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自信
兩人一拍即合之後,老祁馬上又提出了一個要求。
“‘變異螞蚱’這名字實在太難聽了,不如把命名權讓給我吧?”老祁用商量的口吻對林毅晨說道。
林毅晨眨著眼睛,有些不理解老祁的想法:“怎麽?螞蚱這個名字不好聽?”
老祁看土包子的眼神看著林毅晨,忽然發現他除了醫術了得,懂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其餘的方麵確實是土包子。
就像現在,他竟然還穿著錢副院長送來的醫院的白色製服,更可怕地是今天他上身穿著長袖,下身穿著短褲,卻完全沒有潮人的時尚感覺,隻讓人看起來上身比下身長出一截,像個怪異娃娃;腳下踩著醫院的拖鞋,頭發遠處看還行,近處看亂糟糟地,顯得太邋遢了。
怎麽說呢,乍一看,好像電影裏的古怪又變態厲害的科學家。隻不過電影裏地都是老頭兒,林毅晨這張臉卻非常嫩,一看就很年輕。
一點審美都沒有,果然是個土老帽。
老祁自打來到中醫院後,總算在臨走前從林毅晨身上找回了一些自信。誰讓這家夥知道那麽多的珍奇異獸,更要命的是這小子救了自己一命,這讓老祁心裏一直壓抑地很。
他不喜歡欠別人的東西,那感覺不好。
“是這樣的。”老祁覺得自己有必要讓林毅晨明白這是怎麽一回事:“你以前見過一根觸角的螞蚱嗎?”
林毅晨撕下一片不知道從哪順來的麵包吃了起來,十分淡定地說道:“見過啊。”
老祁瞪圓了眼睛,滿臉地不可置信,他覺得自己之前的快三十年時間都白活了,總覺得自己什麽都見識過,可實際上連個小山村裏出來的棒槌小子都不如,這讓他有種自己是個笑話的衝動:“你又見過?逗我玩呢吧?你什麽時候見過獨角的螞蚱?”
“小時候啊,經常見的。”
林毅晨表現地異常平靜,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淡定地吃著麵包,眼神很真誠,沒有絲毫猶豫,搞得老祁都有些開始動搖了。
“你們山溝裏這種獨角螞蚱很多?”老祁看著林毅晨篤定的態度,這一刻他都不想回家了,心底想要去一探究竟的衝動蠢蠢欲動。
“當然,小時候我們村子周圍的草叢裏多地是。”林毅晨的笑容中隱隱帶著嘚瑟地說道。
老祁忽然有一瞬間覺得不太對勁,他疑惑地看著林毅晨,忽然問道:“那些螞蚱的觸角都是長在腦袋的正中間嗎?”
林毅晨爽快地搖頭:“不是啊,都是在兩邊,我小時候經常掰螞蚱的觸須玩。”
“滾!”老祁哪兒還能不知道林毅晨在逗自己玩,他幹脆利落地送給林毅晨一根中指。“你他麽沒事掰人家的觸須幹什麽?不知道那是人家生存的依仗嗎?!”
林毅晨笑地奸詐:“我可不會跟食物講什麽亂七八糟的大道理,食物就是食物,隻是為了吃飽肚子啊。”
老祁舉著柔弱的右手說道:“要不是我的右手使不上力氣,我一定暴揍你一頓!”
林毅晨樂了:“你以為我為什麽要現在說呢?”
老祁冷笑:“別忘了我還有左手。”
林毅晨拍拍老祁的肩膀,勸慰道:“沒想到你左右手可以左右互搏,看來以前單身的日子沒少鍛煉身體啊。”
尼瑪!老祁瞪著林毅晨,氣鼓鼓地說不出話。心說憑老子的英明神武、帥氣多金,用得著靠雙手陪自己過夜嗎?
林毅晨看在眼裏,卻以為老祁被自己說中了心思,很是不好意思地勸慰道:“這樣也好,不至於像鍾承軍那樣,腎氣不足,現在都得禁欲固本,慢慢調養回來,不然的話以後能不能生出孩子都難說。”
老祁默默地看著林毅晨,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麽了,這丫的動不動損人斷子絕孫,太尼瑪可恨了,自己怎麽就認識了這麽一個壞種?
“你說誰以後生不出孩子了?”一個聲音在林毅晨的身後驟然響起,話裏的語氣都能讓人聽出牙咯嘣響的聲音。
“就是你啊!”林毅晨扭回身,看見鍾承軍就義正言辭地說道:“你再不注意身體胡亂搞,即使不會出現像‘馬上風’這樣的大病,但是精.液稀少,是一定會減少精.子的數量和質量,這樣是真地有可能生不出孩子啊。我騙你幹嘛?”
鍾承軍本來是想嚇唬一下林毅晨,沒想到林毅晨回身就給自己普及了一堆生不出孩子的原因,被他唬得一愣一愣地。
“如果你不信呢,可以去問周老。”林毅晨吃著麵包,笑嘻嘻地看著鍾承軍,讓他猜不透自己說的話是真是假,樣子看起來很欠揍。
“別說那些沒用的,我再也不會上你的當了。”鍾承軍冷笑地戳穿林毅晨的伎倆,可實際上他的心裏將信將疑,還是被林毅晨的話說地有些心神不定。
林毅晨挑了挑眉,嘴角壞笑的說道:“喔?那你可不要後悔啊。”
鍾承軍冷笑道:“我信了你的邪!”
林毅晨笑眯眯地回道:“信不信你都得中邪。”
媽蛋!
鍾承軍受不了,前前後後老是跟他玩心理那些套路,搞得他疑神疑鬼地心神不定,最近一直減不下來的肚子都消失不見了,就是因為精神不振引發了食欲不振,這家夥害人都不是真刀真槍、血脈賁張地來,就是鈍刀子割肉一點一點地折磨你,讓你為“伊”消得人憔悴,心裏恨不得生撕碎地衝動時而冒出,時而消失,最後反倒是折磨了自己。
老祁連忙對鍾承軍說道:“哎,注意點兒啊,這是我的救命恩人。”
“呸!”鍾承軍憤憤不平地罵道:“這小子救的人還沒有他害的人多呢!你別替他說話,省得這世上多了一個害人精。”
鍾承軍罵罵咧咧地要動手,可還是被隻有一隻手的老祁給攔住了。兩人當然不可能是真地要揍林毅晨,都是做出一個姿態,讓這小子知道自己有多氣人。
可偏偏這時候林毅晨歪著身子站在那,吃著麵包一臉壞笑地看著兩人在那裏“表演”,那嘚瑟的模樣真地太氣人了。
“靠!你就不能收斂點兒?啥時候你非得在這上麵吃大虧不可!”老祁看到林毅晨這副模樣,也是氣不打一處出,你說說你,剛開始看起來雖然有些拘束,但是多乖啊,靦腆的小家夥讓人放心許多,這才過去幾天啊,就本性暴露無遺了,壞的讓人牙根癢癢。
“吃虧不怕。”林毅晨慢悠悠地說起來,“被欺負了,就報複回去唄,多大的事,又不是沒欺負過人。”
“算了,我走了!”老祁決定再也不跟這小子廢話了,以後再見麵還敢氣自己,立馬動手,絕不多說廢話:“你給我記住,變異的螞蚱以後就改名叫落青,我走了。”
老祁氣呼呼地、實則心滿意足地離開了,林毅晨丟下隻有氣呼呼的鍾承軍,也心滿意足地回到別墅,開始照顧老祁的倆“兒子”。
“每個月一萬塊錢的工資啊,你們倆還真是值錢,不對,還真是會投胎,找了這麽一個喜歡你們的‘後爹’,光是給你們請保姆都舍得花一萬多塊錢,幸福啊。比我強,找了個後爹啥也不管,整年整月地欺負我,活得還不如你們啊。這世道,人不如動物啊。”
林毅晨搬來板凳坐在實驗室裏,頗有感慨地看著食龍獸和變異螞蚱落青——丫都有人名了——絮絮叨叨地說個不停,也不知道說個什麽勁兒。
“你一個人在這裏說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