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凱帶人離開後,葉奕辰又在黑夜下,燈光的照不到的陰影裏,獨自站了很久。
他凝視著宮凡鶴離去的方向,表情陰晴不定。
“安心,不管你選擇跟誰在一起,你都得是我的,你隻屬於我一個人。”
葉奕辰的手握成拳頭,關節之間骨膜的摩擦,令他的手發出嘎吱嘎吱的清脆響聲。
與宮凡鶴剛才那一幕唇槍舌戰,令葉奕辰更加堅定把安心奪回來的決心。
他看上的女人,決不允許跟別的男人在一起。
葉奕辰目光裏透出寒意,對著空氣說話,仿佛對麵站著安心本人,“因為你昏迷不醒,我才暫時放過你,你真以為能逃出我的手掌心麽。”
安心的幻影在葉奕辰眼前晃蕩,還衝著他笑,葉奕辰一時竟辨不清真偽,伸出手去夠她的頭發。
可手指剛一觸碰,安心就消失不見了。
葉奕辰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那不過是路燈下的光影,營造出來的錯覺。
自前日醉酒後,做了一場關於安心的冗長的夢,葉奕辰發現自己時不時就產生幻覺,到哪裏都會看到安心的身影。
這兩日與遠光集團老總曹非開會時,甚至都覺得安心就在他旁邊坐著,衝著他笑。
若是以前,葉奕辰酒後的夢裏,必定滿滿都是米菲兒,但自從遇見安心後,一切就都變了。
葉奕辰因剛才的幻境一場,頹然有些氣餒,才要浮上臉上的笑意,立馬沉了下來。
鬆了鬆領帶,葉奕辰頭也不回的,向和菲酒店裏麵走去。
這一晚,注定是不平靜的一夜,免不了見血,葉奕辰回到頂樓自己的房間,換了一件純白的襯衫。
他要安琨的血,醒目的綻放在眼前。
豐凱等人一路開車狂奔,沒多久車隊就浩浩蕩蕩的來到安家樓下。
說實話,抓一個安琨,本不需要這麽多人手,可既然少爺親口發令要抓安琨回去,那葉家的氣勢可就不能丟了。
豐凱一聲令下,所有人下車嚴陣以待,這氣勢確實是夠足了。
夜深了,樓上亮燈的人家沒有幾戶,可正因為如此,豐凱一行人的動靜才顯得如此之大。
樓上的住戶紛紛亮了燈,從窗戶裏探出頭來,看外麵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樓下怎麽會這麽多人?
一戶人家的女主人對身邊的丈夫說,“怎麽這麽多穿西服的人在樓下?看上去好像是黑社會。”
那丈夫搖了搖頭,“咱們還是別湊熱鬧了,老老實實在家裏坐著吧,估計又是隔壁單元那安家的兒子惹事了,這回怕是惹上了大人物。”
女人很是讚同丈夫的說法,將頭從窗台上縮了回去,“咱們這裏一向太平,也隻有那個安琨一天到晚的搞事情,我就說早晚會遭報應。”
“是啊,前幾日安家隔壁的鄰居還聽到他家裏傳來哭天喊地的女人聲,不知道是不是那個畜生又再欺負他妹妹,很有可能樓下那些人就為此事兒而來。”那丈夫分析道。
女人將丈夫的話接過,“哎,那安鎮寬家裏的事情太複雜,那個安心也確實可憐。”
丈夫不耐煩的打斷妻子的話,“什麽可憐不可憐,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了,要怪就怪她那個不靠譜的媽……”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就開始八卦起安家一家人來。
平靜的夜被這麽一攪和,沸騰了起來,而其他人家同樣如此,安家的話題,一旦提起,就停不下來。
安家實在為周圍人家,提供了太多可娛樂八卦的猛料。
豐凱抬頭向樓上看了一眼,那些看熱鬧的人一下子全都將頭伸回屋內,樓上的剛才亮起的燈光,也紛紛熄滅。
“瞧把他們嚇得,哈哈。”之前在車上話就多的那個隨從,忍不住笑道。
豐凱嘴角也勾起一抹笑,“走,上樓!”
安家在四樓,一行人上去一部分,樓下留了一部分,還有另一部分人,將小區圍了個嚴嚴實實,都是防止安琨趁機跑掉。
豐凱也對於抓獲安琨,誌在必得。
這與甕中捉鱉,有何不同?這個鱉,今晚一旦被抓住,可就有好果子吃了。
到了安家門口,豐凱命人上前去禮貌的敲了敲門。
可敲了半天門,也沒見有人過來開門。
那個話多的隨從忍不住了,“凱哥,咱們是來抓人的,你還敲什麽門直接往裏撞不就行了?”
另一個隨從上去就拍了一下他的腦袋,“我說你今晚是被下了降頭還是怎麽的,話怎麽這麽多?你又不是新人,還不知道凱哥一向的做事風格嗎?”
那話多的隨從一臉懵懂,“凱哥做事,有風格嗎?”
豐凱瞥了一眼那話多的隨從,無奈的搖了搖頭,什麽時候,這群手下越來越跟他沒大沒小了?
以前,他可是朝著少爺那種不苟言笑的風格去的,看來,他是注定成不了少爺那樣的冰山臉了。
“咱們是抓人,又不是打家劫舍。”豐凱抬起手,欲做打人狀。
那話多的隨從頭一縮,豐凱的手並沒有落下去,而隻是瞪了他一眼。
知道自己不會被懲罰,那話多的隨從吐了吐舌頭,竟衝著豐凱賣起了萌,看的周圍人連著豐凱,一陣惡心。
一眾人正說說笑笑,打打鬧鬧,忽然門內傳來動靜,所有人一下子安靜下來,做出警戒的姿態。
一個50多歲的男人警惕的開了門,但是隻露出一條門縫,是安鎮寬。
“你們是誰,三更半夜來敲門,有什麽事情嗎?”安鎮寬說話聲音異常緩慢,而且陰森森的。
豐凱等人被男人的話弄得渾身起雞皮疙瘩。
豐凱正色道,“我們來找安琨,他在家嗎?”
“安琨?”安鎮寬聲音無一絲起伏,仿佛這事兒跟他沒有一毛錢關係,“他才被他弟弟拽出去,不在家。”
剛才那話多的隨從上前一把將門打開,安鎮寬沒抓穩門把手,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不在家?騙誰呢?你是他爸?這是在護著自己那個混賬兒子嗎?”話多隨從一改剛才的調皮,惡狠狠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