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2章 是女老闆

  「撞死人了！」


  秦書凱下車后正漫不經心的往前走著，猛然聽見前面有人尖叫起來。


  他抬頭一看，就在愛情海歌廳招牌底下，突然間圍了一圈人，一輛肉眼看得見的白色破舊桑塔納轎車正連闖紅燈風一樣疾馳而去。


  「快！記住車牌！打110報警！」人群中有人在喊。


  「還得打120吧？」


  出於好奇，秦書凱張望了一下，卻一下子血液凝固，倒在地上被撞的血肉模糊的女人居然是秦佳瑤？


  「秦佳瑤！秦佳瑤！」


  秦書凱拚命擠進人群，走到躺倒在地的秦佳瑤身邊，大聲叫喊。


  「李成華——害-——我。」秦佳瑤居然奇迹般睜開眼睛，蚊子樣聲音說出一句話。


  「你說什麼？」


  「愛琴海歌廳……。」


  「秦佳瑤，你到底想要說什麼？」


  耳朵湊近秦佳瑤嘴唇，總算是聽清楚她嘴裡說的話。


  「李成華—害我-——愛情海歌廳-——你—錄像-——大閘口強-奸案——報仇——你-——我-……」秦佳瑤拼儘力氣說了最後的幾個字后，腦袋一歪，呼吸全無。


  「秦佳瑤！什麼大閘口強-奸案？你說什麼呀？」


  秦書凱聲嘶力竭喊著，不放棄的把耳朵貼近秦佳瑤，卻再也聽不見一絲聲音。


  「警察來了！」


  有執勤交警過來處理事故，120急救車很快來了，在交警的指揮下，幾乎只有出氣沒有進氣的秦佳瑤被抬上了救護車。


  看著眼前七手八腳忙碌的醫護人員，秦書凱卻明白，秦佳瑤已經沒救了！

  剛剛在愛情海歌廳門口撞了秦佳瑤的那輛白色桑塔納轎車，風馳電掣到郊外一處空地停下后，兩個身形魁梧男子從車上下來。


  「虎哥，這車子現在就燒？」


  「麻溜的，要是警察跟過來就晚了。」


  「行。」


  車子潑上準備好的汽油后，打火機點燃一根煙，隨手沖著車身一扔，立即火光衝天起來，兩人急急後退到安全地帶，其中一人摸出手機打電話。


  「老大，事情辦妥了。」


  「很好，你們馬上離開，跑的越遠越好。」


  「老大，秦佳瑤臨時之前好像跟一個男人交代了幾句話。」


  打電話的人猶豫著，還是把這句話說出來。


  「什麼？」


  電話里傳來老大暴怒聲音：「我不是讓你們做事要乾脆利落，不留任何蛛絲馬跡？」


  「我們也沒想到會這麼湊巧正好有路過的男人會認識她。」


  「知道她跟人說什麼嗎？」


  「不清楚。」


  「混賬東西！一點小事還要留尾巴，趕緊給我查清楚那人到底是誰？」


  「您的意思是？」


  「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電話里的男人說。


  「明白。」


  拖著沉重的步伐，秦書凱走在寂靜的街道上，他已經在這段街道來來回回走了不下八百趟了，今晚發生的事情讓他有種說不出的窒息感覺。


  他沒辦法讓自己靜靜的坐在房間里思考問題，他必須出來，必須找一個能見得著人的地方想事情，心裡才覺的踏實。


  「李成華，愛情海歌廳，錄像，報仇，閘口強姦案。」


  這幾個秦佳瑤臨終從嘴裡吐出來的辭彙聯合在一起，在秦書凱的頭腦中構成一幅鮮明的鏈接圖。


  秦佳瑤的意思是想要告訴他，她把錄像放在愛情海歌廳？害他的人是李成華？她希望秦書凱幫他報仇？她很可能了解到去年轟動一時的雲城市閘口強-奸案一些隱情？

  「這怎麼可能？李成華可是市政法委書記？他怎麼可能幹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秦佳瑤把錄像放在愛情海歌廳？今晚她約自己見面，究竟是為了什麼？……」


  秦書凱想的腦袋生疼，他感覺自己幾乎要崩潰，這件事對他而言，實在是太突然了！


  秦書凱想了很久，給自己的司機趙大海打了電話，口氣凝重對他交代了幾句后才又放下電話抬起沉重的腦袋望向漸漸泛白的夜空。
……

  清晨的愛情海歌廳就像是睡眠不足的老人，裡面沒幾個客人，連服務員都顯出一副疲憊不堪的模樣，三三兩兩找合適的地方或依偎，或坐躺，打盹休息。


  「先生幾位？」


  走到門口，有個服務員強打精神堆出笑臉對著趙大海，趙大海按照秦書凱的要求來這邊找些東西。


  「你們老闆在嗎？」趙大海問。


  服務員的眼神一下子警覺起來，到了這邊的男人大多是為了下半身的需求而來，也有的是為了私下的交易。


  現在有人找老闆，服務員心裡先多了幾分警覺，服務員於是沖著吧台上另一正瞌睡的人使了個眼色后，笑道：「您找我們老闆有事？」


  「嗯。」


  「有預約嗎？」


  「沒有，不過有點急事！」


  「既然沒有預約，您先坐下等會，看看老闆在不在。」


  「謝謝。」


  服務員引領趙大海在靠近門后一僻靜位置坐下后，又端了一杯綠茶放到小桌上，微笑著退到一邊。


  趙大海坐在那邊一邊喝水，一邊仔細的觀察，這酒吧裝潢的富麗堂皇，處處顯出一股奢華之氣，看樣子，酒吧老闆必定實力不凡。


  不到五分鐘的功夫，趙大海聽見從樓梯上傳來一清脆女音：「大清早誰來找我？」


  趙大海沒想到這麼大的一家歌廳老闆居然是個女人？

  這女人看起來三十齣頭的年紀，身上穿一件閃閃發光的魚鱗樣銀色旗袍，身材前凸后翹，該收的地方收，該挺的地方挺，曲線相當優美。


  女人臉上顯然是化了濃妝的，一雙眼睛被塗抹五彩斑斕，倒像是要登台演出的歌星，其實近距離看上去，倒像是被打翻的調色盤，並沒有多少美感，但是若是在深夜五顏六色彩燈映襯下，想必對男人還是很有誘惑力的。


  「這位帥哥找我？」


  女人瞧見帥氣的趙大海，臉上的笑容一下多了幾分，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看到好看的異性，都會多看一眼。


  「你是老闆？」


  「算是吧，我姓葉，什麼事情？」


  「葉老闆，我姓趙，是秦佳瑤表哥。」


  「秦佳瑤表哥？」


  「那你找我?」


  「我來找你打聽秦佳瑤的事，聽說她經常光顧這邊？」


  老闆眨巴著一雙大眼睛，狡黠的眼神盯在趙大海臉上，想從臉上看出什麼來，半晌無果后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