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八章 兩曲頌歌
我將要收起黃河頌之力的時候，耳邊忽然傳來了莫蒼生虛弱的聲音，一開始我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當時就愣了一下。
隨後，我意識到這並不是我的錯覺，而是莫蒼生真的說話了。
莫蒼生恢複正常了？
病好了？
我意識到這一點，心裏麵也沒有去想太多，甚至都忽略了剛才莫蒼生究竟說了什麽。
立刻就睜開眼睛，看向牢籠之中的莫蒼生。
莫蒼生倒在了地上，狀態不是特別好，身體微微抽搐，口中還在發出微弱的聲音。
具體嘟囔了什麽，我也沒有去聽，主要也是已經聽不進去了，激動地跑過去，口中喝喊道。
“莫前輩，莫前輩…”
來到牢籠外麵，看著鐵欄杆裏麵的莫蒼生，直接就開始詢問他的狀況。
“你感覺怎麽樣？好點了嗎？”
莫蒼生眼神依舊是迷離的，不過隻是沒有了剛才的殷紅，不再瘋狂了，可是意識似乎還有些問題。
他像是根本聽不到我說的是什麽，嘴裏麵就在一直嘟囔，說的具體是什麽，也聽不太清楚。
我正看著他呢，忽然他的身上又開始彌散出黑氣，狀態又不穩定起來，力量又開始彌散，向著瘋狂的狀態變化。
這個時候，莫蒼生在潛意識之中也察覺到了自己的異常，他變得很是激動，也不想再進入那樣的狀態。
整個身體都緊繃了起來，看這樣子像是用盡了力氣，強行支撐著僅剩的力氣，開口發出了嘶啞的聲音。
“別停下，剛才的聲音…就是在水中保護著我的黑棺中傳出來的聲音…”
莫蒼生和我說過，他當初被陳凡落下來汶水河，結果碰到了九龍黑棺，當時黑棺自動開啟，出現了特殊的力量，並且還有一個神秘的聲音。
當時我沒有在意，原來他所說的聲音，就是黃河頌。
現在他的意思是，黃河頌能夠幫到他，讓我繼續吟唱黃河頌。
可是剛才的情況可不是這樣的，洛河之上傳來的黃河頌，讓莫蒼生失去控製，並且更加的瘋狂起來，甚至差點死了。
難道說我所吟唱的黃河頌，就有不一樣的作用嗎？
在我心中疑惑之際，莫蒼生的身上又出現了異常，他的聲音越來越弱，漸漸地沒了動靜，眼睛重新睜開，充血版的殷紅，氣息強大的可怕。
又恢複到最開始發病的樣子。
他瞪了我一眼，可怕的眼神嚇了我一跳，猛地往後退了一步。
我被嚇了一跳，背後直冒冷汗。
莫蒼生又恢複了這個樣子，這“病”還是沒有好，又成了發狂的野獸。
這一次，牢籠之中已經沒有了鐵鏈，而且這牢籠也破損了，莫蒼生在發狂之時，極有可能會衝破出來。
這個危局還是沒有解開。
“黃河頌…”我咽了口唾沫，嘴裏嘟囔了一句。
沒錯，剛才莫蒼生可是和我說過的，黃河頌能夠救他。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之後調整狀態，沉心靜氣，重新開始吟唱黃河頌。
這一次，隻有我口中吟唱出來的黃河頌聲音，洛河之上的黃河頌，已經消失不見了。
聽到我口中傳出來的黃河頌，莫蒼生沒有像剛才聽到黃河頌那樣，並沒有變得更加發狂，也沒有驚嚇過度。
他身體周圍的黑氣和力量，正在隨著黃河頌的聲音而消散，狀態也開始慢慢的穩定下來，眼中的血紅褪去。
莫蒼生的狀態在轉好，我就繼續吟唱黃河頌。
隻是我所學習的黃河頌，並不是完整的黃河頌，隻是開頭的一部分，後麵的我也不懂，更沒有領悟。
我隻好重新吟唱黃河頌，一遍遍的吟唱自己所懂的那一部分。
唱過了好幾遍，莫蒼生的狀態已經徹底穩定下來了，至少我看著他不會有什麽問題了，眼睛很迷離，看著有些迷糊，但是眼神很清澈，意識也恢複得差不多了，可能不會有什麽大問題了。
而我也累夠嗆，黃河頌比任何的秘術都要耗費精力，如今我全身都已經濕透了，也快要撐不住了。
我也已經盡力了，此時便停了下來。
停下之後，我也倒在了地上，沒有顧忌自己的形象和狀態，直接癱倒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恢複力氣。
這個時候，倒是莫蒼生先慢慢爬起來了。
他爬起來的樣子，也是比較虛弱的，看上去還不如一個普通人靈活。
不用多說什麽，從他的樣子來看，就知道莫蒼生已經沒事了，至少是清醒的狀態，不再是那種瘋狂的發病模樣。
他在裏麵依著鐵框，開口說了句：“現在天還沒有亮，而我已經恢複了過來，看來我的選擇沒錯，你果然有辦法救我。”
莫蒼生的這個“病”，發生在夜晚，一到天亮，就會自己好了。
而現在還是夜裏，他卻已經恢複清醒過來，想想也就知道是我的原因，是我救了他。
我掃了莫蒼生一眼，躺在地上沒動，而是開口問了一句：“莫前輩，剛才發生的事情，你一點都不記得了嗎？”
莫蒼生回了我一句。
“也不是一點都不記得。”
“隱約記得好像聽到了當初在九龍黑棺中聽到的神秘聲音，似乎還是你弄出來的聲音，我聽到那種聲音，就覺得很舒服。至於別的什麽，不記得了，但是我感覺這一次好像比之前幾次都要痛苦和疲憊。”
說著，還自己看了看身上，掃了一眼已經破損的封印工具，又無語地說道。
“而且，身上還多了這麽多傷，這些封印也都破壞了，看來是發生了什麽事情，不過我真的是沒有任何的印象了。”
莫蒼生那個樣子，自然不可能記得什麽了，他現在這樣也是正常的。
我也沒有再說什麽，而是繼續休息，恢複著自己的狀態。
牢籠之中的莫蒼生也沒有再問我，和我一樣，是在盡快恢複自己的狀態。
他一直以來都是一個偉岸的形象，如今這個狼狽的樣子，是他所不能夠允許的，所以他必須要盡快調整過來，重新恢複莫蒼生該有的狀態。
過了約莫有大半個小時，莫蒼生的臉色好看了不少，身體狀態也恢複了過來。
他站起來，自己施展法訣，打開了牢籠，從裏麵走了出來。
走到我麵前，對我說了句：“怎麽樣？自己能行嗎，要不我幫你一下。”
莫蒼生自己還這個樣子，竟然還想要幫我輸送力量，讓我盡快恢複，這我自然是不會允許的。
我也還沒到那種程度，休息了這大半個小時，已經沒有太大的問題了，不動手的話，已經看不出我有什麽問題了。
“不用。”
我也自己站起來，和莫蒼生一塊坐到旁邊的椅子上。
“莫前輩，你這一次可是差點把我坑了啊。”我苦笑一聲，看著他說道。
“到底怎麽回事？”莫蒼生皺著眉頭。
我看著牢籠，道：“您說這些東西能夠控製住您，可現在是這副樣子，要不是我最後豁出去了，怕是您已經衝出來了。”
“不應該呀。”莫蒼生皺眉：“之前幾次都沒有出過問題的。”
我也沒有賣關子，順著他的話，直接說了句：“也不是怪您，應該是和洛河之上出現了九龍拉棺有關，那裏還飄過來了特殊的聲音，可能是那聲音的力量刺激到了您。讓您一會兒發狂至極，一會兒又恐懼至極，狀態十分不穩定，生命還在急速流逝。”
“聲音？是你弄出來的那個聲音？”莫蒼生問。
我沒有否認，點了點頭。
他又問：“這個聲音，到底是怎麽回事？這是一種什麽樣的力量？”
我沉默片刻，回了一句：“神秘的聲音，屬於黃河的頌歌，與九龍拉棺有關係，甚至於黃河的曆史有關係，具體的來曆和奧妙我也不懂，我隻是在機緣巧合之下，學習了一點，卻還不得其核心。”
莫蒼生接下來直接說道：“你能不能教給我？”
我一怔，看著莫蒼生，搖了搖頭。
“我可以付出代價的，任何代價都可以的。”莫蒼生以為我不願意，迫不及待地表示自己的誠意。
我依舊搖了搖頭。
“並不是我不願意，而是這個聲音你學不會，一開始的時候我也是怎麽都學不會，一點曲調都唱不出來，後來卻莫名其中的會了一部分，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麽會的。”
莫蒼生深深地看著我，眼神有些複雜。
我也沒有解釋，不管莫蒼生怎麽想，這件事情我沒有騙他，如果真的能夠學會的話。
莫蒼生很早之前就聽過這個聲音，為何就一直無法複製呢，這都是有原因的。
過了一會兒，他沉聲說了一句：“原來是這麽古怪，怪不得我一直回味當年所聽過的這個聲音，始終無法再現，原來這個聲音是有奧妙的…”
“莫前輩不懷疑我藏私就好。”我感慨一聲。
他道：“一句話的真假，我還是能夠分辨出來的。”
“洛河之上出現了九龍拉棺，傳來了那詭異的聲音，讓我更加失去了控製，掙脫了封印鎖鏈，打破了封印牢籠，但是為何我聽到你弄出來的這個聲音，卻感覺無比的舒服。我沒有想錯的話，應該也是你的這個聲音，讓我恢複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