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死不承認
她沉默不語,選擇走在前頭,因為不想跟他靠的太近,也不想讓他有機會抓個現形。
“離熙兒,你走的那麽急,是不是心虛了啊?怎麽你還想裝作不認識嗎?這裏沒有其他人,你大可不必如此。”風啟天隻是冷眼看了她一眼。
離熙兒並未向他看去,不鹹不淡的表情說道:“風將軍是吧?我就算聖上說了你是我的夫君,我說過很多次,我根本不知道你是誰,就算我肚子的他是你的孩子,那也改變不了我不認識的事實。”
“哦?是嗎?”風啟天迅速地快步閃到她的麵前,勾住了她的臉,抬起他的下顎。
一股濃烈的溫熱的氣息頓時傳了過來,她的心裏打了個冷顫,她警覺性地退了一步,“你不要跟過來。”她不得不心虛離他遠些。
“怎麽?就你這個反應,你還敢說你不是熙兒嗎?”風啟天的微笑地說道,可是聲音聽起來卻是有一抹陰鬱的感覺。
她的心中微微一搐動,她很快地地掩飾掉自己內心的驚慌,她故裝作不以為然地說道:“隨便你怎麽說了,你先是把我劫來,又讓被承認是你的夫人,現在你非得說我並未失憶,你苦苦相逼著,這是為何呢?”
風啟天的臉色平靜,完全沒有一絲的波瀾,淡淡地說道:“為何?我為何如此做?還不是因為……”突然之間頓住了,無從回答。他到底是為何,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何如此的反複。
她沉吟道:”你自己都說不出原因。“
“是不是因為我割斷了藤條,把你推入了斷情崖下的深淵,你就認為我是絕情之人吧?為何你不想想,我割斷了你的藤條,我為了什麽,我還不是因為讓你逃離你爹的身邊,這樣子你的人生就不用那麽辛苦了。”
她眸光一凝,冷冷地說道:“對不起,這些事情我不記得,我也不打算知道,勞駕你讓開,我累了,想要休息。”她心裏在嘲笑,嘲笑這個男人居然還以為她當初識的離熙兒了嗎?以為她就能夠如此愚蠢嗎?
“你不相信我,你也要相信離曦,是不是?”他的眉心微微的一緊,看著她快步離開的方向。
她沒有打算理睬,更是加快了步子,向思陽樓的方向走了過去,她現在隻相信自己,她一定會在一個美好的時刻,選擇逃脫這裏所有的一切,包括娘親,離曦,風啟天,爹爹,皇上等等,她一定去一個他們不知曉的地方,如果她這麽下去,她的心會崩潰掉,徹底地崩潰。
風啟天見她不發一言,隻好默默地跟隨其後,他注視著她的背影,原本黑寶石般的黑眸更顯得沉黑了幾分。
思陽樓,每次入宮,皇上都讓她住在思陽樓,她未曾見過這個邵陽公主,隻不過她感歎一個君王能夠如此。
“熙兒……”風啟天始料不及的是,離熙兒踏進了屋子,索性拴上了門。
“思陽樓的地方很廣,風將軍,麻煩你到其他的房間將就一個晚上,謝謝,你就不要打攪於我了。”
離熙兒說完這些,整個人疲軟了下去,原來偽裝是如此的痛苦的一件事,她的雙手撫上了凸起的小腹,“寶寶,對不起,讓你受苦了,娘親一定要找個地方好好地過日子,到一個沒有認識我們的地方開始新生活。”
“熙兒,熙兒,你開門。”風啟天直拍門板,他氣得臉色發青,“我原本以為你娘親從此會讓你在幽靈島隱秘地生活,可是你娘卻帶著你出來了,我就已經猜想到事情沒那麽簡單了,我擔心你再次卷入了紛爭所以我隻好現身,要不然 我肯定不會來找你的,我也希望你好好地生活。”
風啟天的聲音有些哽咽,他頓了頓,繼續說道:“你知道嗎?割斷了藤條,也等於割斷我的心,如果我不那麽選擇,以後你爹爹說不一定還是會以其他的方式引你娘親出來,這次是由我幫忙,下次恐怕就沒那麽幸運了。”
他一定又想哄騙她了,她不能再上當了,她啜泣地說道:“風啟天,你說的再多已經無益,現在你說什麽,你的夫人也不可能回來了,就算我是你口中的那個人,但是這些對我來說,像是別人的故事,你明白嗎?我的娘親對我很好, 離曦也對我很好,我解毒之後,我們會回到幽靈島,從此幸福地生活。”她的聲音雖然有些顫抖,但是她已經盡力讓自己的聲音像是冷淡的味道。
“熙兒,我知道你曾經說過你是來自於很遙遠的地方,我相信你,你知道嗎?我多麽開心啊,這樣子你就不是你爹爹的女兒了,我也可以放下對你的報複了,每當你跟離曦在一塊,而且那麽的親密,我很妒忌,我很不開心。”風啟天的眉頭緊緊蹙在了一起,好像麻花一樣,擰在一快。
“這跟我有何關係,風將軍,你若是想要尋回你以前的夫人,你找錯人了,就算我就是你口中的那個夫人,但是一個人有著那麽不開心的記憶,回憶起來,那又有什麽意義呢?你跟我說的這些,難道我真的想起了,你覺得我還有可能心平氣和站在你的麵前跟你說這麽多的話嗎?”她的聲音裏沒有一絲的波動,讓人完全聽不出有什麽樣的情緒。
“熙兒,你難道就這麽狠心,你難道讓孩子一出生就沒有爹爹,你剝奪了他的父愛,讓他在沒有父親的庇護下長大,你就這麽忍心。”
“不好意思,我的孩子容不得你操心了,他有外婆,有舅舅足矣了。”她說的雲淡風輕般。
頓時屋外沒有了聲音,離熙兒急忙地擦拭著額角的冷汗,她心裏暗自慶幸如果是在屋內,跟他想對的話,她肯定會被他看穿,她拍拍自己的胸口,盡可能讓自己的氣順了些。
“寶寶,不要責怪娘親好不好,我們如果要在這個世界活下去的話,就必須拋開所有的人,娘親多麽想回到二十一世紀,可是回不去了,已經沒有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