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零七章 宴席
宴席一開始，都是一些商業互吹，主要是鍾承軍和張世偉兩人交談，主要商量地是張世偉的海鮮進出口公司與天運物流之間地深度合作意向，林毅晨一直以陪席自居，隻顧著自己吃喝，對兩人的談話從不插嘴。
而日本人方麵，也隻有一個身穿西裝，身材保持很好的中年人時不時插一句，其餘的人也都是沉默著，沒有插嘴的意圖。
張世偉和鍾承軍交談地十分順暢，兩人都有深度合作的意願，彼此也都能大概摸清對方的底線和原則，所以很快就達成了初步意向。飯局隻是開始了半個小時的時間，兩家公司就達成了初步協議，至於更加詳細的細節，自然要在正式的談判桌上見真章。
這還是林毅晨第一次見識到鍾承軍談判的一麵，穩中求進，不急不躁，跟他平時吊兒郎當的模樣完全不同，讓林毅晨大開眼界。
當一杯慶祝酒下肚之後，在場的所有人都清楚，真正的談判現在才開始。
“林桑，聽說您的日語說地非常不錯，隻是我不清楚您的真實水平，如果可以地話，我們不通過翻譯，直接交談，不知道您的意向？”
依然是那個身材保持很好的中年人開口說話，禮貌而有節製，這讓林毅晨對他的印象很好，不像那些粗俗的韓國人，隻會大喊大叫，直接把小人的麵孔擺在臉上。
中年人叫中村大地，一個華夏人聽起來很古怪的名字。
林毅晨笑眯眯地用日語直接回答了中年人的話：“中村先生，雖然這麽說會顯得很狂妄，但是我想我的日語水平足夠我們直接交談地。”
鍾承軍和張世偉聽著兩人的談話，全都是一臉懵逼。
這兩人說地是什麽啊？怎麽一句都聽不懂？
翻譯看著林毅晨的眼神有些發直，因為他發現林毅晨的日語口語水平，比他還要地道一些，而且語法上更貼近日本的生活用語，這就少了很多刻意和呆板的印象。
不過看著林毅晨自信而從容的氣度，他心裏十分佩服，年輕人能有這份口語水平，是相當了得地，聽說林毅晨是從遼北大山裏走出來的孩子，從來沒有去過日本，能有這樣的成就，就顯得更加了不得了。
既有開公司的水平，又能說出這樣一口流利的日語，還能做出讓日本人渴求的技術，這樣有本事的人，讓他的腰板突然也變得硬了些。
“你啥時候會說日語了？”鍾承軍湊到林毅晨的耳邊，驚訝地問道。
“沒事學著玩唄。”林毅晨隨口答道。
這話聽在在場的華夏人耳裏，裝逼裝大發了。
翻譯默默地喝了一口水，裝作什麽都沒有聽見，否則他就不隻是在心裏罵人了。
“林先生，我很佩服你，你是我遇到的第一個讓我聽不出口音的華夏人，不，說是外國人也不為過。”中村大地很會拍馬屁，三言兩語間都不離開對林毅晨的吹捧。
隻是不知道他是不是真心地，不過沒關係，林毅晨就當他說地是真心話。
“我想，我的同事之前已經把我們的目的表達地很清楚了，我也不兜圈子了，我想請問林先生，貴公司關於Y&S精華液，是否有興趣讓我們加大投資，順便幫你們開拓日本市場呢？”
中村大地不愧是日本公司專門派來的談判專家，姿態上把自己放在低處，可是在話裏話外透露出來的意思，都是在“幫”Y&S公司，話說地很漂亮，“幫”你們開拓日本市場，看看，我們可以幫你們開拓一個新的市場，你們能夠賺到更多的錢，有更大的名聲，怎麽樣，我們很夠朋友吧？！
林毅晨跟在一群做生意的家夥身邊，眼界和耳力早就不同於以往了，聽著中村大地的話，林毅晨微微一笑，沒有正麵回答，而是反過來問了一個問題。
“你們打算投資多少億的資金呢？我說地是美金。”
林毅晨的話一說出來，在場的日本人們全都騷動了，多少億美金入股？現在恐怕整個Y&S公司的體量都沒有這麽大，這些資金都足夠收購目前的Y&S公司了。
許多日本人都對林毅晨怒目相視，認為林毅晨這是在羞辱他們的智商。
林毅晨卻不這麽認為，投資一個公司，顯然是看中這家公司的前景，這可不能單純地以目前的資產估值作為標準，況且Y&S公司到目前為止正顯示出昂揚地上升趨勢，而且以目前的市場調查來看，短期內也不可能遇到瓶頸，這就大大地增加了Y&S公司的市場價值。
至於資金，林毅晨表示毫無壓力，Y&S精華液的資金回籠非常健康，隻要不是激進地擴張，穩步發展足以保證Y&S公司以成倍的速度擴張體量，既然能夠發展的這麽順利，又何必要追求日本的投資呢？想著要進來分一杯羹，哪有那麽輕鬆就讓你們得逞的道理？
翻譯看著麵對一群憤怒的日本人而絲毫不動搖的林毅晨，心裏不由地感慨這個年輕人的可怕。
張口就要美金，而且是以億為單位，這已經不是獅子大開口了，而是鯨吞！
偏偏這個年輕人說出來，有種風輕雲淡的感覺，絲毫不覺得自己過分了。
中村大地可不是一般的日本人，他聽到林毅晨的開口，就知道這次的談判將會是一場曠日持久的戰爭。隻不過他還要爭，即使是一點一點地砍價，他也要爭取。
目前從總公司那邊分析得出的結論，想要通過收購配方或者公司來達到目的已經是不可能地了，因為看似Y&S公司表麵上站著的是一個年輕人和一個初涉商界的陌生人，可是在他們的背後的勢力，可一點兒都不弱，甚至於那些人都有紅色背景，這就對收購配方或者公司造成了更大的門檻。
這個門檻是獨獨針對日本地，甚至不包括韓國。
剛開始來到華夏之前，中村大地拿著手裏的資料，他一度認為林毅晨和那個叫作宋遜的人，是背後那幾個股東推到台前的“代理”，可是當他今天與林毅晨短暫地接觸之後他發現，自己猜錯了，這個年輕人有著天才之姿，能從一個山民家庭闖到如今的地位，他顯露出了太多讓人震驚的本事。
中村大地知道今天已經很難再有所進度，所以他幹脆直接放棄了談判，轉而與林毅晨聊起了一些話外題，從日本的生活到華夏的文化，從電影談到了體育運動。讓中村大地感到震驚地是，資料上顯示林毅晨從未去到過日本，可是林毅晨對日本的方方麵麵都有所涉獵，甚至一些細節方麵他也能夠說出一二點見解。
他可不知道，為了準備今天的宴席，為了不在日本人麵前露怯，林毅晨可是捧著一堆有關日本方麵的書和資料，利用靈氣飛快地記錄在心裏，這才能夠與中村大地相談甚歡。
翻譯坐在中村大地的身邊，他是最能感受到中村大地在態度上的變化，可以說剛開始的時候，中村大地的話裏還隱隱帶著一絲倨傲，可是跟林毅晨聊到最後，中村大地完全放鬆了自己，說話的顧慮變少了許多，甚至連一些敏感的話題他也能放開了說。
翻譯偷偷地瞄了一眼林毅晨，上下打量著他，從相貌到身材，再在心裏大概地估算了一下林毅晨的身家，翻譯覺得今天晚上回去有必要跟自己的妹妹做一次深入的溝通，這麽優秀的男人，不爭取還等什麽呢？
中村大地果斷地放棄了談判，轉而以拉攏關係為目的交談，席間的氣氛一直都維係地很好，所有人都吃得很愉快，時間也過地非常快。
“沒想到時間過去地這麽快，今天與林君相談十分開心，同時也讓我意識到自己對華夏的了解是多麽地粗淺，林君，可有興趣日後做我的華夏老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