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8：你要小心了
林思涵笑了，真心的替她高興的樣子。
香香看她一眼，又別過了頭，“你要小心了。”
林思涵臉上的笑容，漸漸斂卻，心底又升出一絲不詳的預感，“香香，是不是有什麽事？”
香香咬了咬唇，仍是心有餘悸的神情，想說什麽，欲言又止，最後隻是搖了搖頭，“總之，小心就是了。”不想再多說似的，她馬上離開了，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通過這兩天的觀察，林思涵已經發現了，零的這些女仆，私下是從不會往來的。似習慣，恐怕，更似規矩。
香香特意來提醒她，卻又不說清是什麽事，這讓林思涵有些不安。
就在當晚，她終於明白了香香說的是什麽意思了。
晚餐後，她被人叫到了廣場上。
香香等七個姑娘，已經等在了那裏，看到林思涵，她悄然將林思涵扯過來，站在自己身前，壓低聲音說，“待會，無論他們做什麽，你都不要掙紮，這樣會少吃些苦頭。”
聽她完全是過來人的口吻，林思涵心下一沉，看到其餘姑娘們那肅穆的神情，冷漠的視線，那種不好的預感，就越來越強烈，“香香，到底是怎麽回事？”
香香還是搖頭，目光多了些同情。
這時，零從居中的電梯出來，微笑著的樣子，看在林思涵眼裏，更像是要將她親手送上餐桌的邪惡神魔。
“阿托，都準備好了嗎？”
旁邊，阿托應聲，“準備好了。”
“嗬嗬，那走吧。”
零轉身又走進電梯，電梯的另一側門開啟，進奔城堡的後方。
姑娘們也排成一排，跟著走進，出了城堡，來到城堡後一個近百坪的封閉式的花房裏。
一進門，罌粟的氣味撲鼻而來。
林思涵一驚，看到那裏大片的罌粟花，根本就是個小型的種植基地！
一個穿著白大褂的人迎了出來，“零少爺。”
“嗬嗬，凱文，我又給你帶來了漂亮的姑娘。”零轉身，目光直抵林思涵，“還是位準媽咪。”
凱文金發碧眼，擁有一張個性十足的西方麵孔。他吃驚的看向林思涵，又看向她的肚子，趕緊來到零跟前，小聲說，“零少爺，孕婦的話……”
零不悅，“怎麽，你沒把握？”
“當然不是了，隻是……”凱文有些為難，“這恐怕會對胎兒有影響。”
零倏地揪住他的衣襟，將他提了起來，“這不是你該關心的，你要做的，就是給我盡快提煉出你說的那種‘逍遙草’！我已經答應了歐洲那邊近期出貨，我沒時間再跟你耗下去了！”
凱文抹抹額上的汗，“我知道了……”
鬆開他，零又是輕噙微笑，伸手拍了拍他被扯皺的衣服，“現在，把你最新的實驗成果，給我展示一下吧。”
凱文一咬牙，點頭。然後，徑直走向林思涵。
林思涵雖然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麽，可是能感覺到兩人視線流轉，談的話題一定是與自己有關。她不由得緊張起來，呼吸也不再沉穩，手心裏都沁出了汗，雙手無意識的護在小腹上。
凱文走到林思涵跟前，用英文歉意的說，“夫人，我需要你的協助。”
林思涵看到滿室的毒草，又看看不遠處笑意盎然的零。
她似乎明白了。
她不敢相信，原來，這些女孩的用處，居然是試毒？！
這就是零買她們回來的目的？用這些永遠都不可能查到身份的女人、也是跟他父親同一國家的女人……來試毒？
他該有多恨，又該有多狠！
她沒辦法控製自己的情緒，更不能想象，這種邪惡的東西，在自己體內會發生什麽樣變化？她可以不在意自己，卻不能任寶寶受到這樣的傷害！
她咬緊牙，朝後退去，質問的聲音，充滿了控訴，“你需要我試毒？”她用英文反問。
凱文怔了怔，這些女孩過來時，沒有一個會英文的，林思涵不但能聽得懂，且說得發音純正。看到她身上不同於其它女孩的氣質，他就隱約覺得，這個女人絕對身份不簡單。
想再去核實，可他更清楚零的脾氣，就算這女人有些來頭，隻要成了他專屬女仆，他才不會管她是誰呢！
想來，也是她的運氣不好。
凱文糾結的皺著眉頭，“恐怕是這樣的。”隨即，他又說，“不過你不用太害怕，我要你嚐試的，並不是你認為的那種毒品，而是我培育出來的未經提煉的植物草。”
怕她不理解似的，凱文又盡量講得通俗些，“普通罌粟能分離出二十幾種生物堿，而我們需要的嗎啡，隻是其中的一種。可我培育的逍遙草就不同了，它可以萃取純度更高的結晶！”說起自己的成就，凱文就有些不受控製，顯得異常的熱血。
“所以，我們受到的傷害，也就會更大？”林思涵環視一圈，目光落向那些麵無表情的姑娘們。
凱文的表情有些尷尬，“其實也沒有啦，我會控製劑量的，會先等你的身體慢慢適應。因為女人的忍耐力通常比男人好，又沒有煙癮，不會對這種生物堿產生耐受性，所以，是很好的實施對象。”
他的解釋中，仍是聽出一絲歉意。
這時，零不耐的開口了，“凱文，我們不需要你在這裏傳授生化知識。”
凱文不自在的一笑，“那……夫人，我們開始吧。”
林思涵身子朝後退去，一字一句，“我懷了寶寶！”
凱文愧疚的搖頭，“對不起，這裏是零少爺說得算，我幫不了。”
他說完，朝兩邊的人微微點了下頭，立即有兩個姑娘過來，將林思涵按了住。香香按住她的一邊，雖然看上去麵無表情的，可眸光有絲掙紮，手下的力氣也輕了許多。倒是另一個姑娘白荷，從她波瀾不驚的眸子裏，流露出來的興奮與期待，令人恐懼。
她就在跟場的每一個姑娘一樣，在享受這個過程。
終於，又有人跟她一樣，開始嚐試這樣的折磨了。
“放開！”林思涵掙紮著，目光憎恨的看向零，“混蛋！”
零勾起唇角，走過去，挑起她的下巴，“千萬，千萬要挺住，否則，你就再也沒可能見到他了。”
放下手，越過她，笑意吟吟的離開，“凱文，要物盡其用。”
“我知道了。”凱文應得有些心虛，不再去看林思涵憤怒的眸子，示意兩人把林思涵扶到裏麵的實驗室裏。
直到進去後，林思涵還在掙紮著，一雙眼眸死死的瞪住凱文，“我不知道，一個人得有多麽殘忍和血腥，才會做出這種事來！”
凱文的眉頭皺了皺，白皙的臉頰微微紅了紅，逃避似的轉過身，端來了實驗器皿。
就在這時，實驗的門被人推了開。
看到進來的人，凱文愣了下，“阿托……”
一把烏黑的槍口，正對凱文。
他嚇得僵了住，“阿托，你……”
“放了她。”阿托的一雙黑眸，充滿肅殺。
看見阿托的那一瞬，林思涵絕望到憤怒的眸，終於有了絲期待，“阿托！”
香香和白荷都驚到了，白荷的第一個反應就是要掏出佩在腰間的對講發出警報。香香眸光一緊，連想都不想，放開了林思涵，拉過白荷，抬起腿用膝蓋狠狠頂到她的臉上……
白荷不過就是悶哼一聲，就倒在了地上。
凱文驚呆了，阿托和林思涵也是稍微愣了下。
香香甩了甩頭，回過身，把林思涵從床上扶了起來，問向阿托，“現在怎麽辦？”
阿托將槍口擋高，直接抵在凱文的眉心，“你該知道，怎麽跟零匯報吧？”
凱文當然知道阿托的意思了，他為難的不時抹汗，“零少爺怎麽會那麽好糊弄呢？如果沒有真實的數據，我們都會有麻煩的！”
香香一聽，眉頭皺了皺，一看暈倒的白荷，馬上往床上拖，“不過就是要實驗數據而已。”
凱文回過頭，“用她？”
阿托的槍又朝前送了送，“做你該去做的事！”
他跟香香在這個地方久了，都是為達目的，可以做到心狠手辣的人，他們沒有團隊意識，沒有夥伴的概念，說到底，也都是拜零所賜。可林思涵不同，她經過這些變故，又親眼看著另一個人代替了自己躺在實驗台上，說心安理得那是假的。隻不過，她心裏更加明白，這是個弱肉強食的地方，同情與憐憫，都是多餘的東西。
凱文將各種一支針劑，注射進了白荷體內，並密切觀察著她的反應，開始做記錄。
很快，白荷的身體開始抽搐，慢慢的，嘴裏開始吐出白沫，眼皮外翻。
除了林思涵，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是冷漠的，甚至，就算是曾經受過同樣痛苦的香香，也是一臉的麻木。
林思涵不忍去看，別過了臉，就像在尋求一絲安慰似的，她將手護在肚子上，不是想要給寶寶溫暖，而是想從寶寶那裏得到支撐她的力量。
阿托望著她，竟然走過去，主動握住了她的手。
林思涵一怔，抬頭，望時他沉穩無波的眼眸裏，就像被吸附進一片汪洋內，越往下，越是漆黑，又不帶一絲私欲的沉靜。
很快，白荷的反應停止了。
凱文過去，探了探她的脈搏，總算平穩下來。
他鬆了口氣，“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