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二三章 配合演出（下）
小飯館裏，中年男人發出一陣暢快的大笑聲，把躲在裏屋的老板都給吵醒了。
“哈哈哈哈！我就說，你這家夥做決定的時候，果斷地可怕！這才是我認識的牛天華，發起狠來，連自己都怕！”
牛天華看著老友，搖搖頭笑道：“你也是我認識的曹金輝，為了慕斯，即使犧牲自己也在所不惜！”
曹金輝擺了擺手，似乎對自己所做的事情並不得意。他舉起酒杯來，對牛天華說道。
“來！以前敬未來，現在未來已經來了，咱們改一下，敬這精彩的人生！”
牛天華沉吟了片刻，說道：“不！敬‘劃時代’！年輕人已經走到了我們前麵，我也要證明，我們老人還能追得上來！老子還沒有認輸！”
曹金輝異常吃驚，不由地反問道：“你這麽重視Y&S公司，看來真地得到了什麽消息。”
牛天華此時麵對老友沒有什麽不能說的，他點點頭，對曹金輝說道：“上一次臨時會議之後，我就托人調查了Y&S公司的精華液，也是在今天，得到了確切的消息。說起來，還得敬一杯給可怕的對手。”
“可怕的對手？那要敬的也太多了。”曹金輝挑了挑眉頭，心說這杯酒還能不能喝了？舉了半天了。
“所以，我還要繼續爭下去，老子還沒有拚夠呢！”牛天華的臉上閃過一絲淩厲的狠勁兒，語氣惡狠狠地說道。
曹金輝看著鬥誌昂揚的牛天華，有些無語。這些年軟弱的那個形象已經徹底倒塌了，當初創業時，那個一說起話來就渾身冒光的家夥又回來了。
即使過了這麽多年，還有股子心氣要繼續奮鬥下去啊？
“你特娘地……老子的眼光果然還沒有錯，你小子果然還有著那股子狠勁兒，對人狠，對自己更狠！都特娘的一把年紀了，還想著跟小年輕爭，牛逼！！！”
牛天華再一次舉高酒杯。
“來吧，喝完這杯酒，咱倆連夜回老家，看完老書記，回來我就要跟夢潔狠狠地幹一仗！”
曹金輝正準備喝酒，手上的動作猛地一頓。不對啊，這轉折來得是不是也太快了？剛剛明明是在說Y&S公司呢，怎麽一眨眼的功夫變成了要跟夢潔公司幹一仗？是我耳朵出問題了，還是你腦子出問題了？
“我還以為是要跟Y&S公司幹一仗呢。”曹金輝沒有喝酒，而是無語地看著牛天華。
牛天華同樣也沒有喝酒，而是悵然地搖了搖頭，對曹金輝說道：“年輕人暫時還幹不過，咱們頹廢地太久，人家甩開咱們太遠了。不過對夢潔，咱們還有一搏之力。要幹就得幹有希望地，先把老二幹掉，然後在鉚足勁頭，偷偷地幹掉老大！”
又是一眨眼的功夫，夢潔都變成老二了，聽這話的意思，Y&S公司變成了行業老大？這也太顛覆了吧？！
曹金輝鼓著眼睛問道：“在你心裏，夢潔都是老二了？！！！”
牛天華毫不避諱地點了點頭，說道：“如果你要是知道Y&S公司的那款精華液的效用有多麽變態，就會跟我有相同的想法了！”
曹金輝一愣，急忙問道：“難道他們發布會上，說地是真地，能有數倍功效？？？那豈不是真地是‘劃時代產品’了？！！！”
“原來你看發布會了。”牛天華意味深長地看著曹金輝，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即使這小子一直在演一些表象給自己看，但是也沒有真正忘記自己的身份，還在關注著行業內的大事。
曹金輝對牛天華質疑自己感到有些不滿，他拍了下桌子，對牛天華大聲爭論道：“廢話！網上傳地那麽熱鬧，一連鬧了快一個月，連我家閨女在國外都聽說這個事了，還專門打電話回來問我有沒有應敵之策，我能不關心嗎？況且，再怎麽說我也是為慕斯打下江山的元老，怎麽可能不看這些東西？！”
“可惜他們就不願意看啊，還對人家新公司不屑一顧。”牛天華想起今天那些逼宮的老員工們，心裏一陣痛心，但凡他們有一點兒上進的勁頭，自己都不會對他們下手。
這年頭，連思想跟不上的人都要被淘汰，他們這些想都不願意想的人還被養活了這麽久，自己對他們也算是仁至義盡了。隻不過，他們當中的有些人，必定不會了解自己的苦心，該罵地他們絕不會少罵，不過自己對他們問心無愧就是了。
雖然之前曹金輝是跟那些老員工們是“同一條戰壕”的戰友，那些老員工還為了他集體逼宮牛天華。可是曹金輝對那些老員工的態度比牛天華還要厭惡，在他的眼裏，那些老員工就是一個個蛀蟲！
說起來，曹金輝就忍不住罵罵咧咧地。
“活該他們被淘汰，一個個屍位素餐的家夥！我以為我拚下去了，他們還會跟著一起離職，你也能痛快一些，把他們給一網打盡了，沒想到他們比我想象地無恥，你也比我想象地軟弱了許多，竟然沒有逼他們離職，還給他們養老的位置坐，你這一點太心軟了。”曹金輝不滿地說道。
牛天華不厭其煩地為老友解釋道：“公司不能一下子全套班子都替換了，否則大地震會影響整個‘大廈’地。咱們不是一個小公司，得慢慢地來，更新換代太快，隻會讓咱們倒地更快，得穩定住人心啊，現在隻要能夠穩住人心，讓員工覺得咱們並不那麽冷血，讓外界也對咱們保持著信心，就能為咱們穩定局麵爭取更多的時間，他們啊，也算是最後為公司做一點貢獻吧。”
曹金輝也明白這個道理，隻不過他更傾向於斬草除根，永絕後患。
“那你把他們留在公司，就不怕他們的關係造反嗎？！”
說起這件事，牛天華不屑地笑了笑，說道：“嗬嗬，他們懈怠如此之久，真以為他們下麵的那些人，心裏對他們就沒有不滿嗎？那些家夥整天凡事不操心，下麵的人用網上的話來說就是，幹著總經理的活兒，拿著賣白菜的錢，操著賣b粉的心。就這麽一直被壓在下麵動彈不得，換作是你，長久時間過後，你心裏會不會有不滿？”
“會是會，不過下麵那些人都是那些家夥提拔起來地，即使心有不滿，恐怕他們也不會徹底背叛那些家夥吧？”曹金輝疑惑道。
“嗬嗬！~誰說下麵那些人都是那些家夥提拔起來地？”牛天華神秘兮兮地笑了起來。
曹金輝一愣，隨即醒悟過來問道：“你小子……早就開始動手了？”
牛天華笑著搖頭：“也沒有，就是估摸著下麵那些人該升職了，我就提前跟他們談談話，然後再放出風聲引著那些老家夥們來找我要位置，我再順水推舟就給他們辦了。”
“然後下麵那些員工就以為是你為他們換來了位置，然後他們就……臥槽！你小子夠陰的啊！”曹金輝目瞪口呆地補完牛天華沒說的話，心裏意識到之後，頓時震驚了。
這一波操作，簡直秀出天際了！
“你在用自己的方式蟄伏下來，我也沒有閑著啊。”牛天華感慨地說道。
他們兄弟兩個還真是有默契，同時都看出了公司內部的隱患，同時按照自己的方式開始布局，最後在沒有任何通氣的情況下，完美地一波配合演出，成功地把那些屍位素餐的家夥給清理掉。
隻可惜，還是損失了最好的朋友。
“哎！~你小子夠毒。”
“不毒一點，你今天突然來這麽一手逼宮，我也不好配合你啊。”
“我這裏有你安排的棋子嗎？”
“你有過拉幫結派嗎？”
“沒有。”
“這也是我的答案。”
一對好兄弟，舉杯痛飲，終於將這一杯酒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