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章神秘聲音
混成這樣,真讓人懷疑這到底是高高在上不食人間煙火的精靈族,還是路邊乞討的丐幫。說句不好聽的,原本就不喜歡戰爭的精靈們拖到最後,勢必會倒在魔獸和死靈的兩麵夾攻之下,落得個滅族的下場,所以他們才會那麽順利的接納唐福作為神使和精靈王的存在,畢竟唐福一直帶著他們從一個勝利走向另一個勝利,而他們這麽些年實在過的太憋屈了。
這樣的局麵可能有部分精靈之森不思進取的原因,但更重要的是射月原缺少能量,魔法潮汐匱乏,即使精靈們有心殺賊,同樣也無力回天。可是在唐福的元力觸角感受之下,射月原卻充滿了異樣的風情。
即使看上去死氣沉沉的死靈沼澤,在元力的感知下,也不乏美麗——暗黑的能量波濤洶湧,有的地方大量暗黑能量聚集在一起構成了龐大的能量漩渦,如同海洋之上的風眼一般,一道道極度凝結的能量懸臂飛速旋轉,構建出了一個讓人頭暈目眩的巨大眼狀渦洞;有的地方暗黑能量則相互追逐,如同頑皮靈巧的燕雀之屬,在虛空拉出一道道灰色的痕跡;甚至有些單獨凝聚成團的暗黑能量,如同天上變幻莫測的雲朵一般,迅速改變著自己的形狀,變幻多姿令人炫目——當然前提是你能“看得見”它們,或者說能夠感受到它們。
唐福的感知下意識的離開死靈沼澤,又來到了精靈之森,與死靈沼澤不同,精靈之森的能量偏向於自然和植物,呈現一片欣欣向榮的綠色。
作為被精靈之森認可的上位精靈王,唐福的感知所到之處,所有的綠色能量都圍繞著他飛速旋轉,就像一群可愛的精靈在翩翩起舞,同時傳遞過來一種難以言表的親近與熱愛。唐福突然醒悟到,其實能量本身是沒有善惡之分的,如同各係魔法其實也無所謂善惡。
至於在蘭德大陸上流傳深廣的那些古老傳統,比如死靈法師都是邪惡之徒,而教廷的牧師卻個個都得到了神靈的庇佑——這絕對是一種偏見,甚至可能是某些勢力有意引導的惡劣輿論,口口相傳之下,原本隻是暗黑係魔法師和聖光係魔法師的魔法係別之分,漸漸卻演變成了正邪之分,導致死靈法師變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其實,牧師之中也有敗類,死靈法師又何嚐沒有出現過偉大的人物?隻是眾口鑠金積毀銷骨之下,黑的也變成了白的,以至於造成現在此種局麵。
但不可否認,能量雖然無關善惡,卻有著自己的特點,如暗黑係、精神係、毒液係等等比較偏門的魔法係別,總是偏暗偏冷,體現在唐福的感知中便化身暗黑色;而自然係魔法則根據係別不同各自有著獨特的感應,如植物係的綠色、火係的紅色等等,魔法師的法師袍顏色也是根據這個原則確定的。
但這些都隻是出現在感知之中,在普通人的眼中,剔除心理上的好惡之後,精靈之森和死靈沼澤除了視覺上的差異之外,沒有任何區別,頂多在死靈沼澤邊上待久了會有點不舒服而已。
唐福的感知就這樣四處遊蕩著,或者說如同一個無憂無慮的孩童投入父母的懷抱一般,與射月原有機的融為了一體,幾乎不分彼此,射月原也如同一個寬厚的長者,笑嗬嗬的看著他在到處撒野。
就這樣不知過了多久,也許經過了漫長的歲月,也許隻有短短一瞬——在感知的世界裏幾乎沒有具體的時間和空間的刻度,既體會不到時光的流逝,也沒有距離的阻隔——剛才唐福從死靈沼澤到精靈之森,心念一動便換位移形,快捷無比。
他突然想起來,似乎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沒有處理,很多牽掛著他的人還在等著他的消息。到底是什麽事情?就在他怏怏不樂的反複思考的時候,一個聲音突兀的在他耳邊響起:“偉大的精靈王陛下,不知道有沒有榮幸可以和你進行一次開誠布公的交談?”
“是誰?”訝異之下唐福脫口而出。說完才想起來自己現在是感知依托元力離體,並沒有實體,根本發不出說話的聲音,剛才他意念中以為聽到的話語,實際上也是某個精通精神力溝通的大能或者使用某種特定的方法與他取得了意念聯係。
層層保護著避難小屋的精靈戰士們,包括阿馬德裏和曾基兩位高手在內,沒有任何人發現敵情,就足以說明情況了。
就在唐福暗自思忖的時候,那個聲音可能看他沒有反應,又再次不溫不火的說了一遍:“偉大的精靈王陛下,不知道有沒有榮幸可以和你進行一次開誠布公的交談?”
唐福考慮成熟,學著那個聲音說道:“你在哪裏?”
似乎很開心唐福可以回複他的問題,那個聲音再次說道:“我在死靈沼澤深處,你可以循著感知找到我……”
“不。”
唐福斬釘截鐵的拒絕了對方的提議。
大約沒有想到唐福會如此堅決,那個聲音半晌沒有再次開口。
人類的好奇心是所有生物中最強的,很少有人在感知外放的情形下能夠擺脫好奇心的幹擾,不去探索未知的神秘,唐福之前的表現也證實了他並非毫無探索的欲望。但是對於唐福來說,當前他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他必須要壓抑自己的好奇本能。
當元力承載著感知回到身體裏,精神與肉體合而為一,唐福在心底裏長籲了一口氣。不論感知遨遊天地有多麽爽利,但脫離了身體的感知其實是無比脆弱和危險的,一旦被人摧毀或者囚禁,那麽身體隻能成為一具有呼吸與心跳的屍體,長期下來肯定是灰飛煙滅的結果。
隨後他就有了驚喜的發現。此次元力歸體,不再如同之前一樣狂暴和難以控製,它們乖巧的按照規定的軌道緩緩運行,似乎一切都已恢複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