白的可怕。
季玲瓏心裡高興了,歡呼了。
季流年的名聲這麼差,雲陵王一定會厭惡她的。
所以季玲瓏委屈的看著雲陵王,「王爺,月小姐只是跟我們鬧著玩兒,你別放心上,她沒有欺負我。」
季玲瓏說完還低垂下頭,看起來無比可憐。
她如花枝上的話,風來無遮,雨來無掩,烈日炎炎,她只有獨自相迎。
她所有的委屈,激起了人的守護心。
可是她不知道,人最大委屈,是無法表現出來的。
人最大的委屈,是無法改變命運,是無法逆天的無奈,是經歷了所有的悲傷、失去、背叛后的滄桑和看透人世。
季玲瓏的委屈,只是無病呻吟罷了。
真正的痛,是流不出眼淚的,是哭不出聲的,是訴不出的語言的。
墨西樓淺笑,看著正吃的津津有味的季流年,道:「別怕,沒關係的,你不管在外面闖了多大的禍,我都是你最堅實的依靠,你放心,一切都有我。」
季流年一臉看智障的表情看墨西樓,他非要說這麼曖昧的話給自己拉仇恨?沒看到沈如鸞跟季玲瓏都想活吃了自己的眼神?
「會說人話么?」季流年看著墨西樓問。
季玲瓏聞言怒看季流年,「誰准你這樣對王爺說話的!」
季流年看了眼不知所謂的季玲瓏,「我跟他怎麼說話跟你有什麼關係?」
「你!」季玲瓏氣的臉紅,可為了在雲陵王面前維護清純的形象,硬是不敢再說,而是看著墨西樓,道:「王爺,月小姐她……太任性了。」
墨西樓點頭,「沒關係,只要她喜歡,別說罵我幾句,就是打我也可以。」
季流年胃裡一陣陣的噁心,這個墨西樓,為什麼什麼都要,就是不要臉呢?
這樣一來季流年乾脆裝作什麼也聽不到,自己安心吃自己的東西。
這身體原本就差,缺營養,而她這幾天身體消耗又大,所以吃的也就多了,這會兒就大口大口的吃東西,桌上的東西,一半都是她吃的。
屋子裡已經點上了蠟燭,亮堂堂的,掩飾了屋外已經天黑的情況。
季玲瓏完全震驚的看著季流年,不明白為什麼自己這麼楚楚可憐,雲陵王卻視而不見,反而對這個跋扈囂張沒教養的賤人另眼相待。
沈如鸞看著季流年,這個女人,之前扮丑騙自己,這會兒看著她,真的是想活剮了她。
「你真的是好手段。」居然能收復雲陵王,把對自己死心塌地、可以為自己去死的雲陵王騙去愛你。
季流年喝下碗里最後一口湯,已經吃的飽飽的了。
拿著手帕擦了嘴,卻看到對面窗口光線涌動。
「咦……」季流年好奇的看去,「哪兒什麼情況?」
墨西樓隨著她的目光看去,輕笑道:「那是一條河,時常有人在哪兒放河燈。」
季流年不想看到季玲瓏等人,乾脆就起身往窗口那邊走去。
邵元衡正在埋頭吃,才不管外頭髮生了什麼呢。
見人要走,急忙沖著墨西樓兩人吼,「你們不吃了啊?」
季流年往前,邊走邊道:「我吃飽了。」
墨西樓也是邊走邊道:「我也吃飽了。」
邵元衡將嘴裡的雞肉咽了下去,沖著一邊而小二道:「把這些全給我打包!」
說完又看向墨西樓的背影,「他付賬。」
小二還是第一次見到來這兒吃飯的人還打包,不過既然客人要求,他也沒辦法。
「再給我打包點飯啊,沒飯我回家怎麼吃,光吃菜啊。」
邵元衡親自盯著小二打包,還不斷的叫他加飯。
小二連都快要抽筋了,要不是看他是雲陵王的朋友,絕對叫人把他打出去。
這酒樓是開在月河邊的,月河很大,也很寬,當月亮出來的時候倒影在河裡,看起來極其的美麗,因此這河叫月河。
季流年走到窗口這邊,才發現有門出去,便又繞門出去,走到外頭,原來,已經到了河岸邊。
河岸兩邊掛著燈籠,倒影在水中,看起來如詩如畫,如仙如雲,隨著晚風起了波浪漣漪,那燈籠的光倒影在河水裡,就像水晶似得,一片片的。
而此刻,河裡放著無數的河燈,在河面上飄著。
河燈做成了蓮花的模樣,飄在河面上,就像一朵剛剛盛開的蓮花。
季流年看著這場景,不禁想起曾經。
小時候,她跟林茜瑤、君晉原都還是孩子,三人聽說城裡有河燈會,偷偷的跑出去放河燈。
眼前這一幕,像極了曾經。
季流年微微抿了抿唇,抬起頭看向了遠方。
師尊,你可還好?
小師妹,君晉原,你們兩人是否還好?
季流年嘴角勾起一個譏諷的笑容。
她想回貪狼宮,太想了。
「你剛剛的眼神,飄得很遠,而且,很悲傷,像失去了所有。」
墨西樓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季流年眨了眨眼,眼裡一片冷漠。
「你實在是很會想。」季流年不冷不熱的說著。
墨西樓撇了撇嘴,便也沒再說下去。
季流年愣了會兒,看著站在身邊看河燈的墨西樓道:「我記得,之前沈如鸞說過,我跟一個什麼貪狼宮大弟子重名?」
她終究還是忍不住打聽貪狼宮的事了。
墨西樓點頭,「是,大陸七大宮之一,是大陸最頂尖的門派之一,貪狼宮大弟子的名字,也叫季流年。」
季流年聞言淡淡的『哦』了聲,努力的讓自己平靜下來。「真巧,那這個大弟子是個什麼樣的人呢?」季流年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