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3章 戴罪立功
秦書凱當著牛大成的面吐露心跡，牛大成卻連連搖頭說，「秦書記，恐怕您這是想象很美好，現實很殘酷啊。」
秦書凱笑道：「凡事總要往好處想，最起碼這一段時間蔣愛華那幫人基本沒什麼異常舉動，這樣的局面可比我剛來洪湖縣的時候強多了。」
牛大成見老領導一副樂觀的態度也不想多說什麼，順便向他彙報說：「李志偉被抓后一直不開口，說不定他還在等著蔣愛華想辦法救他。」
秦書凱聞言道：「審訊李志偉的工作必須對症下藥，如果審訊結果一直不滿意不妨讓馮三灣去試試，他們倆都是蔣愛華小圈子裡的核心人物，馮三灣說的話對李志偉內心的震撼作用絕對比別人大。」
「這主意倒不錯。」
牛大成笑道：「這叫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只要馮三灣肯幫忙勸說李志偉肯定有效果，可是馮三灣他能答應嗎？」
「馮三灣的思想工作能不能做通就得看你怎麼安排了？利益前面，這些人沒有什麼友情。」秦書凱說。
牛大成聽出領導話裡有話忙虛心求教：「秦書記有什麼好辦法不妨教教我，你也知道我這腦子哪能有你轉的快？」
秦書凱沖牛大成笑笑對他說：「馮三灣不是一直提出要跟他弟弟見面嗎？」
「是啊，我一直沒敢答應，主要是擔心他們倆串供。」
秦書凱沖牛大成搖頭：「我倒是覺的馮三灣不像是不識時務的人，你要想讓他幫你攻下李志偉就必須按照他的要求讓他跟他弟弟見面，但是有一點你要記好了，想辦法通過他弟弟的嘴，讓他知道紀委書記和他弟弟在最近縣裡掃黃打嘿活動中被抓了，馮三灣聽到這個消息后內心肯定會受到很大刺激，到那時你再找他談話必定事半功倍。」
牛大成明白過來，連忙沖秦書凱道謝後轉身忙去了。
縣紀委審訊室里，馮三灣正坐在那閉目養神聽見門外有腳步聲，他趕緊故作淡定坐在椅子上裝老實。
「馮三灣，看我把誰給你帶來了？」
馮三灣聽見新上任的縣紀委書記牛大成那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他卻依舊沒睜開眼睛，嘴裡無所謂應了句，「誰呀？」
「大哥！是我！」
這一聲透著濃濃男中音的叫喊讓剛才還在裝傻充愣的馮三灣不自覺兩眼睜開老大，當他看清楚站在面前的人居然是自己的弟弟頓時滿臉驚喜，轉瞬又神情緊張起來，趕緊問弟弟：「你怎麼來了？你也被他們抓了？」
弟弟忙搖頭：「沒有，牛書記親自去找我，說是你一再提出要跟我見面，他就帶我來這裡了。」
牛大成在一旁插嘴補充一句：「不是我要讓你們兄弟見面，是秦書記說馮局長幫了他的忙，這個恩情必須回報，否則按照相關規定絕對不可能在審訊案子期間同意你們兄弟見面，你們快點。」
馮三灣心裡湧起一陣感激。
他不過是跟秦書凱說了幾句大實話罷了，他居然就把這筆恩情記在心上？可見此人也是個恩怨分明的人。
馮三灣沖牛大成說：「牛書記，麻煩你幫我謝謝秦書記。」
牛大成沖他一擺手：「行了，你們兄弟倆趕緊聊聊吧，時間不能太長萬一被人發現了我這個縣紀委書記可要吃不了兜著走。」
馮三灣連忙沖他點頭，眼看著牛大成背著一雙手出了審訊室立刻把目光轉回弟弟身上問：「他們有沒有為難你？」
弟弟搖頭：「沒有，牛書記請我來的時候態度還很客氣。」
馮三灣聽了這話不由低下腦袋，弟弟見他不說話忙問他：「大哥，你告訴我找誰才能幫你弄出來？」
馮三灣並未回答弟弟的話，而是問他：「外面情況怎樣？我進來之前常務副縣長李志偉已經被秦書記給扳倒了，其他人呢？蔣縣長現在怎麼樣？」
弟弟回答說：「我只是聽說前任縣紀委書記的弟弟蓄意製造車禍想要秦書凱的命結果被抓了，連累他大哥也被抓了，現在還被關在公安局呢也不知道會被判幾年，畢竟是謀殺未遂的重罪。」
弟弟的話讓馮三灣大吃一驚，他難以置信表情看向弟弟問：「你說什麼？縣紀委書記已經被免職了，怎麼又會被抓呢？」
「公安局抓人還需要理由嗎？明明是他弟弟主謀的謀殺未遂案件，警察卻還是把他大哥一塊抓了，要我說，分明是有人想斬草除根。」
馮三灣聽了這話連忙喝止弟弟：「不許胡說！」
「不是我胡說，外面的人都這麼傳的，大家都說秦書記表面上看起來斯斯文文其實下手特別狠，這才到洪湖縣兼任縣委書記多長時間啊，愣是把蔣愛華的左膀右臂都給砍斷了，還做的那麼理直氣壯讓人半點挑不出毛病來。」
弟弟這番話讓原本心有所動的馮三灣更加認清了當前的形勢，他低聲對弟弟說：「我跟你說件事，秦書記已經答應我不會讓我有牢獄之災。」
弟弟問：「他的話能信嗎？你可是蔣愛華一手提攜起來的人。」
「之前我也懷疑他這句話是不是誆我呢，但是現在我信了，我相信只要咱們兄弟倆從此不跟他作對，他絕不會存心為難咱們。」
「大哥你說什麼我照做就是，但若他秦書凱敢騙你，我絕不會輕饒他。」
「你放心，大哥在官場混了這麼多年識人的本事多少有點，你看看秦書凱到洪湖縣做的那些事就明白了，不管是李志偉還是縣紀委書記都是主動招惹他才會吃苦頭，我當初要不是受了蔣愛華的蠱惑也不會落到這種田地，說到底，蔣愛華於我算是成也蕭何敗蕭何，我對他也算仁至義盡。」
……
馮三灣和弟弟兩人在審訊室里足足談了兩個多小時，直到牛大成親自進來催了三次他弟弟才依依不捨離開。
弟弟剛走，牛大成就把弟弟為馮三灣準備的吃食遞過來，不僅讓他好吃好喝還從口袋裡掏出一包煙陪他抽起來。
以往在馮三灣眼裡充滿了冷酷的審訊室里今天讓他感覺到一種從未有過的輕鬆，他嘴裡叼著一根煙沖牛大成說：
「謝謝你牛書記，幸好我的案子不算太大，我以後一定會積極配合審訊爭取戴罪立功，早點出去。」
牛大成笑道：「是啊！秦書記也巴不得你能戴罪立功，到時候好名正言順幫你減輕處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