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皇帝老兒!你給我等著!(3/5)
金兵開始有序撤退,而趙桓卻來到城頭上,看到了倒在血泊裏的沈從。
這就是聖恩不眷的作用嗎?
趙桓覺得不是,沈從隻是一個對大宋百分百忠誠的悍卒。
他有些力竭,也有幾處不算很大的瘡口。完全不會致死。
事實上大部分寧武關城牆上的親從官,都是人人帶傷的狀態,力竭之後躺在城頭上,雙層冷鍛甲的防護力很強。
胡元領著一大堆人,快速的衝到了寧武關的城頭上,將鎧甲解開,將親從官放在了木質的擔架之上,迅速的向著寧武關內的傷兵營而去。
“別亂動!想死啊!一直抓傷口!”胡元大聲嗬斥著,伸手拍掉了一個親從官抓扣自己傷口的手,開始動手解除傷病身上的鎧甲。
趙桓搖頭,胡元已經成了所有軍卒口中口口相傳的神醫了,雖然大家都知道這人話難聽,但是能救命,沒人會在乎。
趙桓也不在乎,他站在寧武關城頭上。
意氣風發的看著城下不斷退去的金兵。這一戰,他贏了。
寧武關下的決戰甚至能夠影響到大同府的歸屬,完顏宗翰抽調了大同府無數的契丹奴和精兵,來到朔州城下,擺出一副決戰的模樣。
可是到最後還是慫了。
選擇了奇襲寧武關,想要斬首大宋皇帝。
狹路相逢勇者勝,而大宋軍卒也用這守城之戰,證明了自己同樣是鋼筋鐵骨。
趙桓已經看到了無數的披甲雄兵從遠傳不斷的侵蝕著完顏宗翰的後軍,輜重營都在後軍,前後夾擊,而地勢不利於自己的時候,完顏宗翰終於做出了重要的決定,那就是撤退。
這一撤,趙桓知道,大同府,他完顏宗翰也很難守得住。
“種少保,朕賭贏了。”趙桓笑著道。
種師道點了點頭,趙桓足以自傲。
畢竟大宋官家裏,敢禦駕親征還親上前線的,有幾個?
而且還取得了如此勝利。
地平線上,不斷的湧來了大宋軍隊,這都是在朔州駐紮的宋軍,種師中和嶽飛兩個人帶頭衝鋒,不斷的絞殺著金人和契丹奴。
贏了,毫無疑問。
趙桓靜靜的看著,金兵開始還有序的抵抗著,可是前後夾擊之下,完顏宗翰的主力精銳又在緩緩撤退的時候,契丹奴終於率先崩潰,四散而逃。
正麵對壘的局麵,已經變成了一邊倒。
而趙桓下了寧武關的城牆,來到了自己的屋舍內,倒下呼呼大睡。
雖然不在皇宮那個大大的榻上,但是他卻睡得無比安穩。
誰都不知道這三個月,他是何等的心翼翼的度過了一個又一個危機。
而現在終於看到了黎明的曙光。
嶽飛帶著七百餘人的大全裝的馬軍,在金兵陣中衝殺著,所到之處,血液四濺。
然後慢慢歸陣,見到了種師中,他朗聲道:“雁門關守將少都尉上一指揮嶽飛見過製置使!”
“好!”種師中大聲道彩!嶽飛拿下雁門關,可以是今局麵的奠基者,如果沒有雁門關,現在的局麵,會複雜太多。
“種帥,為何停滯不前,現在金兵正在潰散,此時正是拿下大同的好時機!”嶽飛問出了自己的不解。
他看到了種師中所率大部都在回縮,心中有些疑慮,官家的意圖就是大同府。
種師中哈哈大笑了兩聲,指了指寧武關的方向道:“嶽都尉有些心急了。你看那是什麽?”
“而且大宋軍卒不如金兵軍紀嚴明,如果散亂隊形衝鋒過去,反而會被完顏宗翰的部隊絞殺。收攏軍陣,以軍陣緩緩推進,步步為營。不給對方任何可乘之機。”
嶽飛看到了寧武關不斷推出了一架架投石機,這是趙桓的新式投石機,而且他看到了已經有整軍的軍陣已經開始向前不斷的推進。
他這才知道自己誤會了種師中的圖謀。
“種帥老謀深算,是某考慮不周了。”嶽飛略帶靦腆笑了笑,自己的確是心急了一些,他率領的是親事官,都是精銳之中的精銳,不管是行進還是戰陣中,都能保持比較好的陣型。
可是種家軍和禁軍就略遜一籌了。
整理好軍隊,不給對方更多的可乘之機,才是一個大帥所該有的沉穩。
種師中又是哈哈大笑,嶽飛幾次大戰,表現不可謂不亮眼,戰略節點都是嶽飛拿下,不管是在邢州峽穀阻攔完顏宗望進入太行,還是拿下雁門關,不管哪一件,都需要足夠的膽識和謀略。
“嶽都尉自謙了,等到嶽都尉再曆練兩年可獨當一麵,或金人,或西夏人,總有嶽都尉一展身手的時候。”種師中道。
“既然種帥有更妥帖的安排,某率親屬官繼續追絞敵人!”嶽飛選擇告辭,他不是很適應這種誇獎,所有人都在誇讚的時候,就越要心不要翻船。
心的並非別人的歹意,而是自我膨脹可能帶來的傷害。
自滿,是傷害一個宿將的致命一擊。
輕敵冒進的後果就是完顏宗翰的今。
嶽飛拍馬而去,繼續率領親事官不斷向前,不斷的有親事官倒下,但是有更多的契丹奴或者金人倒下。
軍卒崩潰是何等局麵?
嶽飛終於見識到了,互相推搡,對自己身後的危險下意識的逃避,使得更顯得淩亂,而且速度極慢。
這種推搡很容易造成踩踏,地上被推搡倒在地上的人,也成了逃亡的阻力。
嶽飛帶領這親事官奮力的收割著敵人的性命,他毫無憐憫,這隻戰爭!
在戰爭中憐憫,隻會讓自己死得更快。
不知道過了多久,嶽飛覺得自己都有些脫力的時候,嶽飛讓親事官的軍卒,停了下來。
車兵最大的敵人是投石機,而大同府城中,無疑有無數的投石機。
他貿然接近城郭,後果就是被投石機砸的滿頭包,然後悻悻然的退去。
嗖!
一個黑影從遠處飛射而來,狠狠的紮在了地上,是一個床子弩的一槍三劍箭。
弓弩上係著一張布絹,上麵似乎有字跡一樣。
嶽飛拍馬上前,將布絹上的字跡認了個清楚。
“皇帝老兒!可敢飲茶與大同府城下?”上麵印著個大大的印章,上麵是西帥的印章。
字跡裏充斥著漫的怨氣,
而這字是用血寫出來的,看來完顏宗翰心中的怨氣已經到了一種頂點。
嘖嘖,這是求和,還是惱羞成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