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來的目的也就是怕有人在這方麵耍什麽花招,所以才會在那個中年女人拿出照片的時候裝作很感興趣的樣子湊了過去。
“那張照片要麽就是真的,要麽就是做出這張照片的人,比我在這方麵的造詣要高得多。”
不能說沒有完全造假的可能,但至少Chris沒看出來。
豐凱抱著有些六神無主的半夏,直皺眉。
“那個女人到底是怎麽出現的?怎麽會突然找上半夏的?”
安心有些擔憂地看了一眼半夏,跟豐凱他們講了一遍遇見那個女人的全過程。
“我擔心的是,這個女人出現的時間太過巧合了,我懷疑是葉奕寒的陰謀,他瞄上半夏,是因為半夏是我們這裏麵唯一有實力跟他抗衡的人。如果半夏被他毀了的話,他如果想要對我們這些人動手的話,簡直就是易如反掌。”
安心的語氣有些沉重。
這件事情如果不是關係到半夏的人生的話,他們也不用這樣糾結了。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半夏的身上。
安心和林可拉住了半夏的手,語重心長的問道。
“半夏,那個女人說她是你母親的時候,你心裏是什麽感覺?”
半夏看上去仍然有些懵懂,安心問的問題也好半天才終於反應過來。
她搖頭,告訴安心,“沒有什麽特別的感覺,隻是覺得奇怪。”
“奇怪?”
眾人不解。
半夏點點頭,“對,就是奇怪,不管她是拿出了照片想要證明也好,還是不管她叫我妞妞也好,我總覺得很奇怪。”
這點懷疑的種子在半夏的心裏漸漸生根發芽,她不知道這到底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但是對於那個中年女人,半夏並沒有什麽多餘的感覺。
安心從半夏這樣的感覺裏嗅出了點不太尋常的味道來。
如果那個女人真的是半夏的母親的話,血脈親情這種東西是會讓兩個分隔再久的人也能從彼此的身上感覺到熟悉的神奇力量。
就像當初的葉奕辰和念念。
雖然半夏和家人分開已經有十幾年,差不多快二十幾年的時間,但是如果那個中年女人真的像她自己說的那樣,是半夏的母親的話,那半夏絕對不會是這樣的反應。
一瞬間,屋子裏所有的人都沉默了下來。
安心看了看半夏,很是鄭重的問道。
“半夏,你願意相信我們麽?”
半夏對安心的這個問題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慎重地點了點頭。
林可仿佛猜到了安心的意圖,“你想要讓半夏假裝承認她這個母親,將計就計?”
安心嚴肅地點了點頭。
“現在不管那個女人到底是誰,她確實已經找上了門來,葉奕寒接下來到底會有什麽動作,我們根本不得而知。與其成天擔心那些未知的危險,倒不如選一個我們有把握的。”
從半夏的表現上來看,安心現在基本可以斷定,那個來路不明的女人,就是葉奕寒派來想要對付半夏的!
半夏之前的記憶還沒有恢複,免不了有些混亂。
既然宮凡鶴都曾經成功地篡改過半夏的記憶,讓她相信了根本不存在的事情,如果這個女人利用得當的話,效果絕對不會比宮凡鶴的差。
“這種方式是不是風險太大了點?如果要讓半夏去應付那個女人的話,我怕她一時不察,會上了那個女人的當。”
豐凱卻對安心這樣的決定持有不同的意見。
“豐凱說的並沒有錯,安心,這樣的辦法雖然是個一勞永逸的辦法,但是我們的情況才剛剛穩定下來,如果被那個女人偷聽到或者是知道了什麽秘密的話。最後的結果隻會讓半夏受到傷害。”
雖然能猜中安心的想法,但是這一次,林可也覺得這個想法實在是太過冒險了。
就算是假意接納了那個女人,無異於也是時時刻刻地放了一個炸彈在他們的周圍。
一個不察,炸彈的餘波就會波及到自己,引火燒身。
上次陳汐的事情已經讓她心有餘悸了,這次如果再發生那樣的事情的話,按照葉奕寒的手段和個性,他們絕對不會像上次那樣好命地從葉家全身而退的。
空氣再次安靜了下來。
誰也沒有注意到,Chris看著半夏的目光,閃過了那麽一絲意味不明的味道來。
酒店裏的幾個人爭論不休也沒有個結果,他們隻好把這件事情給放了下來,先回到別墅去見到葉奕辰和陳宇飛,結合大家的意見,仔仔細細地分析一下這件事情的利弊。
聽完安心他們對今天發生的事情的複述,葉奕辰點了點頭,說,“我更讚成安心的意見。”
他們的公司想要迅速的崛起,現在正是最關鍵的時候,為了避免葉奕寒再有別的招數試出來,這個一勞永逸的辦法,倒顯得妥帖了不少。
陳宇飛卻是搖了搖頭。
“我不能同意,雖然將計就計會讓我們有一段太平日子,但是那個女人到底是什麽來路,究竟能夠翻得起多大的浪花來,我們誰都不知道。如果選擇相信她的話,我們麵臨的很有可能是竹籃打水一場空的結果。”
之前因為宮凡鶴心態變化的緣故,陳宇飛幾乎是半自願半強製地被流放在家裏很長的時間,好不容易讓他重新找回了當年創業時的激情,他絕對不會允許自己的心血去冒這樣大的風險!
聽完兩個人的話,安心有些無奈的扶額。
“說來說去,竟然又說回了原點。”
從這件事情上安心倒是可以看得出來,她和葉奕辰都是想法激進的激進派,凡事都想要把主動權給牢牢地掌握在手裏。
林可和陳宇飛則是較為保守的頑固派,認為應該排除一切的風險,穩步發展。
Chris一雙寶藍色的眼睛望向了一直默不作聲的半夏的身上。
“這是關於你的事情,你的意見呢?”
被突然襲來的問題砸中,半夏表現的有些手足無措。
“我不知道,我現在腦子裏很亂,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在期待些什麽還是害怕些什麽,如果非要說的話,我希望她能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