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093 他找她竟然是因為這件事
「是,顧小姐,請吧。」范德釗說著,紳士地做了個「請」的手勢。
儘管顧雲憬心裡還有些疑惑,但想到能見到他,她的心裡還是挺開心的。
「閣下,顧小姐來了。」范德釗敲門進去,向裡面的人說道。
傅斯年只是抬頭看了一眼,然後做了個手勢,示意他出去。
范德釗向顧雲憬遞了個眼神,然後帶上門退出了房間。
「總統先生,你找我?」顧雲憬站在原地,有些局促。昨天他明明還說以後沒事不要找他,有事也只需要找范管家就好,今天又突然找她,這讓她完全猜不透他心裡的想法。
儘管已經來這裡有一段時間了,但她還是第一次進這個房間。她偷偷地用餘光瞟了一眼,房間很大,有一面牆全都是書架,上面擺滿了書。
「站那麼遠做什麼?」傅斯年等了一會兒,卻見她仍然站在門口,於是終於沉不住氣看向她問道。
「哦!」顧雲憬回過神來,朝他走過去。
隔了一段距離,她看到他的書桌上擺著一些文件,為了避嫌,她刻意在離他書桌稍遠的地方停下來:「總統先生,你找我有什麼事啊?」
現在就跟他把界線劃得這麼清楚了?
很好!
傅斯年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她,然後向一旁的人使了個眼色。
徐勇楠心領神會,然後拿出準備好的東西:「顧小姐,這是一千萬支票,請您收好。」
顧雲憬低頭看了眼送到她面前的那張紙,然後又不解地看向傅斯年:「我不明白總統先生你這是什麼意思。」
「是這樣的,」徐勇楠向她解釋,「今天下午,閣下親自帶小少爺去做過心理測試了,心理醫生說小少爺已經基本康復,沒有心理障礙了。所以您當初跟閣下籤訂的合約任務算是圓滿完成。」
「所以意思是說,一寒現在已經不需要我了,而我也得在今天就離開總統府,是嗎?」不知道為什麼,顧雲憬竟然希望是自己理解錯了。
「也不必這麼急,短期內搬出去就可以了。」徐勇楠回道。顧雲憬在那一刻突然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失落。傅斯年怎麼可以這樣,通都不通知她一聲,就直接帶孩子去做了檢查,在她完全沒有心理準備的時候又來跟她說,我們這裡再也不需要你了,你識趣一點
就趕緊打包滾蛋!
忍著想哭的衝動,她的自尊心不容許她把心中的不滿發泄出來。
最後,她只是勉強微笑了一下:「好,我明白了。」
說完后,她就要轉身離開。
「等等!」傅斯年說著,站起身,從徐勇楠那裡奪過支票,然後繞過書桌,走到她面前,「這是你的東西,一起拿走!」
顧雲憬低頭,看了眼他遞過來的東西,將手背到身後:「不用了,我也沒幫上什麼忙。」
「怎麼,現在找到金主,所以連一千萬也看不上了?」想到今天中午他在外交部大樓外看到的她跟梁白庭在一起的那一幕,傅斯年就感覺胸口越發慌悶起來,說出口的話不自覺便帶了刺。
其實他也是臨時做出終止協議這個決定的。原本他是打算只要儘可能地避開顧雲憬就可以了,可是直到今天中午看到她跟梁白庭在一起他才發現,他對她的好感,遠比他想象的要多得多,而且她也越來越能左右他的思想,這對他來說並不是什麼好
事。
他喜歡完全支配自己,包括喜怒哀樂所有的情緒,可是她卻擾亂了他的心湖,讓他變得力不從心。
看來他不能再留她在他身邊了,於他而言,太危險!
思考再三,他才快刀斬亂麻,做出了這樣的決定。
「什麼金主?我不懂你在說什麼!」顧雲憬完全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樣說。
她的話在傅斯年聽來更像是欲蓋彌彰,他好看的眉倏地擰起,帶著一抹似笑非笑的諷刺:「怎麼,敢做卻不敢承認?」
「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什麼金主?什麼敢做卻不敢承認的?還請總統先生把話說清楚!」顧雲憬雖然不知道他到底在講什麼,但她知道一定是他誤會她什麼了。
因為生氣,她的音量不自覺抬高了一些,臉也漲得通紅。
看著她嫣紅的小臉,傅斯年竟然有一秒的恍惚。
「憑我多年的情場經驗,我特別認真而且嚴肅地告訴你,你已經對她產生好感了!」他的耳邊又迴響起鄭嘉昱跟他說過的話。
簡直煩透了!
他想要把這句話從他的腦海里清除掉,卻發現事與願違。
原本他還一直想不通,顧雲憬不是有一個心心念念的男人嗎,這才多長時間,她就轉移目標了,直到今天中午看到她跟梁白庭在一起,他才終於明白,怪不得她移情別戀,原來是攀上高枝了!
也對,梁白庭跟普通男人比起來可不止好一點,稍微聰明一點的女人如果有他這個選擇,自然會拋棄其他所有可能的選項。
「你以為梁白庭對你是認真的嗎?退一萬步,就算他本人是認真的,他的家族也絕對不可能會接受你平民身份的!別說我沒有提醒過你。」想到她跟梁白庭成了一對,他自以為「好心」地提醒她。
梁白庭?顧雲憬對這個名字有些陌生,思考了幾秒,她才反應過來,他是在說梁先生吧!
難道中午他誤會他們了?想到中午她確實在外交部的大樓下看到過他,她猜測。
「當然了,如果你只是抱著跟他玩一玩的態度,想要從他身上拿點好處,那就另當別論了。」傅斯年又補充了一句。
「看來在總統先生眼裡,我就是這樣唯利是圖的人!」聽到他的這句話,顧雲憬感覺心很痛,他怎麼能這樣說她呢!
「難道不是嗎?」忽略掉她眼裡的憂傷,傅斯年反問。
顧雲憬張嘴,想為自己辯解,她根本就沒有那樣的想法,而且剛才她也很明確地拒絕梁白庭提出做他女人的請求了。
只是話到嘴邊,看到他眼裡對她的厭惡,她又把那些話咽了回去,說出口的話變得違心:「就算是那樣,那也是我自己的選擇,不勞煩總統先生關心!」
感覺眼淚馬上就要衝出眼眶了,她說完就要準備離開。
「這張支票你必須收下,我不喜歡欠別人人情!」傅斯年拉住她,強硬地將那張一千萬的支票塞進她的衣兜里。
你還不顧我的意願強吻了我呢,這筆賬又要怎麼算?顧雲憬差一點就要把這句話脫口而出了,只是她囁嚅了一下,最終卻還是沒有說出來。
想想真是可悲,她連被別人強吻了,她都沒辦法為自己討一個說法。
有時候,錢和權就代表了一切,她無力抗爭,也覺得沒有任何意義了。
拿著那張燙手的支票,其實她是很想有骨氣地說她不要的,但想到她還沒有找到的孩子,如果有這一筆錢,她或許就可以找到他了。
斟酌再三,她還是選擇把支票收下。跟尊嚴比起來,還是她的孩子更重要。
「那真是得感謝總統先生的慷慨了!」擔心與他對視,她強忍了很久的眼淚會不爭氣地流下來,她不敢再抬頭去看他。說完這句,她便衝出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