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一章 龍跡
大長老這句話，還把我給嚇了一跳，整個人懵了一下，腦袋略有些空白，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回應了。
龍？
這種生物有無數的傳說，乃是最具神秘色彩的神聖之物，從來都是隻存在於故事之中，沒有確切的證據表明，世上真的存在著龍。
就算是我入行這麽些年，見過不少有閱曆和見聞的老前輩，也從來沒有人準確和我說過，是否有龍存在。
不過，關於龍存在的跡象和神跡，倒是有很多的傳說，隻是最後都難以得出一個準確的結論，誰都不敢準確的說，世上一定存在著龍。
哪怕是九龍拉棺，也僅僅是大蛇拉棺，並非是真正的龍。
而大長老此刻告訴我，這附近出現的龍的異象，而且並不是九龍拉棺，是真的龍。
不由得讓我內心之中掀起驚濤駭浪，也開始幻象起龍的種種形態。
等我平靜下來，雙眼死死地盯著大長老，繼續詢問道：“真的龍？什麽真的龍？世上真的存在著龍嗎？”
大長老看著我，很是認真地點頭。
“世上的確有龍的存在，雖然如今已經完全沒有跡象可尋，但是始祖遺留下來的手記之中，曾有過明確的記載，黃河之中的確存在著龍，可是在他所在的年代，龍就已經不可見了。龍仿佛在一夜之間全都消失了，誰也不知道它們去了哪裏，但是它們一定存在過，所以現在還有龍存在，也並非是不可能的。”
這樣的理論和事情，我還是第一次聽聞。
大長老明顯不是愛開玩笑的人，他既然這樣說了，肯定是有依據的。
而且他說的是從獨孤齊天的手記上所看，能夠被獨孤齊天記錄下來，一定是真的。
黃河守護者對獨孤齊天有著信仰似的尊崇，對於獨孤齊天的話，那就是絕對正確的言論，自然也不會有任何的懷疑。
所以他們一直都認為，世上是存在著龍的。
可能也正是因為這樣，他們才會因為看到了龍的傳言，集全部的力量去探查。
我還是有些懷疑，向大長老求證道：“真的存在著龍？獨孤齊天在手記中有記載，那他真的見過嗎？我在黃河道上問過不少人，從來沒有人很準確的告訴我，世上真的存在著龍。”
大長老張口，剛要說話，沒等發出聲音呢，卻被老祭司給搶了先。
老祭司的聲音傳來。
“聖主，始祖所留下來的手記，肯定是不會有假。始祖在手記中言明，他也隻是見過龍的身影，並未麵對麵的碰到過，但他肯定，黃河之中存在著龍，這一點應該是毋庸置疑的。千萬年的曆史中，關於龍的傳言，從未間斷過，所以它們肯定是存在的，隻不過可能是不為人所知罷了。”
他這是在向我說明，不要質疑獨孤齊天的話。
的確，爭論一個已經不在之人的手記，也沒有任何的意義，現在是大長老查到了信息，如果真的存在著龍，那就用事實來說明就好了。
再者，我對龍也是充滿了好奇的。
隨即，我點了點頭，沒再過多糾纏這件事情，而是向大長老詢問道：“那你們查到了關於龍的什麽線索？能找到真的龍嗎？”
聽到這話，大長老小心翼翼地將自己身上的衣袍脫了下來。
因為他穿的袈裟比較特殊，是藏族喇嘛才會穿的，上麵有很多的飾品，脫下來也比較困難。
我們也不知道他要做什麽，沒法幫忙，隻能在一旁看著。
等他將衣服脫下來，又在自己的身上，扯下來一塊布滿了小格格的皮層，將這個皮層放到桌子上，才舒了一口氣。
“你們過來看看，認不認識這是什麽東西？”
不用他說，我們就已經全都瞪著眼睛湊過去了。
就連展梟，也滿臉好奇地湊過去，伸著脖子看向桌子上的東西。
桌子上麵的皮層，的確很是特殊，我以前是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東西。
看著好像是什麽動物身上蛻下來的皮，感覺和蛇蛻差不多，可比蛇蛻要大多了，而且上麵的鱗片模樣，明顯不是蛇的。
從大體的形狀來看，這僅僅是很小的一部分，應該是有更大的皮層。
如此大的蛇，差不多該有九龍拉棺巨蛇那麽大了，在黃河之中怕是也不存在，就算是有，也是道行高深的老妖怪，輕易不會蛻皮，蛻下來的皮也是寶貝，會被它小心珍藏，不可能輕易被外人得到。
我輕輕地伸手摸了一下，皮層還比較脆弱，很容易就碎了，怪不得被大長老那樣寶貝的收著。
老祭司第一個開口，說了一句：“這是皮蛻？！”
大長老道：“沒錯，是一塊皮蛻。”
老祭司也沒有理會大長老說什麽，自顧自的嘟囔道：“不是蛇的皮蛻，也不是蛟的，是某種蛇形的巨物，難不成真的有龍出現，是龍蛻下來的皮？！”
說到最後，他自己也極為驚訝，臉色變得很是凝重和激動。
“是不是龍的皮蛻，我也不敢確定。”
大長老一邊說，手上又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來了一個東西，擺在了桌子上。
“在撿到皮蛻的地方，我還發現了這個，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一塊兒留在那裏的。”
這個時候，我們又將目光轉移到另外的東西之上。
大長老又拿出來的竟然還是一塊皮，但是這塊皮卻讓我們都感到熟悉。
這塊皮就是普通的皮，人的皮。
外形和觸感都不會錯，就是人的皮。
人皮我們還都能夠認出來，隻是一塊人皮和疑似龍的皮蛻出現在一個地方，那問題就有些奇怪了。
“這是人皮。”老祭司繼續說道，“和這塊皮蛻在一起，這是怎麽回事呢？”
“你們在哪裏找到的？那兒可還有什麽異樣？”
他看向大長老，眼神之中充滿了疑惑。
大長老回道：“這是我們在一處急流險灘深處發現的，那裏遍布著亂石，十分凶險，我們在水中都感覺到巨大的壓力，一個不小心，就會被水流給衝走。當時這兩塊皮就在亂石之中，費了好大勁兒才撈起來。在附近的幾塊石頭上，還有新留下來的抓痕，像是某種長著鋒利爪子的東西抓過。”
“別的就沒有什麽發現了，但是那裏的亂流巨石空隙之中，不知道是否還有什麽東西，也不知道留下這些的東西，是否藏在裏麵。”
大長老的道行如何我並不清楚，但是能夠成為大長老，在黃河守護者中出類拔萃，肯定不是尋常之能。
既然他在水裏麵都感覺到巨大的壓力，無法探查清楚，說明那裏的情況確實很特殊。
老祭司沉默片刻，沉聲問了句：“你的猜測是，咱們這兒出現了一條龍，前幾天的異象和暴雨，都是因為龍蛻皮而引起的。”
大長老沒有否認，點了點頭。
不過他自己又搖了搖頭，開口說道：“可是這塊人皮也沒有辦法解釋啊，一條龍蛻下皮來，怎麽會有人皮呢。”
我順著他的話，說道：“會不會是龍抓了人呢，將人給吃了什麽的，然後殘留下來了這麽一塊皮。”
這話的確是我瞎說的，也沒有任何的理論依據，就是想到什麽說什麽。
不過，大長老卻很認真地對我說道：“不太可能。”
他指著桌子上麵的人皮，對我說道：“你看這塊人皮，上麵沒有帶著任何的血脈，隻有一層淺淺的皮層，就像是精心剝下來的，也像是和動物那樣，自己蛻下來的，不可能是撕扯血肉遺留下來的。”
“那是怎麽回事？”
大長老搖搖頭，表示自己也猜不透。
本來以為這一次來是歸還《死人經》，並且見識一下黃河守護者的，沒有想到，竟然還碰到了這樣的事情，甚至牽扯出了傳說中才會存在的龍。
老祭司此刻說了句：“這件事情有些古怪，雖然之前隻是下了一場暴雨，沒有特殊的情況，但我總是莫名覺得這件事情不太正常。如今黃河乃是多事之秋，咱們能夠少惹麻煩就少惹麻煩，既然這件事情沒有影響到我們，要不就到此為止吧。”
說完之後，他將目光看向了我。
我微微一愣，隨即明白了，我現在是黃河守護者的聖主，一切事物都該由我來決斷。
現在這個問題，就需要我來拿主意了。
可是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隻能將這個問題再踢回去，對大長老問了句：“我對這邊情況也不了解，不知道大長老怎麽看呢？”
大長老直接道：“我自然是想要調查清楚，不過阿叔說的沒錯，這件事情的確存在著危險，若是就此退出，不在調查，我也可以接受。”
他是怎麽樣都行，還是沒有給出準確的答複。
而老祭司又衝我拱手行禮，問道：“此事還請聖主拿主意吧，您若是想調查，那我們全力配合，您若是想到此為止，也不會再有人去追問。”
我思忖片刻，心中為難，本來是想耍賴說自己也不知道。
可轉念又想到，我已經成為了聖主，若是沒有一點氣勢和決斷，那這個聖主可真是浪得虛名了，也會被看不起。
還是要拿出一點氣度來的。
我深吸一口氣，用一種命令的語氣說道：“等到明天事情結束之後，大長老帶我去那個地方看看，到時候咱們再決定接下來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