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二二章 調查
蔣璿姵離開了很久，直到中午時分也沒有回來，宋遜直接邀請林毅晨和寧小璐共進午餐。
“公司的夥食還算可以，你們一起嚐嚐。”宋遜為林毅晨和寧小璐做著介紹，帶他們離開了辦公室。
林毅晨看到蔣璿姵還沒有回來，便提醒宋遜說道：“宋叔，蔣小姐還沒有回來，不如我們等到她回來之後再一起吃飯吧。”
宋遜衝他擺擺手，隨即搭在林毅晨的肩頭，對他解釋了蔣璿姵的去向：“藥監局和實驗室那邊我們一早就打過招呼了，璿姵把東西送過來，不會立即回來，她要在那邊安排實驗事務，然後做‘監工’，未來的一段時間裏，她都會在實驗室那邊度過。”
林毅晨張了張嘴，心裏話沒有問出來，而旁邊的寧小璐則是替他問了出來：“蔣小姐一個人要照顧兩邊，能忙得過來嗎？宋叔，你怎麽不去幫幫蔣小姐呢？”
宋遜指著自己的腦袋，開玩笑地說道：“我的腦子太笨了，理解不了那些東西，去了反而會成為拖累，所以我還是呆在這裏的好，能夠發揮我最大優勢的地方，這樣才算是資源合理化。再說，不要小看璿姵，你們的精力都未必能比得過她，她一個人照顧兩邊，實際上更多地是起到監督作用，督促那些工作人員趕緊幹活罷了。就跟過去舊社會拿著皮鞭的地主老財一樣，看誰偷懶就上去教訓教訓他。”
林毅晨笑著跟宋遜開玩笑，他道：“宋叔可不要小瞧我們年輕人的精力噢，沒有比試過，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
寧小璐伸手在他的胳膊上打了一下，怒其不爭地說道：“還想著跟蔣小姐比試，從一開始你就輸了，你在年齡上占著那麽大的優勢，還想著比試比試才知道輸贏，真是地！給我們年輕人丟臉！”
林毅晨立即垂下了腦袋，一副甘心受罰的樣子。寧小璐看到他的模樣，傲嬌地扭過頭，不去理他。
宋遜看著兩個年輕人在自己身邊旁若無人地做著甜蜜的小互動，眼神中流露出溫柔的神色，他在兩人的身上仿佛看到了自己孩子未來的身影，忍不住露出了慈愛的笑容。
宋遜帶領著林毅晨和寧小璐經過了走廊，然後來到了員工食堂。
巨大的開闊空間內餐桌幹淨整潔，統一擺放，已經有員工開始打餐吃飯，看到宋遜走進來，紛紛點頭問候。
宋遜臉上帶著和藹的笑容，一一跟這些員工點頭回禮，絲毫沒有老板的架子。走到餐具擺放處，遞給林毅晨和寧小璐一人一個餐盤，然後便帶著他們排隊打飯。
林毅晨拿著餐盤走到一個人少的隊伍裏排隊，寧小璐看了看他麵前的午餐列表，不滿地搖搖頭離開，換到另一個窗口。而宋遜則是沒有任何猶豫，徑直走到其中一個窗口開始排隊。
林毅晨在暗中觀察著宋遜的一舉一動。忽然發現，即使宋遜站在隊伍後麵，他前麵的員工也沒有給宋遜讓位的跡象，而兩人的神色如常，好像早已習慣了這種相處的模式，誰都沒有感到不適，而周圍其他人員工也都沒有為此而感到奇怪。
“厲害了，‘與民同樂’，這麽接地氣，看來在體製內的工作也不是沒有帶給好東西啊。”林毅晨輕聲感歎了一聲，然後打好飯便找了一處僻靜的地方坐了下來。
宋遜很快就打完飯，看到林毅晨已經找好了位置，便走到林毅晨的對麵位置坐下，仔細地把餐具一一擺好。
林毅晨眼神飛快地看了一眼仍在焦急不耐排隊的寧小璐，忽然身體前傾，壓低了聲音對宋遜說道：“宋叔，上次拜托你的事，不知道出來結果了沒有。”
宋遜抬起眼來，透過眼鏡片看向林毅晨，臉上露出恍然的表情，看了一眼隊伍裏的寧小璐，他對著林毅晨調侃道：“我說你怎麽一直都沒有問我這個事情呢，原來是不想讓小璐知道啊？不錯，很有擔當！”
宋遜對林毅晨誇獎了兩句，然後忽然壓低了聲音對林毅晨說道：“事情有些難辦，結果是出來了，不過這個結果好像並不能讓你滿意啊。”
林毅晨一怔，看著宋遜的表情不溫不火，可是眉頭卻微微地皺著，這說明情況可能很地很不好，不但是出乎了他的意料，也出乎宋遜的意料。
林毅晨忍不住追問道：“‘絳雲會所’的幕後老板是不是張雲？或者隸屬於遠景集團？”
宋遜抬眼看著林毅晨，心想這小子果然也在懷疑張雲。不過，調查的結果顯示並不是啊。
宋遜搖搖頭，否決了林毅晨的問題：“絳雲會所的老板不是張雲，也不屬於遠景集團。當初我也覺得很驚訝，認為這可能是張雲的私人產業，結果調查結果卻顯示，這家會所是在一個二代的名下，而這個二代屬於那種平時在圈子裏頗為聰明、有眼光的印象，他在投資興建了這個會所之後，便出國留學去了，現在還沒有畢業，可是他的這個會所卻是給他帶去了不菲的利潤，裏麵光是鬥狗這一項，利潤驚人啊。你覺得咱們的產品要是按照之前的定價上市算不算暴利？”
林毅晨連忙點頭，當然算了。就像楚肖肖說地那樣，那簡直就是在搶錢，比搶銀行還來得快。
宋遜見他點頭，便接著說道：“可是你不知道，光是鬥狗這一項收入，給他帶來的利潤就不比我們自己生產產品低多少。”
林毅晨“嘶”地一聲吸了口涼氣，這可是他從來都沒有接觸過的事物，鬥狗？他聽說過，隻是一聽這個名字，他就覺得有些厭惡。雖然他身邊沒有養狗，可是從小就接觸狗，在山子裏麵要是沒有一條狗，那根本就不叫完整的生活。隻是出來大山以後，林毅晨就再也沒有養過狗了，可是這不代表他就不喜歡狗。聽到“鬥狗”這個詞，林毅晨想到地不是血淋淋的場麵，而是一條殘廢的狗躺在籠子裏奄奄一息的悲涼場景，不由地攥緊了拳頭。
宋遜仿佛沒有看見林毅晨的動作，他仍在繼續說著：“靠著這個鬥狗場，給絳雲會所帶來了巨大利潤，可是因為那裏的鬥狗場太大了，以至於周圍的環境仿佛總有一股子動物的sao味兒在周圍飄蕩，所以不喜歡鬥狗的有錢人、當官的都不願意去絳雲會所。不過我們倒是也查到了，張雲偶爾也會去一趟絳雲會所，他似乎對鬥狗還是挺有興趣地，不過沒見過他下注，他隻是偶爾去看看比賽，從不下注。”
林毅晨哼哼地冷笑著，對嘴裏冒出來一句：“老板嘛，怎麽會在自己的遊戲裏下注呢？他要是這麽蠢笨，也不可能成為遠景集團的掌舵人！”
宋遜略微有些驚訝，他能夠從林毅晨的語氣中聽得出來，林毅晨似乎對查到幕後老板不是張雲感到很生氣，所以賭氣式地硬把老板這個名頭安到了張雲的頭上。
可是這又有什麽用呢？張雲不是幕後老板，因為有違法生意，這也不可能是遠景集團名下的產業，張雲連這些都不願意放在自己的名下，那就更不可能傻到把絳雲會所列入到遠景集團的名下產業，那簡直是把把柄送到對手們的手中。
“毅晨，你不要著急，如果張雲跟絳雲會所有關係，我們總能查到蛛絲馬跡地，而且，你要找張雲報仇，也不必糾結於張雲是不是絳雲會所的老板，有仇就報，不問其他，這才是快意人生。”宋遜笑嗬嗬地說道。
林毅晨看著他，忍不住說道：“宋叔，你以後別笑著說這種話了，我看著總覺得毛骨悚然。”
“什麽話聽著毛骨悚然？”寧小璐打著飯菜來到林毅晨的身邊坐下，聽到他對宋遜說的話，好奇地追問道。
“嗬嗬，你問宋叔就知道了。”林毅晨麻溜地把話題轉移到宋遜身上，對之前的話題不再進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