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5:你男朋友真好
之前?
蔣文芮恍然,他是指嚴肅的事。
她轉過頭,困惑的瞅著他:"為什麽,你一直這麽介意他?"
慕容曜扯唇一笑:"錯,不是介意他,隻是不想我用的女人,再沾上別人的氣息而已。這一點,是個男人都會介意。"
"你用的女人……"蔣文芮喃喃的重複著這句話,自嘲的笑了笑。她現在還來在意這些做什麽?隨他怎麽說,結果還不是那樣?
揚起眉,她啞著嗓子說:"看不出,你對我倒還上心。"
無視她話中嘲諷,慕容曜身子靠前,盯住她的眸眼,曖昧開口:"誰讓你能在床-上取悅我呢?"
蔣文芮皺眉,別開臉不理他了。
這時,護士進來:"要打針了。"
慕容曜站了起來,讓位置讓出。
蔣文芮伸出胳膊,護士卻說:"脫褲子。"
她一怔,下意識的抬頭去看慕容曜,臉頰"唰"地紅了起來。但還是強迫自己冷靜開口:"你先出去。"
盯著她的臉,慕容曜竟挑起眉,根本沒有要出去的意思,反而正色道:"護士小姐讓你把褲子脫掉打針,別磨蹭,耽誤人家的時間就不好了。"
"你在這裏,我怎麽脫?"蔣文芮恨恨地,甚至都能聽到她磨牙的聲音。
護士隨口道:"哎喲,他是你男朋友,有什麽關係嘛?"
"他不……"
蔣文芮想說不是,慕容曜卻笑著彎下腰,大手撫了撫她的短發,當真似情人間的溫柔舉動,說:"乖,不要鬧別扭了,把褲子拉下去,讓護士給你打針。"
見他人長得帥不說,對女朋友還這樣耐心體貼,護士在一邊一臉的羨慕,"小姐,你男朋友真好。"
蔣文芮的嘴角微微抽搐幾下,頭好像更痛了。
看慕容曜一臉看好戲的樣子,她咬了咬牙,幹脆轉過臉去,將褲子拉下,露出半邊雪白的臀肉。
本是戲謔,但在看到那片刺耳的白之後,慕容曜隻覺得腹下一緊,居然就這麽有了反應!
該死!
他暗惱,低咒兩聲,立即將目光調向了別處,"我出去抽支煙。"
聽到身後的關門聲,蔣文芮總算鬆了口氣,心裏想著,還算這家夥有點廉恥心。
護士一邊打著針,一邊說:"小姐,你真是好福氣啊!你男朋友對你真的很好呢!你不知道,剛才送你來醫院的時候,他直接就把我們的主任給請出來了。主任說你不過就是感冒發燒而已,他卻硬逼著主任給你檢查了兩遍!哎,我要是有這樣的男朋友就好了。"
蔣文芮聽著,直懷疑她說的那個人,並不是慕容曜!當聽到她的疑問之後,護士卻笑了:"你男朋友長得那麽帥,怎麽可能會認錯呢?"
聽她一口一個"男朋友"稱呼慕容曜,蔣文芮渾身不自在,終於出聲:"他不是我男朋友。"
恰巧,慕容曜走了進來,在護士詫異的目光下,他微笑:"我女朋友燒糊塗了。"
護士離開之後,蔣文芮皺眉道:"幹嘛要這麽說?"
他和她的關係,哪裏配得上那麽浪漫的字眼?
他坐下,長腿交疊著,掀起一雙邪魅的眸瞅著她,說:"那要怎麽說?床伴?"他冷笑一聲:"蔣文芮,別自我感覺太良好,你要不是暈倒在我的辦公室,我才懶得管呢!"
聽他這麽說,蔣文芮竟釋然了。
他並沒有良心發現,依然在恨著她,理所當然的恨著,她也不必再多增加一分一毫的愧疚感。
門倏地被撞開,蔣萱莽莽撞撞的跑了進來,"姐!你沒事吧?"
"你怎麽來了?"蔣文芮想要坐起來,可還是沒力氣。
"我打電話找你,是……"她小心翼翼的瞅了瞅慕容曜,小聲說:"是總裁接的電話。"
蔣文芮看了他一眼,並沒有解釋兩人關係的意思,隨口說道:"小感冒而已,別告訴我媽。"
"哦。"
蔣萱乖巧的點了點頭。
慕容曜起身,朝蔣文芮望過,淡漠出聲:"我先走了。"
蔣文芮猶豫著,在他走到門口時,突然叫住了他:"慕容曜……"
慕容曜的腳步頓住,沒有回頭。
"醫藥費的單子給我吧,我會把錢還你的。"
聽到她的話,慕容曜眯緊眸子,剛剛才消化了的怒火,這會又騰地竄上來。
他做了個深呼吸,轉過身:"那你可要算清楚了!連小數點後麵的都別給我落下!"
盡管,他言笑晏晏,可蔣文芮還是隱約聽到了他咬牙切齒的聲音。
慕容曜推門出去,門"砰"地摔了上。
蔣萱被嚇了一跳,試探的問:"姐,你和慕容曜怎麽了?"
蔣文芮也被他搞得心情鬱結,搖搖頭:"沒事。"
翻過了身,便閉上了眼睛。
望著她,蔣萱目光掠過一絲堅定,說:"姐,我出去一趟,馬上回來!"說完,急匆匆的離開了病房。
"總裁!"
就在慕容曜要進入電梯時,她叫住了他。
慕容曜回頭,看到是她,眉梢揚了起:"有事?"
蔣萱順了順氣,慢慢點頭:"嗯!"
休息區,慕容曜站在窗前,雙手插在口袋裏,身後的夜色,襯著他高大的背影,顯得孤傲且神秘。一如在蒼穹翱翔的雄鷹,隻有漫不無邊的黑,才是他的最佳保護色。
蔣萱站在他對麵,緊緊攏著眉,遲遲不開口。
慕容曜抬手看了看腕表,不耐道:"到底有什麽事?"盯著她,突然問:"是你姐讓你找我的?"
"不是!"
蔣萱立即否認,猶豫再三,她終於鼓足勇氣開口:"總裁,你都從我二叔手裏搶走了公司,就不能放過我姐嗎?"
慕容曜盯著她,垂眸笑著,"你是在替她求情嗎?"
"不,"蔣萱無比嚴肅道:"我是想說,讓我代替我姐吧!"
慕容曜怔了下,好像聽到什麽好笑的事,抬眸望住她,將她從上到下的打量一遍。這也是他第一次,正視蔣文芮這個堂妹。
"你?"
蔣萱捏緊了拳頭,咬牙,點頭:"是。"
慕容曜來了興致一般,不緊不慢地問:"為什麽?"
"因為我不想我姐再受苦了,"蔣萱的聲音低低的,說:"她以前很自信的,人開朗漂亮又好受歡迎……可是現在,我就沒見過她真心笑過,所以……"
她望著慕容曜:"所以,我來代替我姐,求你放過她,別再折磨她了。"
慕容曜玩味似的抿著薄唇,唇角微翹,緩緩走上前。
蔣萱的心倏爾提了起,緊張的雙手捏緊衣角,呼吸都變得急促了。
他揚起一雙好看的眸,將她的不安看在眼裏,一笑,探不明深意:"為了她,你什麽都肯做嗎?"
就算蔣萱早已做好了心理準備,在聽到他這麽問時,還是白了臉色,木訥得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見她這般,慕容曜戲謔一笑,越過她,走向電梯,淡漠的聲音卻飄了過來:"不是誰都可以待在我身邊的。"
他狂妄,不可一世。
這種被人輕視的滋味,在胸口火燒火燎的難受,蔣萱咬著牙,猛地轉身,朝著他的背影大喊:"我可以!我可以做到!!"
回應她的,是慕容曜懶洋洋的抬起手,朝她揮了揮。
蔣萱回到病房裏,悶悶不樂的。
打過針,蔣文芮感覺好多了,也有了些力氣,撐著坐起來,喝了口水。見她緊鎖眉頭,蔣文芮問:"怎麽了?"
蔣萱隻是搖頭,坐在那兒不肯吭聲。
她不說,蔣文芮便不問。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心思難免會加重,有時候沉默也是成熟的一種表現。
既然慕容曜都交錢辦了住院手續,她沒理由不在這裏住回來,簡單吃了點晚餐,她便讓蔣萱回去了。
晚上,接到了嚴肅的電話,蔣文芮還挺意外的。
"你沒回家?"對麵的人,聲音略為急切。
聽得出,他一定是去找自己了,蔣文芮解釋道:"我在醫院。"
"是不是因為生病?很嚴重嗎?"嚴肅問罷,沉默了兩秒鍾,最後沉聲:"在哪家醫院,我現在就過去。"
"不用了,"蔣文芮忙說:"已經好多了,不必麻煩了。"
"哪家醫院?"嚴肅又重複一遍,執著的讓蔣文芮再也無法拒絕,隻得乖乖報出,嚴肅隨即就掛了電話。
不大一會,他便出現了。
"好些了嗎?"他盯著她的臉,掃視一圈。
"好很多。"蔣文芮見他穿著的還是白天的西裝,便知他是連家都不曾回過就直奔這裏了。
怕他擔心似的,她又說:"打過了針,也吃了點藥,醫生說沒什麽大礙。"
"沒有大礙還會住院?"他顯然不放心,坐下來給她倒了杯水遞過去。
"那是因為……"蔣文芮剛要說什麽,又禁了聲。接過水杯,不聲不響的喝了一口。
她總不能告訴嚴肅,那是因為慕容曜吧。
嚴肅就坐對麵,漆黑深沉的眸凝視住她。即使她什麽也不說,他也能猜出幾分。畢竟,她是去了總裁辦公室後才消失的。
"是他送你來醫院的?"他問,聲音平淡無奇。
蔣文芮遲疑了下,還是應道:"嗯。"
嚴肅點點頭,說:"以後,不管有什麽事,就直接聯係我好了。不相幹的人,就不要再麻煩了。"
蔣文芮愣住了,他這種理所當然的態度,似乎……已經不像是朋友間該有的。
如果,他們算是朋友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