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警惕起來,她預感到母親有事瞞她。
花秀玉知道自己說走了嘴,但她覺得不說出來心裏又不痛快,“我的意思是……是那個叫宮凡鶴的男人,借給你的錢嗎?”
“你跟蹤我?”安心敏感的神經立刻緊繃起來。
不然,母親怎麽會知道宮凡鶴?母親說宮凡鶴救了她,難道那日安琨欺負她時,母親就在現場?
安心不敢想象,如果母親那日就在房間內,為何不出來救她?
“難道,那天是你和安琨聯合起來,騙我回去的?!你是想把我賣給安琨?!”安心幾乎是怒吼著質問花秀玉。
她不敢相信,她如此費盡心思的給母親還債,母親竟然還會出賣她!
“不!安心,你誤會媽媽了,我沒有跟安琨聯手欺騙你,我怎麽會狠心把你往那個畜生手裏送!”花秀玉沒有想到會引起這麽大的誤會,連忙解釋。
可安心完全被氣憤衝昏了頭腦,哪裏聽得下去,“你不要再說了!我說了會幫你還錢,就一定會做到!但是你記住,等我幫你把錢還完那一天,你我就恩斷義絕!”
花秀玉急了,“不!不,安心,你聽媽媽說,我……”
安心試圖努力壓製住怒火,“不用說了,我會把錢直接打在你卡裏。至於這錢怎麽處置,你看著辦,這段時間我會努力掙錢,那800萬本金我一時半會兒湊不齊,但我會盡力。”
安心對花秀玉失望極了,其實她一直強調把錢親自送給母親,不過是想再看一眼母親,但現在,安心覺得沒有必要了。
既然母親對她毫無感情可言,她又何必心存那一絲縹緲的幻念?
“因為我……我就住在安家的隔壁!”突然花秀玉在電話那頭焦急的喊道,“所以,所以那日發生的事情,我才都知道。”
母親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著實驚到了安心,“你說,什麽?”
“我……哎!我現在,就住在安鎮寬的隔壁,是我回來後,為了我的安全,你繼父他偷偷為我安排的,沒有人知道我住在這裏。”
“……”安心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什麽意思?繼父給母親安排住的地方?
怎麽可能?這些年,繼父明明恨母親恨的入骨,為何還要幫她?
“媽媽對不起你,那天我,我本來想出去救你,可,可我不敢,我若被安琨知道就住在他家隔壁,肯定不得安寧……好在,後來那個人出現了,我找人打聽後,才知道他叫宮凡鶴。”
趁著安心無語的這一會兒,花秀玉將前因後果一一講清楚。
但安心卻更心寒了,即便母親沒有跟安琨聯手騙她,但母親為了自保,竟眼睜睜在隔壁看著她被安琨蹂躪。
“女兒……”花秀玉小心翼翼的叫著安心。
“我不是你女兒!我沒有你這樣的媽!”安心終於崩潰,她突然覺得大腦有些缺氧,頭發暈。
花秀玉也自知做的不對,還想解釋,卻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麽,“安心,我本來已經……”
安心低吼道,“錢我會找時間給你打過去,先掛了!”
說著,安心直接掛斷了電話,然後倚靠在樓梯的圍欄上,站了好久。
她頭暈,緩了好一會兒,才覺得緩過來。
安心生生將眼淚憋回淚腺了,她不明白,為什麽她會攤上這樣的媽,當初花秀玉為什麽要把自己生下來!
難道,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讓自己替她還債麽?
怎麽這一天,就沒有讓人心情愉快的事,安心歎了口氣,整理了情緒,從樓梯間走出來。
想著這麽久了,宮凡鶴也應該打水回來了,安心朝黃希芸的病房走去。
然而安心走到黃希芸病房前,從門上的窗戶朝裏望去,卻發現病房裏一個人也沒有,安心又看了看走廊,也沒有黃希芸和宮凡鶴的身影。
人呢?
安心打開病房門,走了進去,“凡鶴?小芸?”
忽然安心聽到病房的衛生間裏,傳來一聲異響,安心小心翼翼的走到衛生間門口。
“小芸,是你在裏麵嗎?”
“嗯。”衛生間裏傳來一聲微弱的應答聲。
安心連忙將門打開,隻見小芸跌坐在地上,地上全是水漬。
看樣子,是黃希芸來上廁所,不小心滑倒了,安心也顧不上那麽多,伸手就去扶黃希芸。
“你沒事吧?”
“我的腳……”
安心瞥了一眼黃希芸的腳,竟腫的老高,看樣子摔得不輕。
她一邊試著扶起黃希芸,一邊問,“衛生間裏怎麽會這麽多水?”
黃希芸指了指水龍頭,“應該是之前水龍頭沒有關緊。”
這時門外傳來腳步聲,安心猜測應該是宮凡鶴回來了,趕緊用力又扶了一下黃希芸,“來,我服你起來,你另一隻腳也用點力。”
這時卻聽黃希芸一聲大叫,掙開了安心的手,隨即撲倒在滿是水的地麵上。
“啊!安心小姐我錯了!求你,求你這麽對我,我以後再也不敢了,我真的是不小心才把碗打碎的,我怎麽會害你呢?”
安心嚇了一跳,“小芸,你這是在幹什麽?”
黃希芸一把抓住安心的腿,鼻涕一把淚一把,“你怎麽懲罰我都行,我確實是喜歡少爺,但是我絕對沒有一點越位的想法,我對你構不成威脅的啊!你不要毀我的容,你不要啊!”
安心的瞳孔放大,臥槽!這是什麽操作?黃希芸這是戲精上身了吧?
是不是宮廷劇看多了?這種被迫害妄想症的戲碼,竟讓她演絕了。
安心腿上一用力,將黃希芸甩到一邊,“黃希芸,你快點起來,你還有完沒完啊?誰要毀你的容了?”
哪想到安心正說著,就看見黃希芸不知從哪裏弄出一把小刀,生生要往她自己臉上劃。
安心哪裏看過這種自殘的畫麵,第一反應就是伸手奪刀,可胳膊才伸出去,腳下就一滑,整個人重心不穩,晃了好幾下後還是跌倒了。
這一跌倒,安心的腦袋直接磕到了洗漱台的邊緣上,眼白一翻,就又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