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1章 苦日子
趙曉翔顯然因為這道白光的出現，眼前稍微的花了一下，竟然愣了有兩秒鐘才反應過來，這一切都被站在趙曉翔身邊的秦書凱看在眼裡，趙曉翔見金副市長坐進車裡后，趕緊一甩手把車門關緊，直起腰來的時候，卻正好看見秦書凱兩眼幽幽的望著自己，不由一陣心虛，竟然沖著秦書凱討好的笑笑，這才奔向自己的車旁。
趙曉翔想到，這個狗日的秦書凱是不是就盯著自己，雖然自己和下屬幾個女人有點關係，但是作為領導找幾個女下屬把身體調節調節也是可以的，可是這個秦書凱不是個東西，竟然盯著自己的行動。
趙曉翔和秦書凱因為事業單位招聘人出現矛盾，後來趙曉翔知道這個秦書凱不得關係不是自己能得罪的，所以也就沒敢和秦書凱繼續斗下去，不過這次機構改革，秦書凱吃癟，現在又到政府做個副秘書長，說明秦書凱這段時間是吃癟的，所以心裡也很很高興。
狗日的，原來很是得意，現在也有服侍人的一天。
很快就到了大酒店，這個時候，秦書凱的電話響了，他低頭看了一眼電話號碼，知道肯定有事情，於是走到趙曉翔身邊說，趙主任，我有點事先走一步了，金副市長這邊，還請你一定要陪好。
趙曉翔又是一愣，這狗日的秦書凱唱的哪一出，他一個服侍領導的副秘書長，竟然要提前開溜，這似乎有些不合規矩吧，難道就不怕這個市長給他臉色和小鞋穿。
想想秦書凱以前跟自己總是有過矛盾，有他在酒桌上，自己似乎很難放得開，畢竟自己當時是吃癟的，再想到秦書凱剛才盯著自己的眼神，趙曉翔於是客套的回答說，黃秘書長，你要是有事就先忙去吧，不行的話，以後再單獨請你，大家現在都是工業戰線的同志，要經常聯繫。
秦書凱聽了這句客套話從趙曉翔的嘴裡出來，輕輕的笑了一下，不管怎麼樣，趙曉翔能說出這一句話來已是不易，如果不是因為自己服侍的金副市長正好分管趙曉翔的工作，估計就算是走到大街上兩人對面看到，趙曉翔也不一定搭理他呢。
所以說，人是最複雜的一種動物，沒有人能真正的把這一撇一捺的「人」字完全想清楚，即便是學富五車的專家學者，或者是道行高深的修行者，每個人都有自己不同的對人生見解，沒有人能給「人」下一個統一的定義，對和錯，是與非，一切的一切都依照圍繞在人身邊的外界環境變化，以及人當時的心情而改變著。
趙曉翔當初對秦書凱恨之入骨，現在情況改變后，他卻立即調整了對秦書凱的態度，這就是人的一種本性，只要是對自己有利的事情，他就會去做，儘管內心有不同的想法，看法，卻必須迫於現實的壓力，做合適的事情，而不一定是正確的事情。
官場中混，這種基本的領悟是必須的，相互之間的客套也是正常的，即便是秦書凱早走，趙曉翔還是讓下屬把一份紀念品放到了秦書凱的車上，這就是趙曉翔心裡認為自己該做的事情，不管內心是否情願。
秦書凱就說，好啊，下次有機會一定來麻煩趙主任。
說完，無暇顧及趙曉翔，快步走出酒店大廳，找了個人少的地方，按下了電話的接聽鍵。電話是盧部長打來的，盧部長這個時候打電話，必定有事，所以秦書凱趕緊放下手裡的事情，先接盧部長的電話。
這兩年，盧部長是一路高升，眼看著還要繼續往上沖啊刺，這讓秦書凱感覺心裡甚是安慰，盧部長的升遷對他來說，無疑是一個極好的消息，有了盧部長這個靠山，自己在普安市混的時候，很多問題就相當好解決了。
盧部長在電話里對秦書凱說，兄弟，最近不來忙什麼呢？
秦書凱就說，狗日的，服侍領導把，做下屬的時間不是自己的，都是被人的。
盧部長知道秦書凱最近混的不是很好，就說，最近省里有人事調整，幾個市的市委書記可能都要提拔，職位分別是副省長，人大副主任，或者是政協副主席什麼的，看樣子，省里很快就要有一場領導職位大洗牌了。
秦書凱聽完趕緊問盧部長，普安市這邊，顧大海的位置有消息嗎？他這次可是也該動動窩了。
對於秦書凱來說，其他市裡的市委書記是不是調整跟他沒有直接關係，顧大海是不是要調整，可是關乎他切身利益的大事，現在顧大海正跟他掐的很厲害，要是顧大海被調整走了，自己的一盤棋又要提前重新布局才行。
盧部長說，顧大海這老傢伙，本來是有機會提拔的，貓狗日的，最近也不知道為了什麼事情得罪了某個省委常委，上次研究人事調整的時候，根本連他的名字都沒上名單，眼下還有最後一次機會，要是再沒消息，估計也就不會有什麼動靜了。
秦書凱說，如果提拔不成，照這種情形估計，顧大海還要在普安市呆下去？
盧部長說，那倒也未必，顧大海畢竟是年紀不小了，也該是把位置騰出來的時候了，只不過，省委常委裡頭沒有人幫他說話，想要趁著這次大洗牌的機會提拔一下難度很大，至於是不是有別的調整方案，我這邊還沒收到消息，畢竟這個省啊委啊書記也不是大事，調整也是很簡單的事情。
秦書凱聽盧部長這麼一說，心裡明白了過來，看來顧大海最近的日子也不好過啊，自己跟他鬧的同時，省里的領導也不待見他，他也算是兩面夾攻，心情一定糟透了。
不過，秦書凱現在並不關心顧大海的心情怎麼樣，他更加關心盧部長到底能不能趁著這次的機會，弄個好位子，這幾年來，自己跟盧部長之間關係相當融洽，有了這份兄弟情義墊底，不管盧部長提拔到什麼位置上，對自己來說，都是好消息。
秦書凱問盧部長，大師兄，這次省里高層動人，你就沒點想法？你的資格也可以到下面去做一把手了，你可是我敬仰的目標啊。
盧部長呵呵的笑笑說，你小子整天想到的就是陞官啊，不過你說的也很有道理啊，我打電話給你，不就是為了這件事嗎？
秦書凱聽了盧部長的話，有些搞不明白，不由笑著說，師兄，你就別拿我開涮了，你那什麼級別的領導幹部，我能跟你比嗎，你要是真有機會提拔，我哪裡能幫得上什麼忙呢？
盧部長說，秦書凱你什麼意思，是不是想推辭責任啊，告訴你，我這次能不能提拔，最重要的還真是要看你能不能幫上忙了，要是能夠弄好，說不定我好真的能夠提拔呢。
秦書凱聽出他話裡有話，趕緊說，大師兄，大家都是好兄弟，又不是外人，有話直說好了。
盧部長說，我就知道你小子痛快，那我就跟你直說吧，我給你三天的時間，你幫我找個真正的古董過來，書房裡用的那種，文房四寶，哪一樣都行，最重要的就是東西必須是正品，而且有價值。
盧部長這麼一說，秦書凱立即就明白了過來，恐怕盧部長這次能否有升遷的機會，就要寄託希望在這古董的身上了。現在很多大領導，狗日的，不喜歡收錢，都喜歡收藏什麼古董，這個東西誰都知道那是永遠增值的物品，不像現金，那是年年貶值啊。
秦書凱明白此事的重要性和急迫性，趕緊滿口答應說，放心吧，大師兄，這件事交給我來辦，不必等三天，只要弄好了，我立即親自給你送過去，保證不耽誤你的事情。
盧部長顯然對秦書凱的態度相當滿意，笑著說，行了，兄弟，這事情我可就拜託你了，我等你的好消息。
放下電話，秦書凱心想，這年頭喜歡古董的領導可真是不少，看來，領導們的經濟水平提高的很快，一般的硬貨已經辦不成什麼大事了，大家都改成了送古董字畫這類簡直連城的珍品了。
可是，一時之間，到哪裡去找這種價值連城的珍品送給盧部長呢？秦書凱手裡拎著電話，在原地轉了一圈后，立即想到了一個人，牛大茂。
牛大茂的老岳父常文怡是這方面的行家，家裡收藏的古董不少，上次自己沒花錢從他那裡拿了一個古董，這次正好多給些錢給他，也算是對老人家的一個補償，既然要找牛大茂的老丈人談買古董的事情，沒有牛大茂這個中間人是不行的，於是，秦書凱立即撥通了牛大茂的電話。
牛大茂最近日子過的相當難熬，以前在秦書凱手下幹事，在公務員管理辦公室他算得上是說一不二的領導，秦書凱有什麼事情都交到他的手裡辦，時間長了，大家有什麼事情都先向他牛大茂彙報，然後再由牛大茂轉給秦書凱，很多小事，牛大茂經常不通過秦書凱，直接就給處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