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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交換

  這一路上,僅僅是百姓的哀哭聲音足以讓她震撼,她不敢掀車簾,她害怕看到百姓的慘狀,難道就因為德勒的私心,恭國複國的私心,他們不顧百姓的死活嗎?

  可是這場戰爭她阻止不了,她隻能祈求上天,這一天能夠早點結束。


  離曦不能以真麵目示人,他隻好做了易容,但是她覺得還是不妥,離曦少出現為妙,便與她同乘一輛馬車內。


  離曦見她眉頭緊緊地蹙在了一起,知道她的擔憂,她的無奈。他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安慰於她,“熙兒,我不知道怎麽安慰於你才好,可是見到你憂傷的樣子,我……”他欲言又止。


  她聞言,隻是輕微地扯了扯嘴角,勉強地展露出了一絲的笑容,“也許吧,正所謂人各有命吧,你不用勸說了,我一切都懂,德勒那個人他之所以成為今天的這個樣子,跟我有莫大的關係,所以一切真的讓他順其自然吧。”她發出一陣淡淡的歎息,也許以後她連歎息的機會都沒有了。


  “熙兒……”離曦見她那種淡然自若的樣子,心尖更是劃過一絲的疼痛,可是他再說下去,卻她阻止了。


  “什麽都別說了,我想眯眼一會兒,乾國的邊境快是到了吧?”她已經不敢去數這是第幾日了,她害怕那一天分別的日子,隻是這一天總該會到的。


  斐少天聽到馬車內傳來了聲音,不知曉離熙兒已經拒絕了談話,他便開口說話:“你們說什麽啊?”


  離曦尷尬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出聲。


  離熙兒回答道:“少天,我差點忘記一件事情,我可否麻煩你,幫我照顧木木,我的意思是一輩子的照顧,你明白嗎?”


  斐少天突然拉住了韁繩,“籲……”


  “斐少天,怎麽,出了什麽事情?”離曦很是警覺地掀起了車簾,四處觀望,並未看到任何異樣,離曦突然間明白了,隻好衝著斐少天笑笑,“小子,你真有豔福啊。”離曦取笑道。


  “嫂子,這事可不可以等以後再說,可以嗎?”斐少天不好意思地抓撓了額頭。


  離熙兒的眸底劃過了一絲的失落,“怎麽了,莫非你不願意嗎?”


  斐少天連忙推脫,“我不是這個意思,照顧木木當然願意,隻不過我隻把木木當成妹妹看待,我以哥哥的身份照顧她那是可以,如果是其他的話,那麽少天恐怕沒辦法做到。”


  離熙兒在心裏暗暗地歎口氣,隻是心裏多了一份的惶恐了,她隻好作罷,“好,我懂你的意思了,愛情是不能勉強的,若是我以後回不來了,還是需要你幫忙照顧下木木,她是個好姑娘,因為她遭受了這麽多的罪,我始終欠她的,因為啟天要隱居,所以木木不可能跟著啟天一起避世,她也該有她的人生。”


  “這件事,我可以答應你,嫂子。”斐少天振奮的聲音說道。


  “我累了,真的是需要休息了,你們不要打攪我了。”離熙兒淡淡地說了句,隻是越離軍營越近,她的惶恐又多了一分。


  “好,你休息吧。”他們隻好依了她,心中更是一片的悵然。


  五日之後

  他們終於到了軍營的駐紮地,此時正是落日之時,她一襲的白衣,迎著微風,款款而來,她的臉色沒有一絲的笑容,眸底閃爍著憤恨,她站在了軍營的外麵,向內望去,隻是突然心中的那份忐忑多了一絲的淡定。


  她跟著兩名侍衛向著德勒的帳篷走去,而離曦以及斐少天則留在了原地。


  她抬眼向遠處望去,德勒早已經在帳篷外等候多時了,他的臉上堆滿了笑容,那一個刀疤,在這張笑臉上卻顯得那麽格格不入,甚至有些醜陋。


  她穩了穩心神,極力讓自己的心情平複了下來,唇角揚起了一抹笑意,似笑非笑的笑意。


  “你還是來了。”德勒輕聲地笑道。


  她的眼睛一斜,瞥了他一眼,沒有回答,隻是跟著進了帳篷內,從容不迫這四個字來形容現在的她很貼切不過,確實她需要的正是這種,她也隻能逼著自己裝出這種神態。


  “哦,你早已經料到了,不是嗎?德勒,錯了,你已經是大王了,我應該尊稱你一聲大王才是。”她略地瞥了德勒一眼,眸底盡是不屑。


  他倒是沒有在意她的冷嘲暗諷,“坐吧,你怎麽說我,我都無所謂,不過的話,德勒,我還是很喜歡你叫我德勒,這是你專有的。”


  她隻是冷冷的哼了一聲,“這種稱謂,我還真的很受不起了,若是被人聽見了,我的腦袋不知道會被砍多少次了。”


  德勒依然是一臉笑嘻嘻的模樣,沒有理會她的嘲諷,“我知道今日我做的這些,你肯定很恨我,但是你知道嗎?我所做的這些為了什麽,隻要有你,我可以舍棄一切,可是你沒有,你選擇了風啟天,你到這裏來,也是說明你還是選擇了風啟天,他就算那麽的傷害你,利用你,你都可以原諒他,而我所做的,真的讓你嗤之以鼻嗎?”


  他的聲音聽起來,確實有些激動的成分,她隻是淡淡地一笑,似乎眉宇間有種看透紅塵的意味,“大王,我選擇了風啟天自然有我的原因,就算沒有風啟天,我也不會選擇你。”


  德勒感覺自己的心一點一點地向下墜落了下去,他忍不住咆哮了起來,“為什麽啊,為什麽啊,難道我這麽讓你不勘?”


  她隻是輕微地晃了晃腦袋,冷冷地說道:“你沒有讓我不勘,我知道大王能夠走到今天的局麵,一方麵可能因為我,你所付出的愛之想有回報,你的心中藏了太多的恨,你小時候到了南方,你隻是想報複我,卻沒有想到最終喜歡上了我,錯了,那個人並不是現在的我,我有時候在想,大王,你到底有沒有想清楚,你喜歡的到底是哪一個呢?”


  他微微地一愣,這個問題,他從未想過,隻是隻要離熙兒,一切的事情,他都可以無所謂。“你到底是不是以前的你,這對我來說,根本不重要。”他的語氣開始了微微的激動。


  她隻是瞟了他一眼,“大王,這兩個人是完全不同,難道你都不想搞清楚,我若是以前的離熙兒,那麽我們必然是兄妹,那麽你把你的親妹妹留在了身邊,你就不怕天下人恥笑嗎?就算我不是你的妹妹,但是天下人已經知曉坤王爺的女兒就是你的親妹妹,他們並未知道我是穿越而來,那麽你依然成為一個笑柄,難道你這都願意嗎?”她隻是小心地提醒他,希望能夠借著他的一點的虛榮,她還有一線的生機。


  德勒的拳頭被捏的咯咯作響,待她的話一完,他馬上鬆開了緊握的拳頭,“我既然已經讓你來了,我還懼怕什麽呢?天下人恥笑,他們笑啊,笑一次,我就殺一人,我看天下人到底有哪個有膽子呢?”


  她錯愕,她本以為他還有一點的良知,可是此時站在她麵前的德勒根本不是以前她所認識的那位,她的身子有些不穩,向後倒去,她很快地讓自己的身子不再發顫。


  “好,既然你已經說到這份上了,你已經無所謂了,我還擔憂什麽呢?隻不過我所認識的那個德勒,溫和,彬彬有禮,愛笑的那個人已經死了。”她隨即發出了一聲顫聲。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把她的所有的嘲諷全部拋之腦後,他發出一陣的狂笑,“哈哈……哈哈……我能有今天,你的功勞最大,你每次拒絕了我,我就告訴我自己,我一定要做到最強的那個人,保護你,不再受到任何的傷害,現在我可以做到了,熙兒,我未來的皇後。”


  皇後?她的腳步向後倒退了幾步,難以置信地看著德勒的臉,她隻能深感無奈,隻是以後再也見不到他們了,她的心裏泛起了一絲絲的疼痛。


  “皇後,不必了,我根本不喜歡,我也不稀罕,你若是軟禁我,那你就軟禁我好了,你成為天下人的笑柄,我還不敢成為天下人的笑話呢?”她的語氣間全然是不屑。


  “我要做的事情,沒有人能夠阻止我,包括你,你是天下之母,這份榮耀是很多女人夢寐以求的,你卻嗤之以鼻,不過我可以告訴你,這個皇後的位置非你莫屬了。”德勒眯起了眼眸,賊笑賊笑地看到離熙兒,把臉湊了過來,在她的耳畔小聲地說道。


  她忍下心中的一片惶恐,“我要見啟天,我要看到他安然回到天澤國。”


  德勒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起來,“你到底是很想他了。”


  離熙兒隻是冷冷地回應,“我當然想他,難道我到這裏來是為了什麽,為了你皇後之位嗎?”她的言語間卻是透露著十足的諷刺。


  德勒當然明白了,他極力地忍下自己心裏的一股濃烈的酸味,“哦,你現在不管怎麽說,我都不會生氣的,我的皇後。”


  “你……”她狠狠地咬住了粉唇,“我要見啟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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