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8章 不可能的事
「你說什麼？我兒子犯了盜竊罪？這怎麼可能？警察同志，我們家這條件需要我兒子出去偷東西嗎？這肯定是有人誣陷，絕對是誣陷！」
「是不是誣陷，把你兒子帶回公安局審訊一下就知道了。」
「那不行！你們無憑無據憑什麼把我兒子抓到公安局去？我不同意！」
……
屠德鈞很快聽到院子里傳來朱家偉的兒子朱大龍的凄慘求救聲：「老爸你快救救我呀！我不想去公安局！」
「你們放開我兒子！你們這幫強盜！你們憑什麼抓我兒子？你們有拘留手續嗎你們就敢胡亂抓人？」
「所有人都把手鬆開，否則別怪我們執法無情把你們一塊抓回去！」
「抓吧抓吧，有種你把我們一家老小都抓走，我就不信了，這天下還沒有說理的地方？」
「.……」
一陣嘰里呱啦吵鬧聲中，躲在牆角的屠德鈞看到朱家偉的兒子朱大龍被警察強行拖上了警車，朱家偉老兩口站在警車旁大呼小叫卻阻止不了兒子被抓。
不一會的功夫，警察終於扒拉開朱家偉老兩口一直緊緊拽住車門的兩隻手，警車再次鳴起警笛揚起一陣灰塵急速離開。
眼瞅著警車走遠，屠德鈞才敢從角落裡走出來。
他走到還匍匐在地上哭泣的朱家偉老兩口身邊，伸手攙扶起朱家偉故作關心口氣問：「老朱，這一大早到底怎麼回事？你們老兩口怎麼跪在門口哭呢？剛才那警車抓誰呢？」
朱家偉一抬頭看見屠德鈞站在面前臉上一驚，他連忙從地上站起來，兩隻手緊緊握住屠德鈞的手激動道：
「屠局長你什麼時候出來的？」
屠德鈞沖他笑笑：「有一陣子了，正好今天有空來看看你，剛才到底怎麼回事？」
提到剛才的事，朱家偉臉上重又露出哀凄表情，他沖屠德鈞苦笑道：「唉！一言難盡哪！屠局長難得來看我，咱們還是進屋說吧。」
屠德鈞點點頭。
朱家偉的老婆見家裡來了客人也只好先抹乾凈臉上的淚水，緊隨老公和客人身後迴轉家門。
朱家偉家的客廳里，他禮貌招呼屠德鈞坐下便一臉無奈道：「屠局長您剛才也看見了，我兒子被警察抓走了，他們說我兒子犯了盜竊罪，我們老兩口明知道這幫警察存心誣陷卻一點法子都沒有啊。」
「警察為什麼要誣陷你兒子？」屠德鈞問。
朱家偉說：「還不是因為上次省委胡副書記親自帶人上門做通我的思想工作要我實名舉報秦書凱？當時我想著胡副書記畢竟是省委副書記難道還扳不倒秦書凱一個小小的市委副書記？沒想到現在連胡副書記自己都進了牢房，你說秦書凱能不找我秋後算賬嗎？我一個已經退休的老幹部他實在是沒什麼把柄對付，索性對我兒子下手。」
屠德鈞問：「他們抓你兒子總得有個說得出口的合法理由吧？」
朱家偉嘆氣道：「我兒子年輕時不懂事的確犯過一些錯，可這幾年他一直老實本分卻被警察抓了？你說這事我找誰說理去？唉！真是作孽呀！」
屠德鈞見朱家偉心情低落忙安慰他：「算了算了，事已至此你垂頭喪氣有什麼用？還是趕緊想辦法把你兒子弄出來再說吧。」
朱家偉卻搖頭：「這事實在是太難了，秦書凱在普安市的爪牙實在太多，我既然得罪了他，他怎麼可能輕易放過我？」
屠德鈞聽了這話心裡不由一沉，他知道秦書凱這些年在普安市的政界名聲越來越大，只是沒想到他對一些人的震懾力已經達到如此地步？朱家偉居然對兒子的事半點不抱希望了？
屠德鈞心裡頓時想起自己今天來找朱家偉的目的就是為了聯合他一起對付秦書凱，如果他什麼都沒幹心裡先怯了，以後有些事還怎麼操作？
「朱局長你先別灰心，實在不行我可以幫你去找市公安局朱局長說說情，畢竟這是公安系統的事，他說話肯定管用。」屠德鈞立即在朱家偉面前吊上了一根草。
朱家偉聞言眼裡閃過一道光卻又很快黯淡下來，他說，「算了吧屠書記，朱局長一個新來的市公安局長怎麼可能為了我兒子這點小事得罪秦書凱？」
眼見火候快要成熟，屠德鈞連忙對朱家偉說出來意：「老朱你知道今天我為什麼來找你嗎？」
「為什麼？」
「其實不是我要找你，是市公安局的朱局長請我來找你。」
「是嗎？」朱家偉臉上露出詫異神情，「我跟這位朱局長素不相識，他請你找我幹什麼？」
「當然是有求於你，所以我跟你說，這種時候找朱局長幫忙你兒子的事肯定沒問題。」
屠德鈞的話讓朱家偉臉上多了幾分希望，他兩眼緊盯屠德鈞問道：「照這麼說，朱局長真能幫忙把我兒子弄出來？」
屠德鈞說：「那得看你肯不肯先幫他的忙了。」
朱家偉忙問：「我一個退休老幹部能幫得上朱局長什麼忙呀？」
屠德鈞左右看了一眼，瞧著客廳里只有他和朱家偉兩人這才放心大膽說：
「朱局長希望你能悄悄跟蹤秦書凱，弄清楚他到底有多少青人搞點實實在在的證據讓他的嚴重作風問題暴露從而讓他身敗名裂。」
「啊？」朱家偉臉上露出訝異表情，「朱局長跟秦書凱之間也有仇？」
「血海深仇！」屠德鈞說。
「朱局長也想把秦書凱徹底扳倒？」
「那當然，要不然他怎麼會派我來找你？」
朱家偉聽了這話臉上露出猶豫表情，他之前剛剛實名舉報秦書凱吃了大虧，不僅事情沒辦成反而害自己的兒子受連累遭殃，這一次屠德鈞又上門來蠱惑他對付秦書凱，這讓他有種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感覺。
「屠書記，其實我……」朱家偉遲疑道，「其實我之前也以為胡副書記出面肯定能扳倒秦書凱，沒想到結果竟然是.……」
屠德鈞看出朱家偉心情忐忑勸他說：「你知道胡副書記為什麼沒能順利扳倒秦書凱嗎？」
「為什麼？」朱家偉問。
「因為他鋒芒太露忘了強龍不壓地頭蛇這個最簡單的道理！如果咱們這次在暗處不聲不響的動手，沒有絕對把握之前絕不輕舉妄動，你認為秦書凱還能躲過這一劫嗎？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就是這個道理。」
朱家偉不得不承認屠德鈞說的話很有道理，他皺眉問屠德鈞，「屠書記是想讓我跟蹤秦書凱，等到抓住他的尾巴再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