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勇義塚的忠魂銘(均訂滿200,加更!)
“朕有意給你和一門親事,是一位巾幗英雄,絕對配得上你。不管是才情,還是誌向上,都不弱於你的女子。”趙桓開口問道。
嶽飛沉默了一下道:“官家,某暫無婚配的想法。而且婚姻大事,應由父母一言而定。還請官家體察。”
趙桓歎氣,嶽飛這事鬧得真的不是時候。
“那就陪朕去勇義塚走走吧。”趙桓招了招手,讓趙英把自己的心腹大將都叫到身邊。
河東路戰事終於平定,屍體清點完成,而契丹人和金人的屍首蓋了京觀,填了封土,再沒用動作。
但是那高十數丈的京觀,足以震懾金人心魄了。
隻要不是舉國入侵,股契丹奴或金人,在麵對數丈高的京觀的時候,都足以讓他們抖三抖。
那是屍體堆成的山丘。
隻不過趙桓今要自己的將軍們陪著自己的並不是要看這京觀。
京觀就是他們堆出來的,也沒什麽稀奇。
今要去的是勇義塚。
勇義塚共有十五處之多,埋葬的都是此次河東路之戰的為國死難的將士。
而大同府旁,設了一處規模更大的紀念性質的勇義紀念廣場。
勇義紀念廣場,建在一座建在山坡上的高台,坐西朝東。高台前的草地上,有無數的綠芽在寒風中吐出了嫩芽,隨風擺動著自己的身姿。
而高台兩側,梳理這兩塊石碑,有工匠正在上麵叮叮當當的雕刻著。
那是此次河東路定國之戰中,犧牲的將卒的名字。
奈何名字太多了,根本不是一處廣場可以刻完。
所以十五處勇義塚,就是為此而立。
“淮南淮北江南等地,在北方戰火紛飛的時候,依舊沉迷於紙醉迷金之中,但是河東路的好兒郎們,始終堅守著大宋的國門,未曾有半分退讓。”
“即使是在李嗣本,這個節度使投降之後,王將軍依然領三千兵馬,戰鬥到援軍到的那一刻。”
“二十萬太原百姓被屠掠。何其痛哉!”
“而寧武關決戰,大同府攻堅,死傷約五萬軍卒,他們都是大宋的功臣!他們用鮮血映紅黎明前的空,讓大宋挺過了黎明前最後的黑暗。他們用勇武和忠義鑄就不滅的軍魂。”
“今日朕決議在此,在這勝利的地方,我們收複的失地,大同府。建一處祠堂來祭奠大宋英靈。”
“名曰:忠魂。”
趙桓的大氅被風吹動的獵獵作響,他來到了勇義紀念廣場,看著兩邊巨大的石牆上無數名字,有些悵然。
這裏麵有多少人連名字都不可考證,連撫恤都無法發放,連親人都不知道他們已然戰死沙場?
他們為了什麽?
自己這個大宋皇帝嗎?
何德何能。
兩麵巨大的石牆將草原的陣陣烈風阻擋,尤若當初阻擋草原之兵馬對大宋的侵擾。
趙桓剛剛站定,似乎有呢喃在耳邊響起,似乎有人在問他,太原城是否還在?金兵是否鐵蹄南下?大同府拿下了嗎?大宋是否安泰?
這種來自靈魂的拷問,趙桓坦然麵對,都好,國泰民安。
自己贏了,大宋也贏了。
他在早就攤開的宣紙上,提筆寫到。
“夫下有大勇者,誌不能測,剛不能製,猝然臨之而不驚,無故加之而不怒,此其誌甚遠,所懷甚大也。”
“所懷者何?下有饑者,如己之饑,下有溺者,如己之溺耳。民族危急,別親離子而赴水火,易麵事敵而求大同。”
“風蕭水寒,旌霜履血,或成或敗,或囚或歿,人不知之,乃至殞後無名。”
“銘曰:嗚呼!大音希聲,大象無形。來兮精魄,安兮英靈。長河為咽,青山為證;豈曰無名?河山即名!”
“人有所忘,史有所輕。下可期,民族將興,肅之嘉石,沐手勒銘。噫我子孫,代代永旌!”【注1】
趙桓從寬闊的袖子裏,掏出了玉璽,那顆受命於,代表皇權的玉璽。
此時,這顆玉璽,已經不再代表趙桓這個子。
而是代表著大宋!代表著大宋一萬萬的百姓!
代表著千秋萬代為抵抗異族侵略,而犧牲的人民英雄們!
蓋上了這名曰:受命於,既壽永昌的烙印,這代表整個華夏文明對他們的認可。
蓋上玉璽的那一刻,趙桓覺得自己的手如同千斤之重,這就是責任啊!
這顆玉璽哪有那麽好拿?
這是責任!
他要對一萬萬百姓負責,若是幹得不好,自然會有人取了他的腦袋。其名曰:獲罪於。
種師道、種師中、宗澤等一行人都站在了趙桓的身後,看著趙桓,等待著他的命令。
“種師中點五萬永定軍軍卒,出居庸關,圍困燕京。”
“宗澤,你率兩萬禁軍從紫荊關而出,策應種太尉。”
“嶽飛,你率親事官做奇兵,前往大北關。防止金兵從燕京府逃竄。”
“張叔夜,你點所有兵馬,前往渝關,幫韓世忠攻破渝關。”
“戰!戰必勝之!不管付出怎麽樣的代價!拿下太行內七州。燕雲十六州才能坦言守住了。”
“末將遵命!”諸大將俯首稱是。
種師道道:“官家,朱家來的那三萬人,也一並去吧。在河東路,不安全。”
種師道看過那封信,將門進京之事,雖然不是路人皆知,但是也有人已經聽到了傳言。
他們再留在河東路,不太合適,出關為國而戰,以鑒忠勇。
“種少保所言甚是,劉錡,你率那三萬軍卒,陪同種太尉一起出關,莫要驕橫,虛心學習。”趙桓才想起來,自己好像把這三萬人給忘了。
這朱鳳英送來的一塊肥肉消化之後,還沒運動過。
他指的是朱家那三萬人沒有消化掉,而不是和朱鳳英運動過,當然他真的沒有和朱鳳英運動過。
這怎麽解釋,越解釋越糊塗了呢?
“末將領旨。”劉錡俯首稱是。
至於楊沂中,他需要鎮守大同府,自然,這出關作戰沒有他的事。
他也有些著急,可是官家已經定了方略,他也無能為力。
諸將領兵馬而去,種師道才被趙桓推著前行。
“官家,河東路一戰定鼎,雖然大勢已定,但是還有些的疑慮,比如我們俘虜了超過二十萬人的契丹奴,他們怎麽辦?編入工賑監?大宋沒有奴製,處理起來,異常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