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 控劍
水下一片黑暗，沒有時間概念，周圍又有十三柄分水劍作為保障，什麽都不用擔心，也沒有任何的阻礙。
我也不清楚過了多久，但卻仿佛是踏入了天堂。
除了身體的爽快之外，過程之中，小九體內的力量源源不斷的輸送進我的身體中，讓我整個人都陷入了錘煉的狀態。
全身充滿了力量，遠遠超越自我的力量。
幸好這些力量十分有序，在我體內流轉循環，並未亂竄，否則可能會衝破我的身體。
至於凝煉定水神柱的口訣，小九也已經告訴我了，確實是很簡單，不過就是一組分布排序的規律。
也並不需要時間去修行或者準備，稍微有點空間想象能力的，就可以明白。
這十三柄分水劍以什麽樣的順序和方位排放，又該如何動用，遇到什麽情況該如何解決，進行重新的分排。
所有的一切都不由自主的出現在腦海中。
小九躺在紅布之上，因為體內力量失去太多，加上身體的不適，整個人臉色略顯蒼白，也沒有力氣起來。
而她的意識卻很清楚，雙手抓住我的手臂，莫名的開始和我的關係更加親近。
“平安，你現在擁有我的力量，隻要不亂用力，讓其以如今的方式循環，你就能夠堅持一會兒，順利的話就差不多可以將定水神柱凝煉出來。”
我反握住她的手，道：“好的，你放心吧。”
“記住了，不要亂動力，一旦你的氣息被打亂，我的力量就會在你體內失去控製，到時候就算你的體質足夠強大，也承受不住的。要是覺得無法凝煉成定水神柱，那就別逞強，控製在應變範圍之內。”
小九關切的話語，像個叮囑丈夫的小女人，而不再是高高在上的黃河的女兒。
我心裏知道凝煉定水神柱的重要性，不僅僅是對小九而言，而是對於整條黃河來說，都是一種保障。
而小九選擇我來做這件事情，肯定是除了我之外，其他人都是做不到的。
我衝她點點頭，伸出手去摸了摸她的頭。
“我有數。”
時間不等人，小九的力量在我體內，帶給我的壓力也是越來越大的，拖延下去隻會更加糟糕。
隨即，我揮手將水底的紅蓋頭裹在小九的身上，並將她攔腰抱起，用力彈跳遠處，讓她在安全的地方等著。
十三柄分水劍還在水底旋繞，我體內有了足夠的力量，再加上有黃河決的秘術，以及我這個黃河的女婿的身份，已經可以對其釋放出絕對的控製力量。
黃河訣玄奧無比，我所修行到的隻是皮毛。
有了小九的力量，對於黃河訣的理解更深刻了，除了強大的秘術法決之外，其中的修行之力也是擁有特殊力量的。
達到深刻的程度之後，就可以實現對分水劍的控製。
我以前也是不知道，畢竟大家都說要控製分水劍，就必須要有黃河母氣。
除了河神之外，也隻有黃河的女兒才具有黃河母氣的力量。卻忘記了黃河訣這超脫於黃河誕生之時的自然法訣。
這門法訣本身，就帶著黃河母氣的氣息和力量。
也怪不得我之前我能夠借助分水劍施展黃河訣上的秘術。
我心中有了大概的了解，便揮手釋放出一股力量，將十三柄分水劍召喚了起來。
受到力量的分水劍，十分有序的停下來，以特殊的順序排列在水中，各自釋放著所屬的力量。
分水劍的功能雖然是一樣的，可它們卻也都是獨立的個體，並非真的是一個整體，相互之間也存在著抗拒和排斥。
想要將所有的分水劍凝煉成一體，變為定水神柱。
就要用強大的力量以及黃河訣這門特殊的法門，將分水劍之間的抗性完全壓製住，強行使得它們變成一個整體。
這是一種強力壓製卻還是控製平衡的過程。
我沒有見識過、也沒有接觸過，開始並不了解其中的艱難。
體內強大的力量所給予我的，隻有自信。
在分水劍都排列好了之後，我立刻就開始凝煉定水神柱，將體內的力量毫無保留的釋放出來，配合著黃河訣的法門打出去，控製住每一柄分水劍。
分水劍往一塊兒匯聚的時候，抵抗便出現了。
不再是剛才聽話的狀態，每一柄劍上都釋放出力量，外表包裹起了一層巨大的水浪，相互之間進行抵抗。
這種抵抗的力量，對我的壓力是更大的，因為我所承受的就是十三柄劍的力量。
原本我以為十分強大的力量，被十三柄分水劍如此反抗，頓時就有些不夠看了，“嘭”的一下子，那十三柄分水劍就彈開了，相互拉開了距離。
我的力量也全都被卸掉，剛才的力是白費了。
小九曾對我說過，大禹在凝煉定水神柱的時候，就曾經受過極大的傷，他在治療了水患之後，活的時間並不久，就是因為凝煉定水神柱的時候受到了很嚴重的傷。
我沒有大禹那種強大的道行。
可我占據的優勢，是沾著小九的光的特殊身份，以及黃河訣的特殊力量，如此也還是有希望的。
我不敢再有任何的大意和自信，而是放低姿態，認真謹慎起來。
稍作休息之後，重新釋放力量，並且將所有的力量平均分成十三分，分別控製一柄分水劍，將它們同一時刻往一處匯聚，保持著平衡來凝煉成定水神柱。
以我的能力，要將不屬於自己的強大力量，平均分成十三分，還要進行精準的控製，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這相當於是一心十三用，所要消耗的精力，是十分巨大的。
一個不小心，都可能會受到很大的創傷，這可比肉體的傷還要嚴重，說不定還會造成靈魂的損傷。
十三柄分水劍在我的操控之下，開始保持著平衡匯聚。
因為相互之間拉近距離，又開始出現抵抗，每一柄分水劍都在劇烈顫抖，連帶著外麵所包裹的水浪都隨著震動。
我控製著力量，緊緊鎖住這些分水劍，不容許有一點的泄露和偏差。
在水裏溫度不高，我身上還一直冒汗，緊緊咬著牙，腦袋裏麵什麽都不敢想了，隻有眼前的分水劍。
若是有一絲的分心，都會造成失敗。
慢慢的，慢慢的，十三柄分水劍的距離拉近了，也沒有出現失衡，可是以我現在的力量，再想讓它們更進一步，已達到能夠凝煉的範圍，還是有些勉強。
但我的力量達到一種極致了，再想繼續的話，還需要更強大的力量。
小九現在是不能夠給我輸送力量，而我也容不得有一絲的力量波動，否則會打亂平衡，隻能是自己來想辦法了。
力量不過，法訣來湊！
我又資格來凝煉定水神柱，靠的不是這點不入流的道行，靠的是黃河訣。
黃河訣練得越精純，釋放出的力量所蘊含著的黃河母氣，也就會越多。而對於分水劍的掌控，也就會越發的牢固。
但法訣太深奧，我倒是都背過了，可領悟的並不深。
隻能是趕鴨子上架，硬著頭皮來試試了，否則這種狀態就隻能僵持一會兒，也沒有什麽太大的作用。
“.……黃河路上黃河魂…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九曲萬裏耀星君…”
《黃河訣》的口訣在我腦海中閃過，如同仙音一般，繁雜不可懂，每一個字都代表著一種陰陽之理。
以我的境界，也隻能是半猜半編，強行讓自己理解黃河訣後麵的法門。
隨著我的深入參悟，手上的力量也開始不由自主的變幻起來，被掌控著的分水劍，開始出現特殊的波動。
當時，我好像把自己分成了兩個部分，其中一部分在控製著分水劍，而另外一部分則在參悟黃河訣。
這兩者就像是不同的個體。
但它們卻還是聯係在一切的，對黃河訣特殊的感悟傳遞出來，我控製著分水劍的力量，就開始變動。
剛才是分水劍是平衡的僵持，屬於一種強行控製的平衡。
這是靜態的平衡。
而現在，在黃河訣的作用之下，這十三柄分水劍開始流轉起來，並不是一動不動的了。
它們形成了一道河流一般，在力量的操控之下，各自力量都進行了分擔，循環流動的時候力量依舊處於一種平衡，並沒有出現失衡的場麵。
十三柄分水劍，在水中流轉了起來，而它們之間的距離也在慢慢靠近，相互之間形成一種契合的狀態，而非“同性”相斥的狀態。
我當初並沒有看到這一幕，也不知道是什麽狀況了，完全沉浸在其中，越來越深入。
意識之中，仿佛是陷入了一個無底洞，裏麵一片漆黑，什麽都沒有，也沒有任何的著力點，仿佛要一直這樣下去。
手上控製的力量，也越來越強大，導致分水劍轉動的越來越快，隱隱有些迷失自我，忘記應該凝聚定水神柱的任務了。
“平安！”
“平安郎！”
我處在黑暗之中，隱約聽到了小九的聲音，可自己卻深陷其中，無法出去，也沒有能力回應。
“出來！你快點出來！你的境界還不夠，深入黃河訣的奧妙之中，會讓自己化作虛無，徹底喪失自己的！”
聲音越來越小，我能聽到的也越來越少。
可聽小九的意思，我現在處境很危險，似乎參悟黃河訣出了問題，就好像練功走火入魔一樣。
可是已經不受我的控製，我也沒有辦法去改變。
我所不知道的是，分水劍在我的控製之下，的確是保持著平衡，十三柄分水劍的力量也匯聚在了一起，雖然還沒有成就定水神柱，可力量已經開始顯化。
不再是一加一等於二那麽簡單，十三柄劍的力量加起來，超越了十三柄劍相加的力量。
分水劍旋轉之時，在水底攪出來一個巨大的漩渦，變得越來越大，一直蔓延到了水麵上，導致整個河麵上出現了恐怖的異象。
黃河出現了黑洞一樣的漩渦，能夠吞噬一切，水浪形成的漩渦，還在不斷的上升，超出了水平麵，在半空越來越高，像是要將這天穹都給吞噬。
我自己已經是迷失了，不知道時間，不知道狀況。
本來以為要這樣一直下去，就這樣完蛋了。
卻沒想到，突然之間，一股強大的力量轟打在了我的身上，把我從黑暗中拽了起來，眼前的一切都恢複了正常。
不過強大的反噬裏，瞬間就將我重傷。
就好像一顆炸彈在體內爆炸，沒有一個地方是好的，全身都是傷，身體也支撐不住了，倒在水中。
在我睜開眼睛的瞬間，看到了剛才那黑洞一般的漩渦，巨大的漩渦之力消失了，水浪仿佛從天而落。
空檔之間，我看到天上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鼎盆，散發著燦燦光輝，就是它打了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