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9各懷心思
劉守則進秦書凱的辦公室,在秦書凱面前的座椅上坐下后,秦書凱抬頭看了他一眼,禮貌性的問,劉處長,有事?
劉守則看著秦書凱,想了一會,說了來找他的目的,詢問關於高新企業專項資金補助事,上一次沒有經過專家評審什麼的,下一步該怎麼走,劉守則同時彙報說:
「秦處長,現在幾個申報的項目單位都問什麼時候能有結果?資金什麼時候能到位?自己該怎麼向下面的申報單位解釋?」
自從聽了班有志彙報過,關於劉守則項目考察期間接受禮品和異性服務的事後,秦書凱就決定只要胡麗麗一到高新技術處,就對人員進行分工調整,處室業務上的事不能再交給原來的人負責,繼續由他們負責,肯定還會出事。
調整分工,是對他們個人的發展負責,對處室的全體同志負責,對發改委的形象負責。誰知道,還沒有調整,劉守則就在項目申報上出了事,如果不是阻止及時,不知道將帶來什麼負面影響。秦書凱就回答說:
「這項工作以前是你負責的,就麻煩你給解釋解釋,就說最近單位內部人員調整都還沒有到位,這項工作可能要拖一拖,等到處室人員調整到位后,一定儘快給予上報。」
「現在只是考察階段,處室調整到位,估計一個月也很難說,這麼長的時間,項目申報單位肯定著急,每年這個時候結果都公示了!」
劉守則聽了秦書凱的話,知道秦書凱不想把事情交給自己繼續負責了,就想以項目單位的名義來爭取,畢竟秦書凱本人沒有時間做這件事。
「企業也不會急著這筆資金,再說這資金也不一定能給那些著急的企業,畢竟申報的單位很多,得到補助的也就十多個企業項目。說句不好聽的話,一個企業如果說是等著政府補助的資金來運營,那也說明這個企業也該倒閉了,那也絕對不可能獲得資金補助,所以這件事還是那句話,等人員調整過後再說吧!」
秦書凱可不是被劉守則幾句就糊弄的人,畢竟他在縣裡也做過領導,太知道下屬們想干什了,太了解他們的那點伎倆。
「好吧!」
劉守則很無奈。
他沒有膽量和秦書凱明目張胆的斗,周俊男的事情發生后,對劉守則打擊很大,不管怎樣說,至少說明一點,那就是秦書凱很受主任的信任,說話的份量,比一般副主任說的話都要重,這種人自己是不能得罪了。
秦書凱這麼回答劉守則,心裡早就有了決定,胡麗麗到高新技術處后,負責處室的具體業務工作。伍超等人一起協助自己負責項目的爭取,實際上就是不讓他們具體負責任何事。
協助協助,就是什麼也不要他們做。
秦書凱很疑惑,劉守則在高新企業專項資金補助這件事上已經出了點事,如果不是有人給王志剛主任打招呼,肯定要背個處分,工作多年,一個官場人,應該按照官場的規矩出牌,不再過問這件事,做個年輕的「二線幹部」,這次來催問高新企業專項資金補助的事,不知道目的是什麼,但是秦書凱知道,劉守則這麼做,肯定另有原因。
劉守則這麼做,具體原因只有他自己心裡清楚,那份無奈不知道對誰說,也無法說。說出來了只能更讓自己下面寸步難行。昨天晚上,班有志帶著朱書記又來拜訪劉守則,酒席間,朱書記說出此行目的,他說:
「守則處長,有一件事還要麻煩你。就是上次你考察的高新企業專項資金補助項目,今年最好能爭取點補助,我們鎮里已經把這項工作作為亮點工作到縣領導那裡做了多次彙報,縣領導也很重視,說今年一定要見成效。說實在話,並不在乎那點補助的幾十萬,在乎的是我們花了錢的項目能獲得市的承認,如果需要什麼儘管吩咐,要錢要物肯定全力以赴。」
「這件事,我肯定儘力!」
拿人手短,吃人嘴軟。劉守則應付說。心裡卻罵道,狗日的,為了這高新企業專項資金補助險些背個處分,SB也不會違背原則再去做。為了你們,被開除公職了,沒有了工作能做什麼,以現在的身體條件,拖三輪車都不合格,真到了這一步,也不好向祖宗交代了。
這次發改委人員調整,劉守則公示結果為主任科員,免除副處長職務。這種結果,劉守則心裡肯定不能接受,這次調整有5個副處長被明確為一把手處長,他們的資格經驗都不如自己。
看到這種結果后,知道王志剛主任等人對自己是有意見的,特別是高新企業專項資金補助的事。現在,陳達出了事,被原職務調整出高新技術處,對劉守則打擊很大,他不敢輕易做違背原則的事。
做什麼事就必須向秦書凱請示,請示的目的就是希望走之前,秦書凱仍然把高新企業專項資金補助工作上的事繼續交給自己負責到底,那麼即使經過專家評審等程序,一個項目的時期自己還是能控制的。
人事調整的時候,對劉守則來說,很想出高新技術處,這樣也許能給一個處長,結果很失望,處長沒有做成,是到了機關黨委,那是一個沒職權的部門,說白了也就是一個等待退休的過程。
那天,秦書凱對劉守則的詢問,這樣的回答,很明顯的告訴劉守則,高新企業專項資金補助這件事已經和他沒有任何關係,不要想參與進來。秦書凱也變相的告訴劉守則,安心的等,等任命文件出來,到機關黨委任職吧。
晚上,月色,如水般安謐。
濃乳般的月光澆灑大地,蟋蟀的凄切聲慢慢的透進水樣的夜色,深夜的香氣繞了很多的圈如霧般瀰漫空中,織成一個滑滑的網,把安靜的景物都罩在裡面,大地顯得更加的安靜。
在廢黃河邊靠水而建的建築住宅區,顯得很安詳。一個房間內,亮著燈光,一個男人,光著身子,趴在女人的身不停地起伏,男人不知道為何嘆了一口氣,停止了。
「怎麼了?」很不快的問。
男人歉意的嘟噥說,不知道怎麼就軟了?
女人太知道男人的底細,雖然不是年輕的小夥子,可是每次到了關鍵時候都是生龍活虎,讓她享受到做女人的樂趣,這幾次關鍵時候中途熄火,肯定有原因,不滿的說:
「結婚這麼多年,還不了解你,說實話,到底是怎麼了?」
男人猶豫了很久,從嘴裡憋出了幾句話,罵道,都是狗日的秦書凱給害的。男人咬牙切齒的模樣,看出對秦書凱是深惡痛絕。
「哪個秦書凱?「.
女人一時間沒有想出秦書凱究竟是誰?這個男人怎麼能讓自己的男人傢伙變軟。
「我們處室的那個處長秦書凱。」
女人聽了這句話,知道了男人關鍵時候變小疲軟的根源,想到男人說過很快就要走出高新技術處,那麼以後就是井水不犯河水,現在又怎麼影響男人的興趣,不解疑惑的問:
「你要走出那個處,和秦書凱也就沒有什麼關係?他最近又怎麼你了?」
「本來也是這樣認為,不在一起供職了,很多事過去就過去了,誰知道因為上次挪用公款的事,聽說現在又牽扯到別的事,狗日的馮大勇正在查處。」
男人很不高興,想到這次沒有級別的出來,已經很丟人,假如再被查處弄個處分,什麼都完了,嘴裡就不乾不淨的罵道。
「還有什麼事?」
女人很吃驚,忙問,這才是問題的關鍵。一個家庭,不管男人在外面混的怎麼樣,在家裡那可是支柱。
「考慮很多天,可能是小金庫的事!」
男人很不高興的回答,和秦書凱在一起的這段時間一直如刺在喉,卻又無可奈何。
「小金庫你以前不過是保管,能出什麼事,再說你已經把它交給了劉守則,有什麼可怕的,大驚小怪的。」
女人安慰男人說,心裡也寬了很多,只要不是男人本身的問題,還是正常的生活工作,家裡男人的安穩才是關鍵。
「怕?怎麼可能,關鍵就怕這個馮大勇亂聯繫,那麼有可能背個大處分。這個馮大勇,你不知道,市政府大院有名的惡神,誰如果有事到了他的手裡,不脫一層皮,那是不可能的。」
「怕什麼,大不了對馮大勇解釋清楚,沒有關係,得罪不起躲得起,就說這次出事,資金你挪用了,劉守則也挪用了,人家就沒有事,所以任何時候保護自己是關鍵,沒有關係,我們只能這樣!」
「是啊,這件事發生后,我就考慮很多,任何時候不能考慮別人,就說伍超這個人,以前看上去對下屬很好的,可是遇到問題了,怎麼也不肯幫忙,現在世道誰都不會想幫助別人,只求自己安心過日子!」
「那你最近趕緊和馮大勇談談,說不定還能主動交代,是一件功勞,免除任何處分!」
黑黑的夜晚,兩個人平躺著,各懷心思的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