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七零章 小把戲
小會議室裏一片安靜,隻聽到張警官沉穩的聲音回響在房間裏,所有人的目光都隨著張警官的問話,停留在克裏斯汀的身上。
可以說,整件鬧劇的最終結果都落在了克裏斯汀的一句話上。
如果克裏斯汀承認是自願接受林毅晨的治療,那麽就為林毅晨洗清了“冤屈”;如果克裏斯汀承認自己是被林毅晨誘騙或者強迫地,那麽就是魏格曼的勝利。
在場的所有人都緊張地不能行,可是在林毅晨眼裏,這些根本就沒有壓力——這就取決於了解內情多少。
林毅晨很清楚自己的情況,他擁有靈氣,治療克裏斯汀的腿傷完全沒有問題,所以他心裏不存在任何壓力;而其他人卻不知道林毅晨的依仗,在他們看來,林毅晨隻是一個年輕的大學生,即使小有醫術,也不可能解決國際知名專家都無法解決的問題,這不符合常理,而李清台等人一直都支持林毅晨,卻是出於對他的信任,隻是在這件事上,他們心裏多少還是有些嘀咕地,不等到實錘落地,他們心裏也充滿了不安。
克裏斯汀站起身來,今天她沒有穿自己的休閑服裝,而是穿著自己曾經代表美利堅參加比賽的運動外套,她目視全場,緩緩地舉起自己的右手,臉上的表情莊重而嚴肅,配合她身上的服裝,所有人都有種錯覺,以為這裏不是醫學院的小會議室,而是比賽的賽場上。
“我以聖經起誓,所說的一切都是真實地。”
克裏斯汀放下手臂,環視一圈後,接著對著張警官說道:“我在這裏告訴所有人,我是自願請求林毅晨醫生為我進行傷病治療,期間不存在任何脅迫和利誘的行為,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地!”
話音剛落,站在林毅晨這邊的人們頓時鬆了一口氣,甚至能夠聽到他們吐氣的聲音;而魏格曼這邊是目瞪口呆,一副受到了驚嚇的模樣,不敢置信地看著克裏斯汀和安東尼,一動不動。
克裏斯汀沒有理會這些動靜,她也沒有就此坐下,而是對著眾人說起了自己在受傷以來經曆過的跌宕起伏。
“就在幾個月之前,我身受重傷,在找了幾位世界上最頂尖的運動醫學專家之後,他們統統給了我一個絕望的答案——無法康複重返賽場。這對於我這樣一個老運動員來說,這些答案簡直就是世界末日!當時我接著散心的機會,到世界各處去尋找名醫,可是每一次帶給我的都是讓人絕望的回答,也就是在那個時候,網絡上開始流傳我即將退役的消息,而我的教練安東尼陷入了財政危機,各位可能沒有太多切身的感受,我相信吉布森先生和魏格曼先生能夠充分理解我的話——當時我和我的教練,都陷入了人生的最低穀。”
魏格曼鐵青著臉色不吭聲,而吉布森在聽到自己的名字後,則是故作歎息地搖了搖頭,對克裏斯汀的話表露出同情。
克裏斯汀也沒有奢望他們能夠回應自己的話,而是繼續述說著自己痛苦的經曆。
“就是在我人生最黑暗的時期,我的好朋友、華夏的大明星徐向我推薦了林毅晨醫生。我隻是抱著來找朋友遊玩的心情來到了華夏,我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因為我遭遇到了太多地打擊,那些打擊徹底擊敗了我。當時,我隻抱著一個念頭,在跟徐傾訴一番之後,我就準備宣布退役,養好傷之後,開啟我的另一段人生之旅。”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對一般人來說可能隻是鼓舞一時的小故事,可對我來說,卻是影響我一生的偉大決定!”
“林毅晨醫生用神奇的醫術開始為我治療腿傷,隨後,我的腿傷以不可思議的速度開始痊愈,在林毅晨醫生為我治療的將近兩個月的時間裏,我已經成功地擺脫了拐杖,能夠依靠自己的力量正常行走,而且在正規醫院複查之後,得到了恢複良好的結果。這一切都跟林毅晨醫生對我的治療密不可分,他絕不是什麽騙子!”
克裏斯汀說著這些話,眼眶裏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帶著淚花,現場的人們聽著克裏斯汀激動地講述著自己的故事,都不由地感到鼻頭一酸。這種經曆,尋常人似乎很難遭遇到,可是聽起來卻是心裏有種溫暖的感覺。
這本來就是一個溫暖的故事,可偏偏坐在這裏談論這件事的初衷讓人們有些膈應。
張警官很快就從感慨中抽離出來,他用眼神詢問過記錄員之後,便對安東尼說道:“安東尼先生,請開始你的自述。”
安東尼也是見過世麵的人,可是這也是他第一次跟警察打交道,神情間不禁有些緊張,他拘束不安地站起身來,身體不安地來回擺動著,看著周圍的人們說道:“其實克裏斯汀已經把大部分的事實都說出來了,我是後來從國內來到華夏地,我就把我所經曆的事情跟各位分享一下吧。”
“等一下,你緊張什麽?”魏格曼看到安東尼的樣子,立即打斷了安東尼的話引誘地問道:“是不是林毅晨威脅你,才讓你這麽害怕地?!”
在場的人們聽到魏格曼的話,全都憤怒地瞪著他,尤其是張警官喝止道:“魏格曼先生,沒有我的允許,你不準隨便插話,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林毅晨聽到魏格曼的話,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心說這家夥還真是見縫插針啊,什麽時候都不忘為自己劃拉籌碼,得寸進尺啊。林毅晨心裏已經忍耐夠了,他悄悄地控製著魏格曼體內的一絲靈氣,悄然發動。
“這,這,這明明,是……”魏格曼仗著自己身份根本不聽張警官的警告,仍然想要引誘安東尼“反水”,可是不知道為什麽,當他再次開口時,說話時卻變得結巴起來,一句話都沒有說完,傻愣愣地呆住了。
“嗬!~你連話都說不囫圇了,是不是心虛的表現啊?”林毅晨笑出聲來,衝魏格曼一點頭,調笑地問道。
魏格曼急忙捂住自己的脖子,一臉地驚慌失措。他聽到林毅晨地諷刺,忍不住反駁回去,可是當他說出話來時,依然跟之前一般變得結巴。
“你,你放,屁!”魏格曼驚恐瞪著雙眼,張著嘴無意識地發出“啊”的聲音。他明明有一肚子的話想要跟林毅晨爭辯,可是每當他說話的時候,就會有種力不從心的感覺,說出的話變得斷斷續續,好像結巴一樣,突發的狀況讓魏格曼心裏充滿了恐懼。
“你不要著急,在座的這裏有一小半人都是醫生,你有什麽情況盡管說,我們可以幫你看病。”林毅晨笑嗬嗬地看著魏格曼的笑話,最後還不忘調戲他一番:“當然了,你是國際知名的專家,你要是不信任我們,就當我沒有說這句話,反正你是我們這裏醫術最牛地嘛。”
林毅晨的話氣得魏格曼想要罵人,他研究的專業領域是運動醫學,跟結巴沒有半毛錢的關係,他怎麽給自己治病?你們這幫人還有沒有點兒人道主義精神了?!
魏格曼很清楚林毅晨就是在趁機打擊自己,他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這件事來得突然,還被林毅晨一通嘲笑,魏格曼心裏以及把林毅晨罵得體無完膚了,他一定要趁著這個機會狠狠地打擊林毅晨。
“安,安東,尼,你,你……”魏格曼僅僅是念安東尼的名字就費了很大的力氣,他現在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最後他發現自己無論如何都很難說完整一句話,不得不放棄了爭辯,傻愣愣地站在原地,眼神中充滿了茫然失措,這個時候他才真正地意識到,這個突發的病症對他的影響是有多麽地大,以後都很有可能無法正常地生活了。
擁有著巨大名聲和榮譽的人,突然之間遭受到自己無法接受的打擊,整個人的心理落差遠比一般人還要來到猛烈,魏格曼整個人的狀態用失魂落魄來形容,萬分準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