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低調中透著一點貧窮
雲溪鎮。
蕭景瑞在進雲溪鎮前,被沈搖箏拉著去鎮外的早集上買了個斗笠扣腦袋上了,可縱是如此,依舊擋不住男人妖孽惑人的絕美容顏。
斗笠下一頭如瀑墨發鬆散的披在身後,眉目精緻如畫,鳳眸流轉間,那雙淺墨色的雙眸好似會勾人一般,攝人心魄。
沈搖箏歪頭想了想,當下從地上摸了兩把泥巴,作勢便要往蕭景瑞臉上蹭,嚇得後者連退了好幾步:「做什麼?」
「給你臉上加點料啊,白溪鎮離木蘭圍場這麼近,萬一你被宮裡的人認出來怎麼辦?」
那一刻,蕭景瑞的內心是拒絕的。
但顯然,面對沈搖箏這個不折不扣的流氓,口頭上的拒絕,是起不了丁點作用的。
這也是為什麼雲華山莊眾人看到蕭景瑞后,第一反應不是主子沒事的心安,而是主子要被沈搖箏玩壞的感慨了。
沈搖箏只知道蕭景瑞與雲華山莊有關,至於到底是什麼關係,她也是一頭霧水。
不過看這些山莊門人對蕭景瑞的態度,想來這位瑞王在山莊中的地位斷不會低了去。
「沈少爺,我們主子吩咐,您可以先在這間廂房梳洗更衣。」
沈搖箏跟著蕭景瑞與雲華山莊的人接上頭之後,便雖蕭景瑞來到了附近的一座名為華雲間的府邸。
怎麼說呢。
這府邸。
可真特么的壕啊!!
雖然她知道雲華山莊很有錢、但沒想到居然有錢的這麼誇張的!
你看看人家這白玉山、這雕花廊!
庭院中雖無金碧輝煌的雕飾,但桌是琅木桌,椅是琉璃椅,一草一木,乍然看去素凈淡簡,卻又透著內斂的精緻貴重。
沈搖箏簡直想哭,和此處一對比,金鸞城中的瑞王府,那真是低調中透著一點貧窮、勉強中散著一絲寒酸。
深吸了一口氣,沈搖箏原本想退了門人,再關起門來做一些「搬運工作」,可還未等她開口,卻見退在她身後的門人突然臉色一變——
「沈、沈少爺?您……您受傷了?!」
「嗯?」
沈搖箏眨巴著眼睛一臉茫然,她怎麼不……知道……
身子猛地一僵,沈搖箏順著門人的目光往自己身下看了一眼,頓時想死的心都有了——怎麼會有血?這、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葵水?!
尚不等混亂中的沈搖箏反應,卻見門人像是看到了什麼不得了的大事,匆匆忙忙的返身道:「沈少爺您別怕,屬下這就去通知主子!」
「等會兒!」
沈搖箏嚇得一激靈,趕忙將人薅住,要是讓蕭景瑞知道她並非男子,定會對她有所避諱,那以後她還怎麼光明正大的吃他豆腐!
不吃他豆腐、下個月那隻貔貔大爺醒了,她那兒弄一座銀山給它吃!
貔貔大爺餓死是小,凶獸纏身斷她財路那可還行了!
思及此,沈搖箏眼珠兒一轉:「不過是一些皮外傷,你幫我找些棉紗布和傷葯來,我自己換一下包紮就行了。」
「可、可是……」
門人依舊有些猶豫,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主子對這位沈少爺與他人不同,這三年來,除了瑞王府和雲華山莊這些近身伺候的,其他但凡瞧見過主子真容的人都被……
可這沈搖箏非但沒事,還被主子帶回華雲間,可見主子對他的重視程度非比尋常,若是他出了什麼事,那自己的小命也斷是保不住的。
沈搖箏見這門人吞吞吐吐的欲言又止,趕忙道:「我本來就是不想讓你們主子擔心才瞞著他的,你這樣不就叫我前功盡棄了么,我真沒什麼事,不信我跳兩下給你看?」
門人瞧沈搖箏當真有原地蹦躂的意思,嚇得他面色慘白:「沈少爺您仔細傷口,既然您都這麼說了,屬下這便去辦。」
待門人慌慌張張的離開,沈搖箏趕忙關門落栓,卧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原主這些年都沒沾過葷腥,體質更是偏寒偏虛,按理說葵水不可能這麼早來,難不成上回她吃了只鴨子腿兒、昨日吃了條烤魚就給補起來了??
沈搖箏擰了擰眉,當下給自己搭了搭脈,頓時臉色聚變,這、這早已不是她初來異世時虛寒弱滑的脈象,怪了,到底是什麼時候……
系統也忍不住納悶:「話說體質虛寒容易治么,會不會自己長著長著就好了?」
「你當我是一棵草么,還長著長著就好了。」
沈搖箏在心中翻了個白眼:「女子體質虛寒,月事推延或者無規矩可尋,都會阻礙日後有孕,要真那麼好治宮中的娘娘們還用愁懷不上龍種么?」「不過我記得,我在蕭景瑞的軍醫那兒瞧見過一本古籍,上面記載落鑲周邊有一種名為四方草的藥材,原是治療氣虛引起的厭食症,但我看那功效,體虛宮寒倒也能治,只是四方草味道過於奇特,一般人難
以接受。」
系統咋舌:「是不是你無意中吃了這味四方草,卻不自知?」
「都說了四方草味道奇特,我會分辨不出來么,再說,這四方草雖然藥效極佳,可至少也得吃一兩個月才能有效,我總不能這一兩個月里頓頓誤食卻不自知吧。」
沈搖箏說這話的時候不免有些心虛,說實話她也不知道這四方草到底是什麼味道,只是覺得既然味道奇特,自己不至於嘗不出來罷了。
搖了搖頭,暫且不管這具身子是怎麼被調理好的,既然事已至此,還是先得想辦法矇混過去才是。
再說另一邊。
方才的門人拿著傷葯與棉紗匆匆忙忙的往回趕,畢竟他比誰都清楚,整個華雲間誰出事都可以,唯獨沈少爺不行,這要是讓主子知道……
不由自主的抖了兩下,門人足下生風,突突突的就往沈搖箏的廂房沖,然而,古語有云,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
「站住。」那個門人此刻最不想聽到的低沉男聲響了起來,蕭景瑞不知何時出現在了迴廊盡頭,一雙鳳眸盯著門人捧著的傷葯,語氣不咸不淡,卻隱隱生寒:「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