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拂灰亮眼
關於瑪曲這個地方的曆史。
齊酒鬼和我簡單說了一下，如今瑪曲指的是一個縣，這個縣也是因為黃河而得名，那裏的人大多數是南藏族。
因為其位於黃河第一彎曲處而比較有名，曾經也是黃河中上遊的分界處。
隻是，如今曆史變遷，很多情況都不同於以往了。
“少數民族的地方？你們憋寶人大多數是少數民族嗎？”我問齊酒鬼。
齊酒鬼衝我一笑：“在道上混的不分民族，而且很多情況下你也瞧不出是不是少數民族，我就是一個南藏族人，不和你說的話你也不知道吧。”
這倒是真的讓我有些驚訝。
沒想到他會是一個少數民族。
若不是聽他親口說出來，我真的不曾在意。
我和齊酒鬼聊著關於瑪曲的話題。
而車上的司機時不時還會插一句嘴，跟我們聊上幾句，可惜他說的話我不是很懂，隻能聽清楚一部分。
倒是齊酒鬼問他幾句，似乎他也擔心多年未來，有些情況發生了變化。
相比對人口密集的大城市，瑪曲屬於人比較少的地方，道路也不是很寬廣，經濟相對來說也比較落後。
各種建築風格和人文文化都有很大的不同。
我們到達目的地，下車之後，齊酒鬼便拉著我去了黃河邊上。
熟悉的汶水河，是黃河的支流，隻能算是一條小河。就算是渭河，雖然是第一支流，可也還是支流，並非是主幹流域，也是小河。
而瑪曲所在的黃河，乃是黃河的主幹流域，這才是真正的黃河！
黃河源於青海，一路奔流向東，前半段河流中的水還是清的，經過陝甘等黃土高原等地之後，因為水土流失嚴重，才成了渾濁的黃河水。
瑪曲這兒的黃河水並不渾濁，但因為地勢的原因，水流量很大，波濤滾滾，看著就像是一條憤怒的巨龍在嘶吼。
強勢而連綿不絕。
站在黃河邊上，水汽很重，濺出的水滴很快就浸透了衣服。
聽著耳邊傳來的巨大水聲，我整個人就好像被禁錮在原地，完全被這氣場給震懾住了，雙腿還隱隱有些顫抖。
“這就是黃河！”我心裏麵感慨。
齊酒鬼湊到我耳朵邊上，對我說道：“你看，這裏就是黃河第一彎曲的地方，等一會兒咱們就要從那個彎曲的地方進入靈門的地盤。”
這地方地勢高，也屬於高原，可站在這裏往四周看，入眼全是一片平地，也沒有看出有什麽建築，靈門不應該是在這兒。
我們看了一會兒，隨後遠離開黃河，耳朵裏麵的聲音小了，才開始能聽清對方說話。
“靈門在哪裏？這裏什麽都沒有啊。”
齊酒鬼回道：“靈門算是一處寶地，尋常時候自然看不到，需要以特殊的辦法才能進入，現在天還早，等太陽落山之後，我們再去。”
找了一個能坐下的大石頭，我和齊酒鬼坐在那裏休息。
我沒有說話，齊酒鬼也不主動說什麽，一個人喝著酒，看他的樣子，情緒不是很好，心中應該是比較擔心的。
“齊師傅，咱們去了靈門，會直接動手嗎？”
齊酒鬼一怔，而後反問我：“你有些害怕？”
我搖頭：“害怕倒還談不上，就是怕沒有個心裏準備。”
他沉默片刻，對我說道：“對那些老家夥來說，既然要找你來，肯定是為了你媳婦兒喝酒九龍拉棺的事情，還不至於直接就動手。隻是門下的那些弟子，恐怕會對付我們，畢竟小鬼才能難纏。”
“噢噢。”我點點頭，表示之後。
隨後，齊酒鬼從手裏掏出來一張泛黃的紙，塞進我手裏。
“這是我在黃河邊上混了幾年，憋出來的寶，全都記錄在這裏麵了，若是我出不來，東西就都給你了。”
我臉色一變，感覺齊酒鬼像是在交代後事。
“你…”
齊酒鬼一笑，堵住了我要說的話。
“你別想太多，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怕個萬一。另外這東西可也不白給你，當初我答應你媳婦，護住你三年，可這才幾個月，我就要食言了，這東西算是對你的補償，說不定日後你都瞧不上呢。”
我打開泛黃的紙，大體看了一眼，上麵有不少寶貝。
落水之羽、金河砂、千年烏龜殼等等，各式各樣的，種類很多，都是齊酒鬼從黃河裏弄出來的。
這時候，他又說了句。
“還有一件事情，我想來想去，還是告訴你比較好。”
“什麽事？”我好奇的問。
“之前咱們在水府吃飯，那是我故意為之，是為了讓你多增長幾分道行，可是在你修行的時候，發生了意外。你的力量太強大，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將全水宴那些菜裏麵的靈氣也都吸納走了，連帶著那十八個女孩，也全都成為了你的力量。”
我回味一下這番話，猛地站起來，心中掀起驚濤駭浪。
“你的意思是，她們是被我殺的，不是因為你而死的。”
齊酒鬼沒有找安慰的理由，直接點了頭。
“沒錯，你可以這樣認為，她們的生機和力量，全都被你吸納了。”
我低著頭，沉默不語，看著自己的雙手，怎麽都沒有想到，我竟然殺人了，而且那可是十八條人命。
雖然能慢慢適應道上的規則，可我還不能讓自己也成為一個劊子手。
齊酒鬼繼續道：“這和你修行的法門有關係，這種法門很是強悍，應該是你媳婦兒留給你的。我告訴你這件事情，是想和你說，不要將其輕易示人，也不要在公眾場合修行，免得引起注意，成了危機生命的禍害。”
關於羊皮紙，我是小心的很。
可是沒有想到，隨著我修行的深入，竟然連法訣都會有這麽大的動靜，看來日後真的要小心了。
本來我心裏還放不下這件事情，可齊酒鬼沒有給我機會去多想。
他說完之後，從石頭上站起來，拍了拍屁股，背上兩個包，說了一句。
“時候差不多了，咱們就進去吧。”
我跟著齊酒鬼走在後麵，隱約聽到跟著我們的鬼臉菩薩在嘟囔。
“有好東西也不知道給我一點，全給了這個小子，就不怕被人搶去了。”
齊酒鬼聽到，哈哈一笑：“哈哈，你到時候若是肯幫我，我們安全離開這裏，那些寶貝我全都給你了。”
“…”
鬼臉菩薩沒有說話。
它的心思我們都猜不透，也不知道它到時候是否會出手幫忙。
跟著齊酒鬼，要去往靈門，我內心是緊張和激動的，也有一絲絲害怕。可心情最複雜的是齊酒鬼，他的心裏麵還不知道多麽糾結。
我們來到黃河彎曲的地方，那個地方水流比較急，飛濺出來的水也比較多，旁邊的岸上都是泥濘。
齊酒鬼從懷裏掏出來一枚拳頭大小的珠子。
珠子像是傳說中的夜明珠，晶瑩剔透，哪怕是在白天，上麵也氤氳著一層光彩，這樣的東西拿出來，也是價值連城的寶貝。
將寶珠對著正在落山的太陽，上麵便又罩上了一層紅暈。
我正奇怪的時候，齊酒鬼給我解釋道。
“如今設立著門派的靈門、屍門和藥門，都有特殊的陣法守護，一般人是看不到的，需要用特殊的法門開啟。”
“作為靈門的弟子之時，身上帶著專門的法寶，可以自由出入。可現在咱們要進去，就必須要利用珠光寶氣來開啟。”
說完，齊酒鬼猛地指向旁邊，喊道：“你看那邊！”
因為盯著寶珠時間久了，再加上寶珠是正對著太陽而放，光芒很盛，我剛才看了那麽一會兒，眼睛裏很亮。
再看向別處的時候，就感覺有些黑暗陰沉。
在這黑暗陰沉的視線之中，一個山門出現在剛才什麽都沒有的空地上，還閃爍出燦燦光輝。
“靈門，以金銀珠寶為基而建，通過珠光寶氣便可顯化，這一手拂灰亮眼倒是還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