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4章煉金師巴特塔
對於這位遠遠走在前麵的老前輩,唐福那可是仰慕兼羨慕,如果有機會,老前輩的絕技那是一定要學到手的。此外唐福還有著很深的疑惑,就算如同以前柯仕仁老師曾經跟他說過的理由,魔法潮汐的改變導致蘭德大陸的魔法元素密度大幅度減退,使得魔法世界的整體發展遭受重創,但那最多隻是限製了諸如聖魔導師、大魔法師之類頂級高手的出現數量而已,但是如果連魔法操作的技巧(類似雞尾酒魔法這種)都沒能傳下來,就實在是太沒道理了。
要知道,魔法師,尤其是站在金字塔最頂端的那一小撮魔法師,對於自身道統的承繼可是相當看重的。不排除有個別性格孤僻、古怪到寧可讓一身學問付諸東流也不願意傳給後人的怪人奇葩魔法師,但是這絕不是魔法世界的主流——否則蘭德大陸也不會有那麽多的魔法學院了,對於很多無伴侶、無子女、無家庭的三無魔法師來說,能夠將畢生所學完整的傳授給學生,就是對自己最好的安慰與犒賞。
擺脫了這個暫時不可索解的問題,唐福跟著虛影的畫麵,來到了石窟中間的那個凹下去的魔法實驗室。如果說虛影展示的是大約千餘年前準神器艾澤拉斯權杖的誕生過程,那麽中間省略了很多枝枝節節的畫麵,隻是將最主要的內容展示了出來。
自行腦補了一部分畫麵之後,唐福有點激動地看著蘭德大陸第一神器的誕生產房,心裏想著既然現在自己這個艾澤拉斯權杖的主人已經算是器靈小白的效忠對象、也就是類似“父親”一樣的角色,那麽能夠有幸看到小白的誕生,實在不容錯過。
不知道添加了多少珍惜材料(據亞蘭特之前在射月原所說,艾澤拉斯權杖不僅使用了黑龍帕特隕落後的軀體,還掏空了帝國多年辛辛苦苦積攢下來的家當),艾澤拉斯權杖終於有了神器應該有的樣子——一柄閃耀著奇異光芒的魔法杖,比普通的魔法杖要長一些,也要大一些。
一眾人等都站在實驗室邊上,看著這柄熠熠生輝的神器。但是一直緊緊盯著他們的唐福卻發現,有幾個人的變化很明顯。亞蘭特自不必說,操持鼓搗射月原這麽大工作量的事情自然會讓風度翩翩的貴公子憔悴上幾分。但是雷色大帝的變化就有些驚人了,跟上一次的畫麵對比,他足足老了不下幾十歲!
如果說之前是三十多歲正值壯年,那麽現在臉上到處是溝壑縱橫的皺紋看上去像是個風燭殘年的老頭子。再有就是黛尼婭,雖然還是那麽美麗,但是月神殿下的臉上那股擔憂焦慮的神情就連美麗的容顏都遮擋不住——黛尼婭又是為了什麽如此不安?
煉金師巴特塔倒還是那副不修邊幅的打扮,隻有他還在忙碌,全神貫注地在艾澤拉斯權杖上來回折騰,想來還有些最後的收尾工作沒有做完。
此時石窟外頭突然傳出了嘈雜的聲音,像是隔離很遠的一群人在吵架,雖然聲音傳到了耳邊,但是卻聽得非常不真切。除了巴特塔和雷色,其他人的神情都出現了或多或少的變化。巴特塔是心無旁騖,而雷色則是心中自有丘壑吧。
唐福也覺得很不對頭,石窟位於塞魯斯山穀的地下深處,再加上製造神器這麽大的事情,以這群天下頂尖高手以及追隨他們的手下的勢力、還有雷色開國君主的身份,說守衛森嚴、飛鳥難渡絕不為過,又怎麽會有如此離譜的事情發生?既然聲音都能傳進來,豈不是說人就在這核心之地外麵麽。
雷色揮了揮手,武神格倫納德和冰火雙係聖魔導師哈茂德雙雙躬身領命,向石窟外走去。氣氛突然變得有些悲壯,外麵的形勢不明,誰也不知道出去之後會發生什麽事情。但很多時候,即便達到了法神武神之類的頂階境界,仍舊是身不由己,或許隻有像雷色這樣的人物,才有可能跳出棋盤,不再是被人操弄的棋子,勉強有資格坐在棋盤邊上對弈。
格倫納德和哈茂德出去之後,便再也沒有進來。
隨著時間的推移,嘈雜的聲音倒是越來越近了。站在下凹處觀看神器誕生的眾人也越發單薄起來,最後隻剩下了仍舊在忙碌的巴特塔,還有黛尼婭、梅內伊和亞蘭特等寥寥幾人。
雷色抬起頭,盯著空中某個點看了許久,沒人知道他在看什麽,更不會有人知道他看到了什麽。
“還需要多久?”這還是在這幕畫麵中雷色第一次開口說話,跟他老去的麵容一樣,他的嗓音也跟老人無異,綿軟拖遝,渾然不像壯年之人。
巴特塔滿頭大汗,搖了搖頭,幾滴汗水順著下巴滴到了地上,“不行,之前外麵的魔法陣受損對艾澤拉斯的影響太大,甚至很可能最後一步會出現意外,導致整體報廢……”
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黛尼婭更是流出了淚水,似乎既悲傷又憤怒。雷色還是那副表情,沒有任何變化,他衝巴特塔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了。我會親自去外麵解決那些麻煩,你做好準備,隻許成功不許失敗。”
隨著雷色的背影消失在石窟之中,唐福他們眼前的畫麵也消失了。
不過沒有人說話,大家的情緒都有點低落。也是,看著這麽多老前輩如臨大敵地忙碌著,好像眼看著要成功的時候突然又發生了變故,這讓即使身為觀眾的他們也有些同仇敵愾的心思,然而什麽忙都幫不上——這些畫麵還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這讓這些年輕人們又情何以堪。
唐福想得則更多更深,不過未知的條件太多,他一時也沒有什麽頭緒。幸好,戛然而止的畫麵經過了一段漫長時間的等待,終於又再次出現了。
依舊是在石窟中間凹下去的魔法實驗室,在場的人物隻剩下月神黛尼婭、開國君主雷色、煉金師巴特塔、空間係大魔導師亞蘭特和精神係聖魔導師梅內伊五個人,其他的人都不知去了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