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九章 印靈
河神提到了封印,可是它對此也沒有太深入的了解,因為攝於陳凡的能力,對於它所在的地盤,河神也是很少去探尋的。
汶水河的河神,在河中也有不可觸碰的地方。
所以,它能夠做到的,就是帶我們去到那個地方,剩下的一切隻能是靠我們自己了。
無論怎麽樣,還是要先過去看看,才能夠確定是怎麽回事,才能再想辦法解決封印的事情。
沒一會兒,我們就來到了汶水河的一個地方,這裏位於汶水河的下遊河段,以前我也很少過來這邊,對這兒沒有什麽了解。
這一次過來,倒也沒有感覺到有任何的異常,四處都沒有留下什麽痕跡,不像是有“機關”的地方。
但河神卻指著前麵水底一處石層,對我說道:“你娘就在那裏。”
我順著它所指的方向,看到了那處石層,隨即便潛入了水中,去到了近前,在石層前麵站住了腳。
表麵上看,這個地方的石層沒有任何的異常,上麵有很多的青苔和泥漬,與周圍環境沒有任何區別,就像是在水下無數歲月所形成的的狀態。
我又伸手去觸碰,結果也沒有在石層上發現異常,滲透力量進去,也沒有發現,這完全就是一塊普通的石層,什麽都沒有。
看到我查探一番沒有結果,河神便衝我喊了一句:“那人的手段極其高明,他所設下的禁製,也是極為強大的,沒有專門的辦法難以發現,你如此在這裏尋找,一輩子都不會有發現的,還是先找一個精通封印之術的人前來幫忙吧。”
哪裏去找精通封印之術的人呢?
我想不出合適的人選。
陳凡所掌控的易門傳承之法,倒是教授給了趙先生,可趙先生所學必定不如陳凡,不一定有能力打開封印,再者我也不知道趙先生如今在何處。
要再去找他的話,還不知道耽誤多久,說不定會出現什麽意外呢。
我搖了搖頭,沒有說話,可心中也知道,找人來幫忙是有些行不通的。
心中也是一陣煩悶,雙手之上忍不住釋放出力量,在石層之上打擊,發泄掉心中的火氣,也看看這樣能否有什麽發現。
在我一番毫無規律的發泄之後,依舊沒有什麽效果。
正當我沮喪之時,忽然一個聲音傳進耳中。
“不就是一個小小的封印嗎,有本王在這裏你怕什麽,交給我來給你解決了。”
我先是一愣,而後趕緊將腰上的寶葫蘆舉起來,剛才說話的就是葫蘆蟲。
這家夥最近也活躍起來了,對於靈蟲的曆史和過往我不甚了解,也不知道它們究竟有什麽樣的能力,但是我清楚它們有過輝煌的時候,也是一種可怕而不可忽視的物種。
如今它說自己能夠解開封印,我心裏麵當然欣喜。
望著葫蘆蟲問道:“真的嗎?你真的能行?”
葫蘆蟲在寶葫蘆之上顯化出身形,形態極小,但我也能夠看得到,這家夥很是驕傲地回道。
“當然行了,你將我放置到這石層上,然後稍等一會兒,本王馬上就把這封印給你弄開。”
我選擇相信葫蘆蟲,再者也沒有別的辦法。
將寶葫蘆貼在了石層之上,隨即就看到葫蘆蟲跳了出去,直接鑽進了石層裏麵,然後就消失不見了,也看不到去了哪裏。
過了約莫半分鍾,葫蘆蟲的身影重新出現在寶葫蘆之上,我看到它後,立馬詢問道。
“怎麽樣了?”
“放心,封印已經給你弄開了。”
葫蘆蟲剛說了這句話,我麵前的石層之上便傳出了破裂的聲音。
石層上出現了密密麻麻的裂痕,好像龜裂的瓷片似的,紋絡十分的細,卻很是密集。
細紋還在擴散,隨著水浪的衝刷,瞬間全都崩裂開來,從石層上灑落下來,露出了完全不同的畫麵。
石層之下,竟然是別有洞天。
如同一扇門大小的地方,完全是由力量凝聚而成的,呈現出一種玄奇的青藍色,上麵還跳動著詭異的符文。
這些詭異的符文就是封印。
不僅僅是我看懵了,就連後麵的展梟和河神,都顯得十分震驚。
這個時候,葫蘆蟲的聲音再一次傳來。
“這兒的封印並不是什麽難事,隻是有人在封印之上又加了印靈。這印靈就是封印之中的靈,相當於法器中的器靈,而擁有靈的封印有個特點,那就是很容易自爆,一個不小心就容易造成整個封印以及所封物品的銷毀。”
說完這件事情,葫蘆蟲停頓了片刻,又繼續說道。
“我已經將整個封印都破除開來,隻剩下裏麵這個印靈,若是強行將它除掉,怕會傷害到封印裏麵的東西,你自己先看看,再決定我是否幫你鏟除掉吧。”
話音落下,眼前所看到的封印符文,便在轉瞬之間消失了。
隨後,就看到剛才封印符文所在的地方,出現了一道虛影,這道虛影乃是靈體的形態,還是一個人的模樣。
虛影的模樣看不清楚,隻能隱約看出大體的樣子。
但他的樣子,卻讓我有種莫名的熟悉,好像自己是在什麽地方見過他,可一時間我竟然記不起來,究竟在什麽地方見過這個人。
我盯著他打量,也沒有說話。
最後,還是河神打破了沉寂,開口說了一句:“這…這不是你爹嗎?”
他說的這個人,指的就是我。
我爹?
對於我爹,我從來都沒有見過,那個時候家裏窮,也沒有相機之類的,所以就連一張照片都沒有留下。
所以,我對於我爹的印象,隻是想象中的樣子,至於他是高是矮、是胖是瘦,我完全不知道。
忽然聽到河神說這個是我爹,我內心之中自然是有些激動的。
我看著河神,又看看眼前的虛影,還是有些不可思議地說道:“你說…這是我爹?”
河神回道:“沒錯,就是你爹。我可是不會認錯的,當年你爹從汶水河中,將黃河的女兒撈了起來,我特意觀察過,絕對不會認錯的。”
我爹早就死了,可是竟然還有靈存在於汶水河中,看來陳凡並沒有將事情全都告訴我。至少關於這一點,他就未曾提起過。
與此同時,我忽然記起來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在很久之前。
我帶著鬼臉菩薩等人來到我家,當初它就在汶水河看到過一個詭異的存在,還告訴我和我長得很像,似乎是我爹,另一個則是我娘。
後來我再去尋找,卻沒有任何的發現。
看來當初的事情不假,鬼臉菩薩的確碰到過我爹的靈。
隻是我爹這是一種什麽狀態,在這裏又有什麽樣的目的,我卻完全不知道,也看不透這裏麵的奧妙。
我內心翻騰了一會兒,之後慢慢平息下來。
“我爹…就是這個封印的印靈?”我自言自語道。
暗中的葫蘆蟲,則給了我回應,說道:“沒錯,它就是印靈。”
“這種印靈,是魂體還是什麽樣的存在,變成這樣會不會還有自己的意識呢?”我又問道。
因為對於這種事情,我一點都不了解,也從來沒有聽說過。
葫蘆蟲則給予我解釋,對我說道:“印靈的形態有很多種,決定其因素也有很多,比如封印的手段,施術者的道行,還有封印的法訣。每一項都能夠影響到印靈,至於是否存在著自己的意識,可能也隻有留下封印的主人才會知道。”
“那你有辦法在不傷害到印靈的前提下,將這個封印破除嗎?”
葫蘆蟲道:“這個不可能的,隻有將印靈脫離或者消除,才有可能把封印打開。”
“你爹既然早就死了,就算是魂體存在於世,也沒有什麽意義的,若是你自己心裏那道坎能夠過得去,我可以嚐試著直接將這道印靈給吞噬,有六成把握傷不到封印之中的東西。就看你自己怎麽決定了。”
眼前的印靈,畢竟是我爹,就算是我和他沒有過任何的交集,可我們之間也有不可分割的關係。
親子關係,血濃於水,這是如何都改變不了的。
對於我而言,親情在我心中有很重要的地位,我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也不會舍棄這些,要讓我不顧一切,看著自己的父親消失在眼前,哪怕他早就已經死了,我也無法接受。
我從出生開始,就一直沒有見過他,這算是我們父子兩個第一次見麵,若是也成為最後一次見麵,那將會是我一生的遺憾。
若是在因為我的這個決定,而讓它徹底消失了,我內心更無法原諒自己。
我思考一會兒,再一次詢問葫蘆蟲:“真的沒有一點辦法嗎?我不想讓它消失。”
葫蘆蟲沒有立刻給與我回應,也是在思考,過了一會兒,才對我說了一句話。
“你非要留下它,還想要破開封印,那就隻能用自己的靈魂進入封印,通過你的靈魂在內部鎮壓住印靈,免得它自爆或者消失,然後我再趁機破開封印。但這樣做風險很大,尤其是對於進入封印的靈魂而言,是有極大危險的。很有可能會被封印所傷,也有可能在裏麵消亡,任何可能的事情都會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