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九龍拉棺,開
吳千南之事,隻是一個很小的插曲。
雖然在每個人心中埋下了陰影,卻沒有很大的影響,過去了就過去了,沒有人再提及。
互相之間所討論的,還是九龍拉棺。
而我們一大群人,又追著九龍拉棺進行了一整天。
傍晚時候,夕陽西下,紅豔豔的光芒灑滿了河麵,為整片大地鍍上了紅妝,呈現一幅溫暖和煦之景。
昨天差不多就是這個時候,我和鬼臉菩薩找到了九龍拉棺,而九龍拉棺的黑棺蓋子是開啟的。
不知道今天夕陽之下,黑棺是否還會開啟。
我心中存在著疑惑,卻沒有說出來。
很快,九龍拉棺就給出了答案。
夕陽的光芒照射在九龍拉棺之上,黑棺仿佛鍍上了一層紅色。
而黑棺之中,隱隱傳出了“嘭嘭”的響動聲,好像是裏麵有什麽東西要出來。
昨天我們見到的時候,還沒有這種聲音。
此時出現了聲音,可能距離黑棺開啟也不遠了。
我是見識過黑棺開啟的景象,可這裏的所有人,都不知道九龍拉棺的黑棺還能夠打開,這樣的場麵更是從來都沒有見識過。
一時間沸騰起來,紛紛驚訝不已。
“這個黑棺是怎麽回事?”
“難道裏麵真的葬著什麽人?究竟是怎麽回事?”
“黑棺裏麵會蹦出來什麽人?不會真的是陳平安的那個媳婦兒吧?”
“傳說黃河中有水晶棺,裏麵葬著神仙,那這更加詭異神秘的九龍拉棺,又葬著什麽人物呢?”
……
說什麽的都有,一個比一個想的離譜。
可每個人都是十分緊張,因為裏麵無論是什麽,真要是出來了,可能就是一場無法想象的災禍。
九龍拉棺,代表的本來就是大亂。
真要出來什麽東西,或許連命都會丟在這裏。
哪怕是恐懼,也沒有一個人離開。
都是些道上有名的人物,來這裏就是為了查探九龍拉棺之秘,如今有了眉目,就算是冒著生命危險,也要看看到底有什麽。
黑棺鬧騰了有兩分鍾左右的時間。
隨後,那黑棺之上的蓋子,就自己慢慢的打開了,好像裏麵有一隻手,將蓋子推開了一個縫隙,露出來一角。
像昨天傍晚的場景那樣,夕陽的光輝開始凝聚於黑棺之中,似乎是有什麽東西在吸納這些精華之力。
我們在黃河兩岸上,距離著很遠,自然是看不清楚的,也不知道棺內是什麽東西。
但是黑棺開啟,已經讓有些人按捺不住了,想要下水遊過去看看。
莫天機也很緊張,他抓了抓我的胳膊,沉聲說道:“陳小友,這九龍拉棺上的黑棺開啟了,你看上去怎麽不驚訝呢?”
我努力讓自己表現出該有的狀態。
“怎麽不驚訝?但這九龍拉棺裏麵的東西,恐怕不是我們這些人能夠碰得到,驚訝之餘更需要冷靜。”
莫天機當即點了點頭:“你說的沒錯,要保持冷靜,冷靜…”
正說著呢,前麵傳來了“撲通”一聲響。
原來是有人已經忍不住,跳下水去了。
在岸上可以看到那人,有些魔怔的大喊著,奮力往九龍拉棺那兒遊過去。
好像是要去看看黑棺裏麵有什麽,不覺得是災禍,覺得是天大的福運,能夠從黑棺裏得到什麽機遇。
所有人都看著,等待著他的結局。
若是沒有危險,岸上的大多數人,可能會跟隨著一塊兒跳下去,但要是出事了,那大家火熱的心怕是就要冷靜下來了。
沒多久,那人都沒能靠近九龍拉棺,就用自己的生命給出了代價。
他死了!
怎麽死了不知道,反正就是死了。
在水裏遊著遊著,嘴裏還發出聲音呢。忽然之間,停下了所有的動作,什麽聲音也都沒了,莫名其妙地死了。
死了之後,岸上的人也傻眼了。
這一片範圍之內,半點動靜都沒有,所有人都盯著水麵上的浮屍,想要搞清楚他是怎麽死的。
不知道是誰,打破了沉寂,自言自語地說了句。
“他…是如何死的?”
沒有人知道是怎麽死的,沒有任何力量波動,毫無預兆的死了。
而他的死自然是九龍拉棺造成的,這九龍拉棺的黑棺開啟,雖說是罕見難遇的,可並非是福,而是禍患。
死了一個人,猶如在所有人的腦袋上,潑了一盆涼水,讓他們都冷靜下來。
誰也不敢造作了。
繼續跟著九龍拉棺進行,不過很快又有人打了別的心思。
我聽到了一個聲音。
“靈門婆婆,您天生重瞳,能夠看透虛實真假,能夠看穿一切,現在九龍拉棺的黑棺打開了,您是否用重瞳看過了?”
婆婆最為依仗的便是自己的眼睛,之前被小九給傷到了,無法使用重瞳之力。
而她也因此消失都快半年了,這段時間應該是用了各種辦法,什麽仙丹妙藥必定也使用過,如今已經使得眼睛恢複了正常。
重瞳是厲害,可我並不覺得可以看透九龍拉棺。
婆婆恢複了正常,自然依舊是那一副妖嬈嫵媚的模樣,身上穿著旗袍,美麗的不可方物。
不過這次情況特殊,倒是沒看到給她抬轎的那兩個太監,是她自己在走路。
她回應了一句:“我已經看過了,重瞳也看不透裏麵有什麽。”
“不可能吧!”那人並不相信,還又喊道:“還請婆婆為了黃河之運,為了黃河道上的道友們,開啟重瞳之力,再細看黑棺!”
開始隻是一個人說,後來很多人都附和著,頗有一種逼迫之意了。
婆婆開始也還笑臉相迎,見很多人都逼著她,便沒了好臉色,臉上雖帶著笑,卻滿是冰冷之色。
“哼!各位道友若是不相信,我也沒有辦法。廢話說得再多也沒用,要是誰想逼我做什麽,那就先過來和我講講道理。”
花不尺作為靈門的掌舵,也站了出來,為婆婆說了話。
“各位道友,婆婆乃是我靈門的前輩,也不屑於說謊,她自是說看了,肯定就是看了,各位不要再尋釁滋事了。若是真有什麽別的想法,我們靈門一一接下,在這裏與各位說道說道也可以。”
這就頗有一副欺負人的樣子了。
黃河九門雖已落寞,甚至就隻剩下三門。可這三門也是黃河道上的龐然大物,底蘊和實力都不是某個人或者家族能夠比擬的。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再者剛才叫喚的那些人,大多說都是湊熱鬧,起哄的時候不怕事大。
現在靈門擺出陣仗來,準備動手了,就沒有一個吭聲的了,生怕被靈門給盯上,到時候吃虧的還是自己。
不過,也有不怕死的。
人群中很快就傳出了聲音。
“囂張什麽?靈門憋寶人,不過也就是一群雜耍之人,靠撿黃河的寶發家,有幾個臭錢,覺得自己挺厲害,搞得很神秘,實際上不堪一擊。”
“就說陳平安那時候還隻是一個初入道的小子,和一個靈門棄徒,就把靈門的山門給鬧翻了,還整的直接閉門不出,是怕被人笑話吧。”
“還有什麽婆婆,就是一個老妖精,聽說看了陳平安的媳婦兒一眼,眼睛都瞎了,什麽重瞳,什麽第一眼,我看是瞎了眼,已經沒法使用了吧。”
也不知道是哪一位,竟然敢這樣說,倒是把靈門貶低的成了徒有虛名之輩。
對靈門來說,這自然是奇恥大辱。
花不尺和婆婆都氣的臉色鐵青,他們一同看向剛才傳來聲音的地方。
婆婆的重瞳應該是真的恢複了,一眼就看到了說話的那人,氣息頓時將其鎖定。
“你是哪裏來的小子,竟然敢如此侮辱我靈門,今天就讓你血濺三尺,斃命於此!”
一時間,周圍的人紛紛讓開,生怕被牽連到。
而說話之人也顯露出來,是一個看上去三十歲左右的男子,中等身材,模樣清秀,唯一獨特之處,便是他留著齊腰的長發,穿著現代衣服,看上去十分非主流。
“你放肆!”
“靈門封山閉門,乃是因為九龍拉棺曾在山門之前出現,豈是因為兩個屑小之人!”
花不尺喊了一句,腳下踩出異步,衝向了那人。
長發男子倒也沒顯得多麽害怕,看到花不尺過去了,就迅速往後麵退了兩步,沒有與之對抗,但後退的時候也是從容不迫。
不過花不尺緊追而去,並未打算放過他。
看這個架勢,他是打算殺一儆百,震一震靈門的威名。
畢竟之前我和齊酒鬼鬧出來的動靜,的確讓靈門蒙羞,加上道上之人的猜疑以及誇張之說,現在靈門的威名已經大不如前了。
一退一進,再退再進。
從那個長發男子的行動來說,道行上是比不過花不尺的,花不尺畢竟是靈門的掌舵,本事還是有的。
以前的時候,我眼力勁兒不夠,看不出所以然來,現在能夠看出門道了。
就在長發男子退無可退的時候,旁邊竄出來一個邋遢胖子,頭發花白,胡子也花白,臉上髒兮兮的,身上也破破爛爛的,看上去像街上的乞丐。
他擋在前麵,抓住了花不尺的手臂。
“我說你們靈門還真不要臉啊,當著這麽多道上的朋友,搞我家的小輩,也不怕被人笑話死。”
“什麽曾經的黃河九門,還真以為黃河道上隻有你們最強嗎,有些勢力低調,不代表不能與那什麽九門相抗衡。”
我不知道是誰出手,倒是身邊的鬼臉菩薩,驚得喊了一聲。
“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