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口是心非
唐澄正坐在休息區喝著水,整個人軟綿無力,攤在椅子上喝水,精神恢復了不少。
陸子曰走了過來,給唐澄遞上一片巧克力:「我跟店裡說了,幫你換了個教練,你下次找那個女私教吧。」
「奇怪了,你憑什麼幫我換教練?」
「我覺得他不專業,你手超伸了、腰塌了他都沒糾正,執教水平還不如我。」
「我說你家住在大海邊啊,怎麼管這麼寬呢?你是我什麼人啊?」
「我不是你男朋友嗎?這不是身為一個男朋友應該做的事嗎?」
唐澄聽著陸子曰的回答,忽然覺得好笑,難道互相喜歡,就要建立長期的戀愛關係嗎?
「陸子曰,你別太認真了,進階的感情就是負擔,我們在一起不合適!」
「你都沒試過你怎麼知道不合適呢?」
「好!你非要試就試!明天你就會哭著求分手!」唐澄不屑,說完轉身走開。
為了準備第二天的上新,凌熙正準備清點倉庫的衣服,忽然接到倉庫老闆的消息,由於暴雨,整個倉庫面臨漏水的風險。她趕緊拉著莫格利一起前去。
黑暗的倉庫的大門「吱嘎」一聲打開,燈「啪啪啪」全亮。
凌熙和莫格利穿著情侶睡衣,跟著管理員往裡走,發現地板上已經積了一層厚厚的水,他們惦著腳,像是在趟水過河。幸好,倉庫管理員發現地及時,堵住了水管的漏口,沒造成什麼大損失。但這些貨肯定不能繼續存放下去了,那地方隨時有漏水危險,趁著今晚得趕緊搬。
凌熙看著紙箱有些遭殃,很是心疼,立刻擼起袖子衝上去搬下一箱,卻錯誤地估計了重量。她一個沒站穩,抱著紙箱險些摔倒。
莫格利眼明手快,一把拖住凌熙。凌熙倒在了莫格利的懷裡,一抬頭,撞上了莫格利擔心的眼神。
「小心點。」莫格利溫暖地聲音從凌熙耳邊拂過,兩人的臉頰近在咫尺,可以感受到對方的一呼一吸。
凌熙尷尬站起,莫格利轉頭把推車推了過來,抱起紙箱放在了推車上。凌熙見狀,也立刻行動起來,只是她搬動起來十分費力。
凌熙感慨:「李凱他們都已經和周公打牌了吧?這個點能找來幫忙的,只有真愛了……」
話說一半,她忽然意識到什麼,抬頭看向莫格利,他也正好在看她。
莫格利心中湧起小小竊喜,凌熙說……他是她的真愛!
凌熙被莫格利的眼神蘇到,但立刻緩解尷尬:「好了打起精神來,我們今晚可是要做好準備,和這些貨共存亡的!」
莫格利繼續陪著凌熙一起搬箱子。看著還有幾十個大箱子,凌熙心亂如麻。莫格利則拿起手機,偷偷發起了消息。
時間滴滴答答過去,轉眼已到半夜1點。
凌熙和莫格利累成狗,一屁股坐在地上,靠在了紙箱上。
「啊……這個時候,反而覺得生意太好是個負擔了!蒼天啊,我也不求營業額了,給我降個免費勞力吧!」
忽然,電梯門開,鄭理站在電梯里,看著眼前狼狽不堪的兩人。
「你們,需要幫忙嗎?」
倉庫內,瀰漫著滿滿的尷尬氣氛。
莫格利抱起一個箱子直接塞到鄭理手上,三個人一起進入了電梯。
電梯內,鄭理和凌熙並排站著,莫格利站在他們身後,人手抱著一隻箱子。
凌熙額頭貼汗,衣襟也被汗水浸濕了,模樣十分狼狽。她斜眼看看鄭理,只見鄭理淡定站著,似乎沒有同她搭話的意思。
這是上次拒絕凌熙后,和凌熙的第一次見面。鄭理抱著紙箱的手指不自覺地動著,顯示出內心的緊張。
莫格利看看凌熙表情,再看看鄭理表情,知道他們都欲言又止。
電梯門開的瞬間,凌熙和鄭理一同走出去,撞到了一起。
凌熙連聲對不起也沒有說,逃也似地把紙箱往地上一放,就鑽回了電梯內。
緊接著鄭理也站回了原處,電梯門關、電梯內的氣氛越發變的尷尬緊張。
莫格利想了想,伸出手,在凌熙和鄭理的腰眼上,狠狠一捅。
凌熙疼痛彈起:「啊呀!」
凌熙和鄭理憤怒地看向彼此,氣氛一秒從尷尬變為了歡快。
「別裝蒜了,又整這套有意思嗎?為了跟我說上話,手段還是小兒科,幼稚。」
「戲精果然是戲精,演起戲來不假思索。」
「你這杠精才厲害!除了惡人先告狀、裝清白以外你還會幹什麼?這麼多年也沒見你進步啊。」
凌熙和鄭理罵罵咧咧,吵吵鬧鬧走出電梯。
莫格利嘴邊揚起得意的笑容,但隨即又有點小失落。
沒想到鄭理和凌熙這麼快就和好了,他不由感慨自己真是閑得慌,為什麼要作死給鄭理髮消息呢?
又恢復吵吵鬧鬧的鄭理和凌熙,終於找到了從前熟悉的感覺。
只是這種嬉笑怒罵,比以前更加純粹。鄭理看著凌熙重振旗鼓,由衷為她高興。
所幸,他們的友誼沒有因為辜負的愛情而消失。
忙碌一晚的鄭理,第二天睡過了頭。
他拜託白藝凌先去商店給客戶挑選禮物,自己一會兒就過去。
白藝凌穿梭在購物中心內,提著多隻購物袋。她一轉頭,看到有個很時尚的高跟鞋專櫃,店內的模特時尚氣息撲面而來。她把購物袋放在沙發上,進門挑鞋。
忽然,一個尖銳霸道的說話聲從一旁傳來,直入白藝凌的耳朵:「沒關係,再貴的定製款我也要。我先生說了,只要是我想要的,再鋪張都不要緊,他買單!」
白藝凌回頭,見是一個網紅臉的女子正在試穿高跟鞋,把腳上這雙伸到了女店員的鼻子底下,而女店員臉上的表情很是諂媚。
網紅臉女子得意地坐著,和店員炫耀著:「女人嘛,老公就是下半輩子,不選對怎麼行?我先生娶了我,得虧是拿著擦乾淨的高倍望遠鏡了。以前他找的那個女的結婚多年,沒想到孩子都生不出。我先生也算是瞎過一次了,現在一定更珍惜我呀!他和那女的婚宴都擺了15桌,我找了50桌的廳擺30桌,算是很客氣了吧?說到底,不會生孩子的女人到底沒用。還好意思來找我們要錢,那女的好像叫什麼白藝凌,名字挺純潔的,心機倒挺深,不過沒用,到我這,我全幫她花掉!這兩雙都行,我全要了。」
店員恭維著網紅臉女子:「姚小姐您好眼光!這兩雙都是高定限量,一個碼就一雙。一共是4萬6千元,我幫您包起來?」
網紅臉女子驚訝,沒想到這兩雙鞋那麼貴。她手拿兩雙鞋,猶豫不知放下哪雙。
忽然,一隻手拉過了白藝凌,把她拉向了店員。白藝凌抬頭一看,只見是鄭理。
「這兩雙鞋幫我打包吧,我女朋友都要了。」 鄭理拿出銀行卡遞給店員。
店員一愣,戰戰兢兢地瞥了一眼網紅女,只見她也不反駁。於是店員接過了銀行卡,讓鄭理稍等,然後走向收銀櫃檯。
鄭理淡定地看著網紅臉女子:「收了我女朋友那麼多份子錢,百日宴你不打算請她嗎?」
白藝凌被鄭理拉著從商場里走出。
「你不難受嗎?每次被人欺負,你就不會欺負回去?憋著那口氣好受嗎?這種時候你就該硬氣一點,上去砸她的腦袋啊!」鄭理不甘心地質問白藝凌。
「我不想再跟他們有什麼牽扯。」
「你會不會整人?會不會罵人?會不會打人?」
白藝凌木楞地搖搖頭。
鄭理又好氣又好笑:「我真是不知道怎麼說你!這幾十年你都怎麼過的?百日宴是哪天?」
「好像是這周末」
白藝凌不知道為什麼鄭理要這麼問,也不明白他這麼幫自己是為什麼?
鄭理的關心她不是感受不到,但她不敢往那方面再想。
她決定不再詢問,不讓鄭理再過多「關心」她的生活。
經過幾天的籌備和奮戰,凌熙終於等到了新品上新的那天。
工作室5個人湊在兩台電腦前焦灼地等待。凌熙和莫格利顯然是一張沒有睡熟的滄桑隔夜臉,莫格利還在給凌煕按摩著手臂,眼睛卻都緊緊盯著屏幕。
所有人倒數:「3,2,1!」
凌熙滑鼠點擊「上新」,整個店鋪的界面變成了新的森系風格,新的貨品顯示上架。
過了一會兒,李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伸出五個手指。
這一刻,彷彿時間停滯,眾人都緊張著李凱即將說出的話:「5倍!我們5分鐘內的交易量……已經超過了上一系列同時間的5倍!」
氣氛瞬間化為輕鬆,大家都從椅子上蹦了起來。
凌熙心情大好,給工作室三人發了禮物。
莫格利看到他們好生羨慕,於是也湊到凌熙跟前,一副想索要禮物的樣子。
凌熙一轉頭,正好對上了莫格利的臉。一瞬間,她心跳加速:「你也……想要點,什麼嗎……」
「我想鼓勵你。」
莫格利抱起凌熙,帥氣地在空中轉了兩圈。凌熙感覺到心裡有點小幸福,有點開心,心裡似乎有什麼情愫在悄無聲息地滋長,縈繞兩人身邊。
「你功不可沒,今天隨你用大餐!」
「怎麼高興的時候是吃,不高興的時候還吃?你們的社交活動就這麼貧乏?」
凌熙沒想到一向貪吃的莫格利,竟然對吃提不上興趣,還鄙視她社交活動貧乏!
「你想不想抓兔子?」莫格利眨巴著大眼睛,興奮地問凌熙。
凌熙想著難道要去打獵,這麼刺激?!
轉眼,莫格利帶著凌熙來到一個大型室內遊樂場。
「哦,原來是夾兔子娃娃機啊。「凌熙一臉的生無可戀。
「這個真的很難玩呢!「莫格利試了好多次,都沒有把兔子夾起來。
他憤怒著把手上的硬幣再次扔進了機器里,凌熙把莫格利推開,調整方向桿迅速按下確定鍵。
「啪」地一聲,爪子下落,竟然勾起了一個兔子上來,兔子滑落到出口。
凌熙把兔子抓起來遞到莫格利跟前,莫格利目瞪口呆。
對城市娛樂活動充滿好奇的莫格利,要求凌熙帶他嘗試新鮮活動。
凌熙拉著莫格利的手,來到室內撈魚區,凌熙眼明手快撈起一條魚,動作穩定嫻熟。莫格利毫不示弱,幾乎要把池子里的魚撈空了。
凌熙嘖嘖稱讚,莫格利興奮地和凌熙說著以前他撈魚,小狼也特別開心的經歷。
凌熙聽著聽著,眼神暗淡,停下了手裡撈魚的動作。莫格利看到了凌熙的臉色有點不太對,於是止住了說話。
凌熙和莫格利拿著今天的戰利品,走在回家的路上。
「來了這麼久,還是第一次玩得這麼high。你生長在這裡,真幸福!」
「這有什麼,以後你要是也……」凌熙想到莫格利即將要離開,急忙轉移話題,「以後天天帶你出去玩好玩的,不爽不回家!」
莫格利愣了下,點頭。
兩人正說著話,忽然一輛車從身邊駛過,正是唐澄的Jeep。
只見唐澄和陸子曰下了車,唐澄一鎖車就要上樓,陸子曰拉住了她。
「你這就上去了?」
「不然呢?每天下班都說要來接我,接完了說要送我回家,現在到家門口了你是打算再上樓給我按摩?」
陸子曰不顧唐澄的調侃,繼續叮囑道:「晚上不要太晚睡,睡前可以泡個腳。你不是頸椎不舒服嗎?睡覺千萬別壓著手,回頭我給你買個記憶枕保你安睡到天亮。哦還有,明天我會來給你送早飯的,這句不是廢話。」
「行了知道了,再不走天都黑了。」
莫格利感慨陸子曰好體貼,和凌熙小聲嘀咕:「什麼早飯,什麼記憶枕,怎麼不給他也來個全套呢?」
陸子曰和唐澄一轉頭,見到了莫格利和凌熙正蹲在花壇旁,賊眉鼠眼地看著兩人。
眼見被識破,陸子曰實在也沒什麼好隱瞞了,一把摟過唐澄,十分親昵:「既然你們都在,我也不吝嗇向大家宣布我的喜事了。我,陸子曰,終於追到了唐澄,現在她名花有主了!我承接了護送她上下班的任務,以後我們的關係會更緊密的!謝謝大家。」
唐澄不屑,掙脫陸子曰的手
莫格利、凌熙恍然大悟:「恭喜恭喜!」
陸子曰不好意思地回應道:「好事成雙嘛。今天我們四個都有喜事,凌熙你不也是嗎?聽說工作室上新特別成功,銷量再創新高!」
「當然,我是誰,熙爺啊。」凌熙得意起來。
「那莫兄的好事也就近了。莫兄終於可以回家了吧?心心念念這麼長時間,勝利就在眼前了。」陸子曰繼續興奮地說著。凌熙和莫格利高興的神態一秒變色,變為了失落的表情。
陸子曰見大家臉色不對,意識到自己的話彷彿闖了禍,他仔細回憶自己那句話說錯了卻不得要領。眾人紛紛轉身走向樓里,拋下了獨自困惑的陸子曰。
凌熙和莫格利回到家裡,臉上都寫著失落。
「凌熙!」莫格利把兔子遞到了凌熙面前,「這個兔子送你吧。我走了以後,她可以陪你!」
凌熙有點難過,但還是強顏歡笑:「你把氣氛故意搞得這麼悲傷幹什麼,是不是想找理由賴在我這?我可不會再收留你。」
莫格利沒想到凌熙那麼決絕,難過地又強行嘴硬道:「是嗎?那我應該也不會多待吧。」
兩人站著看向彼此,距離好像越來越遙遠。
「我去睡了。」莫格利說完逃也似地飛奔上樓。
凌熙拿著莫格利送給她的小兔子,百感交集。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那麼難受,彷彿心裡一下空蕩蕩的。大概就像養了一個小動物,養久了總會有感情吧。凌熙安慰自己,不再去想莫格利的離開。
這個周末是池旭孩子的百日宴。
一大早,池旭就忙裡忙外。臨近儀式的時候他坐到簽到台前笑臉迎人,一邊笑著接下了紅包。
鄭理拉著白藝凌緩緩前來,白藝凌掙脫地想離開,卻被鄭理霸道地握緊了手。池旭見到鄭理居然帶著白藝凌來,頓時收住了笑容。
「哎呀,小鄭總,你這是空降蒞臨啊!」
白藝凌站在鄭理身後,顯得有些緊張。鄭理暗中捏了下白藝凌的手,以示她放心。
「你也太不夠意思了,有福氣生了兒子,怎麼不找我們來沾沾光?」
「是是是。」池旭尷尬地說著,慢慢靠近白藝凌,「藝凌,我其實,我一直覺得特別對不住你。我也是有苦衷的,你別看我表面風光,我其實還是惦記著和你……」
白藝凌聽著池旭的這番話,直覺著噁心。
就在池旭即將走到白藝凌跟前的時候,鄭理忽然伸出一隻腳,絆了池旭一下。
池旭撲倒向白藝凌,白藝凌被鄭理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和池旭的反應嚇得驚恐閃躲,鄭理拉住白藝凌向側一閃完美躲開池旭。
只見池旭「啪塔」跪倒在地,毫無尊嚴。
鄭理忽然提高了八度驚訝道:「池旭,你這是幹什麼?還不起錢,你也用不著對前妻下跪吧!」
周圍人的目光逐漸朝著這邊看來。
池旭更是一臉懵逼,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鄭理壓低聲音告訴白藝凌:「我說我的,你隨意發揮就行!狠狠回擊那些欺負你的人!」
白藝凌不可置信地看著鄭理,卻在鄭理的臉上看到一股安心鎮定的力量,她暗自給自己打氣。
鄭理見圍觀的群眾變多,繼續假裝驚訝,大聲質問著池旭:「什麼?你的錢,還要拿來養他老婆的親戚?」
池旭從地上爬起來,趕緊阻止道:「你,你瞎嚷嚷什麼呀?」
「你,再怎麼也不能因為有了小孩缺錢花,就反過來坑你前妻的錢吧?她也是工薪階層,賺了錢也得交房租,也不夠生活,她又不是你祖宗,負責養你們一家人!」
鄭理的大嗓門吸引了無數看客,場內的賓客也陸陸續續跑了出來,看著外面發生的一切。
白藝凌深吸一口氣,似乎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氣:「什麼?你說要等掏空這些傻親戚的錢再考慮還我錢?你怎麼不說等你小孩辦60大壽了再還我呢?你拿著我和你親戚的錢,給老婆買那幾千一件的衣服、幾萬一雙的高跟鞋,厲害啊!」
白藝凌一口氣說完,連鄭理都驚呆了,不由自主地舉起了手悶聲鼓掌。
她心裡既害怕但又多了一種從未有過的爽感,手心不知不覺出了很多汗。
周圍群眾們發出了「哇」的驚嘆聲,緊接著是滿滿不屑的聲音。
「怎麼回事?」「騙子!」
小姚穿著10cm高跟鞋從內廳跑了出來,看著眼前混亂的場面,束手無策。
鄭理看著眼前的混亂場景,有些滿意:「還不出就算了,這點錢我們也不稀罕,留著給他養老吧。我們走。」
鄭理攬著白藝凌,離開人群向外走去。
白藝凌走了兩步,回頭看向池旭對著新婚妻子道歉諂媚的樣子,心中火氣升騰,忽然有一股衝勁。她停下腳步,回頭,撇下鄭理徑直往池旭走去。
「池旭!」
池旭一回頭,忽然就見到一個拳頭向自己揮來,他只感覺到兩眼狂冒金星,然後就卧倒在了地上。
「人渣!」
小姚見到池旭倒地不起,滿臉血流不止的狼狽畫面,驚地花容失色。
「你怎麼打人呢!」
白藝凌不再理會他們的糾纏,白了一眼這位池旭的新太太,轉身走到鄭理身邊,與他相視一笑,留給所有人一個帥氣的背影。
夜晚,路邊燈火輝煌,來來往往的行人更為夜色增添幾分神秘。
白藝凌和鄭理坐在街邊的路牙上,看著夜色喝著啤酒。迷人的夜色和昏黃的燈光把白藝凌和鄭理的皮膚打磨地很好,一個帥,一個美。白藝凌想繼續喝酒,卻發現酒罐里沒有了酒。身邊的鄭理適時地遞上一瓶開好的啤酒。她伸手去接,手指無意中觸碰到了鄭理的手指,像是一陣微電流流過了兩人的指尖。白藝凌趕緊拿下啤酒,轉頭平靜自己的內心。
「你說得對。離了婚,說不定會遇上更好的人。不知道為什麼,最近總有一種年輕時候才會有的衝動,居然想要好好談個戀愛。」白藝凌微醺著說道。
鄭理聽到這句話,心裡「咯噔」一下。
「但又一想,我都多少歲了?同齡的人孩子都已經上了小學。我是不是好像真不該有這樣的幻想?」
聽著白藝凌的自我嘲笑,鄭理忽然在白藝凌毫無防備的情況下一把摟過她的肩膀到懷裡。
「你到底哪裡是老阿姨?長得這麼年輕,皮膚一掐都嫩出水。就你,談個戀愛能有什麼大驚小怪啊!」
鄭理說著,感覺到白藝凌沒有反應,他轉頭看向白藝凌,卻見白藝凌正獃獃地看著他。
夜晚燈光下,兩人的臉都有一絲絲微醺的紅。一些情緒正在悄無聲息地滋長。
「那盒月餅,我想告訴你,其實,你和他們的是不一樣的。」
白藝凌驚訝地看著鄭理,鄭理頓了頓:「是目的……不一樣。我想送你月餅,想告訴你卡片上的話。但為了避嫌,不得不給所有人都送了月餅。」
白藝凌聽到這句話,沒有拿住啤酒罐,啤酒灑在了身上。
鄭理急忙幫她擦拭著,白藝凌卻「刷」地站了起來。
「不好意思,我先回去了。謝謝你的夜宵。」
白藝凌拋下鄭理,頭也不回地落荒而逃。
鄭理看著白藝凌離開的背影,苦笑自嘲,告白怎麼就不能再穩重點呢?害得把喜歡的女孩子嚇跑了!
那日提過離別後,凌熙像沒發生過什麼似的給莫格利做著飯,莫格利似乎也再未提出要離開。
這天清晨,凌熙一如往常呼叫莫格利起床吃早飯,莫格利的房間里卻沒有人。
凌熙看到整個房間打掃地乾乾淨淨,一塵不染,帳篷的門洞被打開著,裡面的被子已經不翼而飛。整個房間,就像是從未有人來過一樣。
一種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凌熙趕緊放下手上的碗,著急地呼喊:「莫格利——!」
巴掌大的房間里空無一人,只有衣櫥聳立在牆邊。
只見原本放置在沙發上的莫格利的背包,也全然不見了蹤影。
凌熙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心裡忽然無比的空洞。
她抱著抱枕泄氣地靠在沙發上,自言自語地念叨著:「這個沒良心的莫格利,早點滾回你的大森林裡朝著長臂猿和黑猩猩打滾吧!」
走廊里,莫格利正背著他的雙肩包滿臉笑容地走了回來,卻聽到凌熙的念叨。他的手僵在把門半推開的狀態,微笑也僵持在一半。
房間內的凌熙抬起頭來正好與莫格利眼神對視,頓時一愣。
「那,我走了。」莫格利滿面愁容,倒退兩步,打算關門。
房間內的凌熙突然站了起來,一掃愁容,神氣活現地指著莫格利:「站住!回來!」
莫格利轉身背著包,低著頭,委屈地走到凌熙跟前。
「你為什麼把被子、刷牙杯和拖鞋都拿走?」
「早上特別倒霉,可能就是你們所說的水逆吧。水杯打翻在被子上,被子濕了個透心涼,我把被子放在天台上曬了,你沒看到嗎?」
凌熙一怔,傲嬌地繼續問道:「那你究竟為什麼出去?」
「我去辦了件大事。」莫格利說著,從背包里拿出一大堆證,學生證、士兵證、殘疾證、結婚證、房產證最後露出一張假的不能再假的身份證。
「你看,我終於有身份了。辦證的地方不愧是機關工作室,好嚴肅好嚴謹,但沒想到最後還人性化地還給我打了折……是你的說的,沒有這玩意很麻煩,以前我在山裡用不到,來了這邊才發現那麼多用途,坐火車、飛機、汽車,既然這麼重要,我也得要有一張才行吧?」
凌熙聽著莫格利說話,意識到他要坐車?他辛辛苦苦去辦身份證,就是為了離開? 她感到心裡有點刺痛,一怒之下把莫格利推著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