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姜城
距離姜王的壽宴還有七日，百里煉帶著紀清鳶和一隊人馬早早出發去姜城，多餘時間還能在姜城內走動走動。姜城不比嵐城，要大得多，可以說是幾座城池中最大的一座城。
姜城以外的城主皆以姜王為首，姜王每年一度的壽宴稱得上是全城民眾的最熱門談資。宴會上每座城池的城主必須攜妻出行，除了每年必備的節目之外，姜王會點幾位賓客即興表演，而點的人是誰向來是姜城賭場最昂貴賠率最高的一次賭。
外加不僅是各城城主會來姜城，其他有錢愛湊熱鬧的城民也會來姜城沾沾喜慶，每年這個時候確實熱鬧非凡。
馬車上，紀清鳶倒困得很，睡眼惺忪伏在百里煉膝上補覺，反正回來還能再走一遍，她不急。
兩天後，馬車終於到達姜城城外，陽光傾泄，綠樹成蔭，護城河風景無限。
守城侍衛攔下馬車，例行檢查。馬車一停，驚醒了紀清鳶，她揉了揉眼睛，攀著百里煉起身。
「車上是哪位城主？」城主的馬車與一般商人城民不同，在馬車前端一般都會掛一枚血紅色玉佩。
凰梟下馬打開馬車門，百里煉撩開珠簾笑道：「是我。」
「見過百里城主。」兩名侍衛半跪行禮。
「嗯。」百里煉應了聲放下車簾。
「放行，嵐城城主到。」侍衛喊道。
「到姜城了。」百里煉在紀清鳶耳畔輕聲道，呼出的熱氣刺激地紀清鳶一抖。
「誰讓你在我耳邊說話了！」紀清鳶跳到一側揉揉發燙的耳朵。
「為夫又不是第一次在你耳邊說話。」百里煉敲著摺扇半靠在坐墊上，對外頭的事物並不關心。
紀清鳶不再理他，扯開車簾，外頭陽光正好，是個旅遊觀景的好日子。姜城比嵐城確實要熱鬧一些，人也多一些，大街上叫賣聲都響一些。
「好熱鬧啊。」以往紀清鳶一個人待著的時間多並不是她喜歡一個人待著而是沒有其他選擇，她本性還是比較愛熱鬧。
閉目養神的百里煉睜開眼：「喜歡姜城？」
「喜歡。」
「那我們便多待幾日。」
紀清鳶摸不透百里煉的想法隨口道：「青竹呢？」
「她在後面的馬車裡。」
上馬車的時候她實在太困還是百里煉抱著她上的，青竹在哪兒自然不清楚。
「我要去找她下車走走。」紀清鳶簡直按耐不住下車逛街的心。
「不必。」紀清鳶起身被百里煉拉住，他撩開車簾對馬上的凰梟道：「把青竹帶過來。」
「是。」凰梟一拉韁繩調轉馬頭。
「你……」
「怎麼？」百里煉挑眉。
「和我們一起？」
他整整衣袍：「客棧快到了。」
「是專用客棧？專門給其他城的城主準備的？」姜王好比古代皇帝的話，城主就好比各地的最高官員，每年專門來一次姜城，應該有家特別建造的客棧，當然全是紀清鳶的腦補，事實只是百里煉喜歡這家客棧。
「夫人怎麼說都對。」他也不解釋。
馬車緩緩停下，看樣子是客棧到了。
「少城主。」鳳瑀在馬車門外喊了一聲。
紀清鳶打開馬車門搭著青竹伸過來的手跳下馬車，仰頭望著客棧牌匾，四個金光閃閃的大字。
「什麼什麼，客棧。」她不是不識字，是不認識這個世界的字，前面兩個字完全不懂，後面兩個蒙的。
「小姐，是縈牽客棧。」青竹靠近紀清鳶小聲提醒。
「贏錢客棧？」
「不是贏錢，是縈牽。」百里煉無奈牽著紀清鳶進了客棧。
一進客棧，不管是一樓還是二樓都坐滿了人，幾個小二上下樓跑動，生意異常興隆，掌柜笑得嘴都咧到耳根后。
「其實我覺得贏錢更符合。」生意這麼好，大把大把銀子進賬，掌柜滿面紅光。
百里煉一出現瞬間吸引了在座之人的目光，姜王管轄下共十三位城主，大多是年過半百，而年輕在位的只有四人，每年宴會，這四位出現必會引起軒然大波。
「是嵐城城主。」
「穿白衣裳的公子么？」
「他旁邊那位是誰？」
「早前聽聞百里城主的喜事，邊上那位不出意外是他夫人。」
「……」
「喲，這不是百里城主么，今年來得早啊。」掌柜見百里煉進門笑著上前招呼。
「杜掌柜。」兩人寒暄一番。
「可是跟去年一樣？你的那幾間房我還留著。」百里煉出手大方，杜掌柜也敬重他，每年總會留幾間客房等著他來。
「有勞杜掌柜了。凰梟付錢。」
「是。」
縈牽客棧很大，一樓二樓都是用飯的地方，三樓往上才是客房。裝修風格以暗色係為主，門窗皆為桃木製成，欄杆上雕著各式花紋。
紀清鳶慢吞吞跟在百里煉身後，她對客棧的每一處都新奇地很，忽略那些打量她的目光，她昂起脖子，無所畏懼，甚至主動上前挽起百里煉的胳膊。
進了房間，一如她的想象，乾淨整潔，略顯空蕩。
「在想什麼？」冷不丁被摺扇拍了一下，紀清鳶氣得去搶百里煉手中的摺扇。他比她要高得多，手一抬，她便怎麼也夠不到。
紀清鳶一跳一跳氣鼓鼓的樣子逗笑了百里煉。
「不是想去外頭逛逛么，走。」百里煉放下手，任由紀清鳶奪走摺扇。
紀清鳶學著電視劇里公子們的樣子手腕一翻，展開摺扇，輕輕搖動。
「怎麼樣，俊不俊？」
百里煉攬過紀清鳶：「夫人只管貌美如花，英俊瀟洒由為夫來負責。」
「自戀。」紀清鳶翻了個白眼。
百里煉紀清鳶等人在二樓用完飯便出門逛街，一路上城民都在議論姜王會在宴會上挑選哪位即興表演。
大街上比來時又熱鬧了幾分，想來是有新人進城了，擺攤的樣式跟嵐城也差不多了多少，賣小吃的，賣藝的，賣古玩字畫的，賣首飾的……
忽然一伙人朝前方涌去，百里蹙眉將紀清鳶護在懷中。
「發生什麼了？」紀清鳶使勁看向前方，人不高，視線就低，入目的只有人頭。
鳳瑀拉了一把被人流推擠的青竹：「怕是雲安賭場開門了。」
「雲安賭場？賭錢嗎？」
「少夫人第一次來不懂姜城的風俗。這幾日可是賭場的天下。」凰梟道。
「為什麼？」凰梟勾起了紀清鳶的興趣。
「少夫人去看看不就清楚了？」
「百里煉，我們去賭場。」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