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 初代掌舵
對方聽到我這樣一說，明顯是愣了一下，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應該怎麽和我說，便是沉默以對。
稍微過了一會兒時間，才回過神來。
“嗬嗬，還真是有趣，你不怕我嗎？以你的道行，就算是靠著黃河訣，對分水劍有一定的掌控，也根本不可能是我的對手呀！”
聚寶盆中的虛影不明白我的心思，在他看來，可能我會搬出靠山，又或者是求饒，委曲求全。
沒有想到我是這樣的無懼無畏。
實際上，我很清楚自己的處境，也知道不會是它的對手。更加清楚，求饒或者搬靠山沒有任何用處，所以才會這般對待。
人弱誌不短。
大不了就是一死，結果都是一樣的，何不堂堂正正的、挺著腰杆死，至少也能稱得上是一個男人。
我毫不示弱地回道：“我不是你的對手，可不代表我就要怕你，就要為了活命向你求饒並且滿足你的要求！”
“你想要《黃河訣》，就算我死了，也不可能會讓你得到。”
說罷，我便凝聚起力量，操控起身體周圍的十三柄分水劍，水波一震，分水劍不再龜縮，向四周飛射出去。
原本我就有著控製分水劍的基礎，如今數量多了，承受的壓力大一點，但也不是什麽不可做到的難事。
唯一的難處，就是身上有傷，力量混亂，經脈有些受損。
我主動出手，是心中早就想到的，並非是衝動之舉。
如今情況很明朗，我們的處境根本沒有什麽機會，聚寶盆中的虛影不可能讓我們逃走，而最後它肯定也會動手。
結果既然是一樣的，何不率先就動手，免得等人家先動手，反而會變得十分被動。
分水劍在我的操控之下，在水裏繞著一圈後，一柄接一柄地向水上的聚寶盆飛去，有了力量的加持，對於聚寶盆的“恐懼”也消失了。
聚寶盆裏麵的虛影沒有想到我會動手，發出驚疑的聲音。
而後，在分水劍飛過去的時候，聚寶盆中就綻放出了璀璨的光輝，帶著詭異的力量，把強勢的劍鋒給彈開了。
嘭嘭嘭！
一陣接連不斷的碰撞聲，所有的分水劍都被力量強行撞偏了軌跡，甚至都沒有碰到聚寶盆。
“嗬嗬，你當真是不同尋常，在這般處境之下，還敢主動和我動手，真當我不能殺了你嗎？”
聚寶盆中傳出了聲音，此番語氣略帶陰寒，隱隱是有些生氣了。
它在聚寶盆中生存好幾千年，有著超然的身份和實力，也自以為能夠掌控一切。
結果到了我這裏，所作所為和他所想的完全不同，這讓他感覺到有些沒了麵子，對我的態度當然也不會好。
我並沒有理會它說的話，在黃河道上混的時間久了，這種話對我而言，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鬥到最後，還不一定誰勝誰負呢。
我強忍著身上的痛楚，不顧體內亂竄的力量，強行將其從經脈中釋放出來，以傷人先傷己的自殘之法，釋放出強大的力量，控製著十三柄分水劍飛射回來。
這一次不再是接連衝刺，而是十三柄劍同時匯聚，從不同的方位一塊兒向聚寶盆刺去。
聚寶盆的力量，是從盆口釋放出來的。
盆口的範圍確實有限的，十三柄劍從各個方向進攻，總能找到一點空擋，對其造成一定的傷害。
對方卻有些不屑，傳出了輕蔑的聲音：“不自量力！”
忽的，聚寶盆猛地一顫，裏麵彌散出一股特殊的力量，一股強烈的光輝四散開來，仿佛一隻隻手，直接將十三柄分水劍都給攢聚了起來。
十三柄劍被拉扯到了一起，都衝著聚寶盆的盆中刺去，受到莫名力量的吸引，似乎要飛入其中。
這時候，我感受到一股危險的氣息。
分水劍應該隨著我的力量而動，可是現在無論我如何用力，都不受我控製了，像是強行被聚寶盆所吸納。
我心裏大喊不妙。
聚寶盆乃是憋寶法器，又被稱作是憋悶法門，擁有特殊的能力。而分水劍就是黃河之寶，現在聚寶盆似乎是反過來要將分水劍都給收走。
沒有人能夠控製分水劍不假，可以聚寶盆之能，也不是沒可能將其困在裏麵，讓我們失去分水劍。
我立刻召喚分水劍，手上打出《黃河訣》秘術，要將分水劍給奪回來。
力量轉變太急，有十分巨大，導致我體內經脈崩裂。
嘭！
嘭！
隻聽到經脈之中傳來了幾聲沉悶的爆破聲，皮膚上各處都泛起了血霧，周身都繚繞著血色，整個人都搖晃了起來。
以如此重傷作為代價，終於是穩住了分水劍。
十三柄分水劍在聚寶盆口的位置停了下來，它們被我的力量牽引著，和聚寶盆的吸納之力抗衡，正在劇烈的顫抖，想要掙脫回來。
僵持之時，聚寶盆中再次傳來聲音。
“不愧是《黃河訣》，不愧是黃河道法，你竟然憑這點道行，就能夠與我的力量相抗衡。若是在修行成百上千年，一整條黃河作為力量之源，還真會無敵於天下呀。這等逆天法門，今日讓我有幸能得，必定秉承天地之運、成為黃河之主！”
其實它對《黃河訣》根本就不了解，所知道的可能就隻有這麽一個名字。
要不是小九提及，我就算是施展出來，它都不一定認識。
因為我現在若是隻靠自己的道行，根本是無法和它抗衡的，能夠僵持住，完全是因為有小九的力量在支撐著。
可似乎也堅持不了太久了。
終於，一直都不曾說話的小九，此時傳出了聲音。
“分水劍乃是蘊含黃河源氣的器物，現在十三柄劍都在此處，若非有特殊之法，是不可能如此進行爭奪的。你手上的聚寶盆也不可能有這樣的力量，你莫不是也和黃河源氣有一絲的聯係？”
她直接一語中的，問的也都是外人看不透的乃在奧妙。
當即，聚寶盆中傳出驚訝奇怪的聲音：“哎吆，看來今日所遇到的都不是尋常之人啊，你竟然還能知道這些，你又是何人呢？”
小九沒有理會它的話，而是自顧自的開始分析。
“黃河九門，初創是在秦漢時期，而你是靈門的第一任掌舵，算算時間，你所在的時代，黃河源氣已經是幾乎不可見了。以你之能，也沒有本事和機緣獲得黃河源氣，最有可能就是承了先人的福分，有一絲的源氣之力。”
“可是，在你之前的大能強人，實在是有很多，我一時間也不能確定你會和誰有關係。但你對分水劍毫不畏懼，似乎早有應對之法，相當初凝煉十三分水劍，以定水神柱治水的乃是姒禹，也隻有他最不懼分水劍，你莫不是和姒禹有關係？又或者是臥眉美人、獨孤齊天等人？”
小九這番話，讓聚寶盆中的虛影也啞口無言了。
這些事情和人物，大多數都掩埋在黃河的曆史中了，現在幾乎是沒人知道了，可小九還是如數家珍，這就說明她的身份，可能不比活了三千多年的它低。
沉默片刻，虛影沉聲道：“你究竟是何人？”
小九沒有說話，沉默以對。
又過了一會兒，虛影最後還是承認了，開口說道：“你猜的沒錯，算起來我和姒禹有些關係，也因他的關係，得了一絲福緣，獲得一絲黃河源氣，所以也並不畏懼分水劍，而且有辦法降的住！”
小九點了點頭，臉上恍然大悟的樣子。
“都說姒禹沒有留下子嗣後代，看來還是有傳承所留，當年還沒有靈門，他以特殊之法尋找分水劍，並將其掌控，或許這特殊的秘法就是你們靈門憋寶之法的源頭吧，他也算是你們的師祖？”
說起姒禹，也就是大禹，無論是知道他的真實過往，還是隻知道故事裏他治水的事跡，對他都是十分尊敬的。
小九口中的姒禹，卻好像是一個普通人，直呼其名，還十分的平靜。
這樣的平靜，讓聚寶盆中的虛影不平靜了。
它開口說道：“靈門的憋寶傳承，的確有借鑒姒禹之法，但並非是他的秘術傳承，他也不是靈門的祖師，隻能說是有關係的一個人。”
“你如此清楚姒禹之事，還對他沒有任何的敬重，難道你與他是同一時期的人？可為何我在你的身上，沒有看出任何的年輪之相？”
小九霸氣的回了句。
“我和他不是同一時期的人，而你看不出我的身份，那是因為你的資格還不夠！”
她抬了抬手，指著聚寶盆，沉聲說道：“你現在離開，今日之事就此作罷，可你若是在苦苦相逼，這頂盆子恐怕也保不住了。”
聚寶盆中的虛影被小九嚇住了，沉寂了好一會兒，但它還不至於就這麽被嚇跑了。
像它這樣的存在，就算是遇到難纏的敵人，也不至於破了聚寶盆，這盆能夠存在好幾千年，不是小心嗬護來的，而是靠著其強悍。
再者，還有最重要的《黃河訣》，隻要能夠得到《黃河訣》，什麽都不重要了。
“你也別想嚇唬我，無論你是誰，也無論今天是誰在這裏，我都要得到《黃河訣》，有了黃河訣，我肯定能夠脫離聚寶盆而活，再要這頂盆子也沒有什麽用！”
聚寶盆中的虛影猛地漲大，從裏麵竄出來大半個身體，好像一隻妖怪黑影似的，在水中搖曳著。
“我今天就看看你到底是何方神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