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情由可笑

  城郊派出所是九十年代的那種樓，粉刷過，但建造風格是舊樓。


  進門就是辦公室，裡面有三個警員，兩男一女。楊政丞和九梅急急過來，並不讓他們扭頭看，而是仍然在說著話。


  「請問。」楊政丞說，「我找鄭陌阡，哦，就是才被帶回派出所不久的那個年輕人，該找誰？」


  「什麼事？」一個警員冷聲地說。


  「我想知道，他為什麼被帶進來。」楊政丞說。


  「這個不歸我們管，我們也不知道。」警員語氣不變，也不看楊政丞。


  「那我該找誰了解情況？」楊政丞只得繼續問。


  「你是誰？」另一個男警員說，看了楊政丞一眼。


  「我叫楊政丞，工業園區的。」楊政丞說。


  「是的，這位是我們工業園區楊科長。」九梅站在楊政丞身邊，幫他證實。說出楊政丞的職位，裡面的人又看了楊政丞一眼，「科長？」


  「工業園區招商引資科，副科長，楊政丞。你們可電話去核實。」九梅說，對這些警員的態度，她有些不滿。


  「你們有什麼事。」聽九梅說得詳細，便信了，看著楊政丞。


  楊政丞重複一遍，將自己要問鄭陌阡的事情說了。那警員看了看女警員，站起來，用筆在女警員肩頭點點，兩人都站起來往外走，「你們跟我們過來吧。」


  跟著兩警員到另一間，有辦公桌，兩警員坐下，隨後示意要楊政丞到辦公桌邊，那有一張椅子。坐下，警員攤開一本筆錄本，說，「名字。」


  「楊政丞。」


  「性別。」


  「男。」


  「單位和事由。」


  「……」楊政丞將來由再說一遍，等警員記錄。記錄后，警員說，「事情我們知道了，但你暫時不能見鄭陌阡這個人。」


  「為什麼。」


  「不能見就是不能見。」警員說。


  「他有什麼違法事由，這個能說說嗎？」楊政丞知道，人不熟，說什麼都不好辦。先了解一下事由，也好跟劉正明說說。


  「我也不清楚。」


  「不清楚？」楊政丞有些惱火，這是什麼事？


  「這個案子不是我們經手，當然不清楚。」警員說。


  「那我們該找誰了解這個事情？鄭陌阡是我員工，我必須要見到他。」


  「不可能。」警員也有些不耐，橫眉一眼，對這樣糾纏不清的，自然煩。


  「問一下老李吧。」女警員說。男警員不說話，女警員便打電話，說了兩三句，掛了，對楊政丞說，「楊科長，那個人不是我們經辦的案子，我們也不好說什麼。我問了，老李現在不在所里，要等他回來才能處理。要不，你等等？」


  心裡很憋屈，但在這裡就是這麼回事。人家不讓見鄭陌阡，又奈其何？甚至都不能擺臉色，要不然，很可能被一句話拒絕的。


  出這辦公室，只能在過道等，楊政丞先跟賈梓潼通電話，說這邊情況雖還不知，暫時也沒見到鄭陌阡。不過，他應該沒什麼大事。


  再給劉正明發個簡訊，說暫時沒能見到鄭陌阡，還不知是這麼回事。


  等了一陣，沒見哪個老李回來。楊政丞王樓上走，想看看鄭陌阡到底被弄在哪裡，都沒有聲音，不會被關禁閉小黑屋吧。


  到樓上，一排辦公室門，都關著。也沒有聲音，窗全部有帘子，看不到裡面的情況。


  準備往三樓看看，之前的警員出來干預了，「讓你等就安靜地等，到處走就出去吧。」


  「能不能聯繫聯繫那位警官，看他還有多久？」楊政丞說。


  「該回來他肯定回來。」警員見楊政丞下樓，折身返回辦公室。


  好在警員老李回來了，原先的女警員上前，問了情況，然後，讓楊政丞和九梅跟老李到辦公室去。


  老李先坐了，看著楊政丞，沒說話。女警員也過來，很可能是派出所辦事的規矩，有一個同事在一起，既是證明也是安全保障，畢竟警員的工作存在自身安全問題。


  「我是楊政丞，工業園區招商引資科大副科長，」先介紹身份，「我到派出所來，是要見見鄭陌阡，他是我員工。」


  「這裡沒有你的員工。」老李說，「你找錯地方了吧。」


  「那請問，你是不是帶回一個叫鄭陌阡的年輕人？」楊政丞真有些惱火了，當真不是講道理的地方嗎。警員們工作辛苦，沒日沒夜的，脾氣都大，也理解。可是什麼都講脾氣大，外面的人來辦事，就干看你們臉色？

  「不清楚。」老李說。


  「老李，他們在這裡等一會了，中午前，你不是帶幾個人回來，問過了吧。」女警員說。


  「哦。」老李從抽屜里翻找到一本記錄本，查看了，說，「是有一個叫鄭陌阡的，總共四個人。我們懷疑是騙子團伙。」


  「他沒有身份證嗎，沒有說明在白泥做什麼嗎，鄭陌阡和他一起的人都是我的員工。」楊政丞確定鄭陌阡在老李這，也是急了，看這個老李的態度，顯然對鄭陌阡他們很不爽，「我想知道他們到底犯什麼法？」


  「你的員工？不可能。」老李說，「他們和工業園區根本不是一家，還在和工業園區對著干，怎麼會是你的員工？」


  「和工業園區對著干？到底發生什麼事。」楊政丞覺得怪了，什麼事是和工業園區對著干？

  「三天前，甚至更早一些時間，我們派出所就注意到他們了。一直以來，這些人在白泥人力市場找人，聲稱有工作，招考勞力上工。」老李說，「之前，雖有群眾反映，但沒有造成嚴重後果，我們也不干涉。


  不過，昨天開始，白泥工業園區已經發布招收工人的通知，工業園區需要招人力上崗。對吧。」


  見老李看過來，楊政丞只能看向九梅，她或許知道這個事情。九梅點點頭，說，「是有這回事。因為江宇農機和安平泰汽車集團兩家企業都想在白泥招收一定工人，先做培訓。這個通知我知道。」


  「那就對了，」老李說，「這幾個人見工業園區招人，也加緊招人，面試給盒飯，把人都吸引到他們那邊。工業園區這邊的工作無法推進，有群眾對這破壞安定團結的人舉報了，我們出警，把他們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