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1似曾相識
胡麗麗以為秦書凱說的是,自己跟他的再次相聚,於是也感嘆了一句,是啊,這世界實在是太小了,轉來轉去,咱們倆又轉到一起了。
秦書凱明白鬍麗麗是無法會意自己話里的意思的,他的本意是想說,這個狗日的王志剛霸佔了呂大蕾還不夠,又霸佔了胡麗麗,要是他知道,他的兩個女人都跟自己有一腿,不知道他會怎麼對付自己。
胡麗麗見秦書凱不說話,以為他在為自己的事情惋惜,就說,你也別想太多了,現在我們倆是同事,你又是我的領導,你一定要好好的指導我把工作做好,在機關里混,沒有兩把刷子,就算是領導想要罩著你,你自己一點本事沒有也是不行的。
秦書凱說,行,你放心,我必定會毫無保留,再說了,我們在一起的那段日子,我一直也沒對你保留過。
胡麗麗聽了這話,就說,你呀,這都幾年下來了,你這張嘴還是這麼貧。
秦書凱就說,你不要想歪了。
胡麗麗在秦書凱的帶領下,開始了自己在發改委的新生活,除了王志剛有需求的時候,叫胡麗麗過去,更多的時間仍是跟秦書凱在一起接觸。
兩人有份舊情在,又天天在一起,難免會有忍不住的時候。
有一天晚上,秦書凱帶著胡麗麗到外市的兄弟單位去考察,對方相當熱情,在酒桌上把秦書凱和胡麗麗都灌的差不多了,回到酒店,秦書凱就把胡麗麗扶著送到房間準備出去的時候,胡麗麗說話了,她問秦書凱,現在秦書凱一定是嫌棄自己了,否則,長時間跟自己在一塊都不碰自己一下。
秦書凱就說,她還要找對象,不能害了她。
胡麗麗就上來,說,兩人從戀愛到分手已經好幾年了,在這幾年裡自己接觸過的男人也不少,可是比較起來,卻只有秦書凱在自己的心目中是最有地位的,畢竟秦書凱是自己的初戀,當初自己曾經對秦書凱暗戀了很久,現在想起那段日子,仍是非常的懷念。
胡麗麗說,自己知道,這輩子想要做秦書凱的妻子,估計是不可能了,可是,現在因為工作關係,兩人整天在一起,每天看到秦書凱日子過的並不是很幸福,自己的心裡也不好受,畢竟秦書凱是自己曾經深愛過的男人,自己希望他能過的好。
胡麗麗這樣掏心掏肺的一番話,讓秦書凱有點感動了,他輕輕的把胡麗麗擁在懷裡說,有你這句話,我也就知足了,即便是日子過的不是很順心,也是自己自找的,誰讓自己一時鬼迷心竅,非要娶了柳橙這樣家庭出身的大小姐呢,現在想來,倆人原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兩人的結合從一開始就註定是個悲劇。
秦書凱動情的敘述自己的感受時,胡麗麗軟軟的倚在他的懷裡,聽著他咚咚的心跳聲,忍不住把兩隻眼睛閉起來,享受起這難得的親近感覺。
秦書凱從外地考察后,回到家,發現家裡已經落滿了灰塵,真不知道柳橙有多長時間沒回來過了。
秦書凱嘆了口氣,開始收拾房間。
剛收拾好,接到呂大蕾的電話,呂大蕾在電話里說,想找個人陪自己聊聊。
秦書凱聽出她的心情不是很好,這一陣子王志剛有了胡麗麗,已經有點冷落了呂大蕾,呂大蕾也是個聰明人,見人事處突然冒出個年輕漂亮的姑娘來,王志剛這段時間又沒有打電話給自己「加班」,心裡已經明白了幾分,雖然她心裡早就知道會有長江後浪推前浪的這一天到來,但是真到這一天到的時候,她的心裡還是很不好受。
這種苦,是只能自己獨吞的,除了知情的秦書凱,她還有誰可以傾訴呢。
秦書凱接到呂大蕾的電話,趕緊下樓,往呂大蕾說的見面地點趕去。
一路上,秦書凱發現總有輛車不緊不慢的跟著自己,他回頭看車裡的人,竟然很眼熟,是單琴。
秦書凱於是停下來,攔住單琴的車問她,你這是什麼意思?大白天的跟在大男人後面,想幹什麼?
單琴說,這路又不是你家開的,你管得著嗎?你別忘了,我的職業可是警察,你要是敢騷擾警察辦案,那你的罪過可就大了。
秦書凱見單琴跟在自己後面,自己再去找呂大蕾就有點不方便了,於是回頭走。
沒想到單琴還是跟在後面,不緊不慢的開著車。
秦書凱這下火大了,沖著單琴吼起來,你神經不對勁啊,這麼大白天的,老跟在我後面,算是怎麼回事啊?
單琴說,你欺負了我妹妹,這梁子,咱們就結定了,我聽說,你在單位里也不是個老實人,我就是要跟著你,找到你做壞事的證據,然後好好的收拾你。
秦書凱真是被她氣暈了,他哭笑不得的說,我跟你妹妹的事情早就過去了,她自己都不計較,你這算怎麼回事啊?
單琴說,發生了就是發生了,憑什麼你說過去就過去了,再說了,你要是不做虧心事,怕人跟著幹什麼?
秦書凱說,你別胡攪蠻纏好不好,我跟你妹妹早已就是兩條平行線,兩人永遠都不可能再有交往的機會,我不想,她也不想,你一個外人,你這樣有意思嗎?
單琴說,有沒有意思,以後就知道了。
秦書凱真是跟她無話可說了,只好先回去,等這個跟屁蟲走了,再出來去找呂大蕾。
自從上次在咖啡店門口,柳橙鬧過那一場后,秦書凱很長一段時間沒見到柳橙,倒是柳橙的姐夫穆局長來過一個電話告訴秦書凱說,柳橙這段時間一直住在家裡,還勸了秦書凱幾句,說柳橙的年齡小,不太懂事,有什麼做的不對的地方,請秦書凱一定要多擔待,但是,秦書凱到底是個男人,總要大度一點,找個合適的機會,還是應該去跟柳橙道個歉,這樣小兩口早點和好,老人也就不會太操心了。
秦書凱說,其實事情都是相對的,自己也有錯的地方,不過,柳橙在家裡住一陣子也好,等她心情好了,隨時回來,想要自己去跟她道歉,自己一時還沒這個打算,畢竟這日子不是過一天兩天的,如果自己順著柳橙的脾氣來,這日子真是沒法過下去,希望柳橙這次也能有時間好好的思考一下自己身上的缺點,要是她還想跟自己過日子,有些壞習慣一定要改。
穆局長在電話里說,這樣吧,等到過幾天,你過來接她一下,女人嗎都要個面子,你看怎麼樣?
秦書凱見穆局長也是一片好意,為了自己兩口子的事情,在這裡好言勸說,於是說,行,自己過幾天去看看。
秦書凱的心裡明白,柳橙跟自己的婚姻實在是不堪一擊的,兩人僅有的一點感情基礎已經在婚後的幾次摩擦中,消失殆盡,但是,想到柳橙當初為了嫁給自己時,那種不管不顧,秦書凱覺的,自己作為男人確實是欠了柳橙的情,眼下的情形,只要柳橙肯改一改自己的一些不好的生活習慣,只要是能忍的,自己還是可以忍的。
可是事情卻不像秦書凱想的那樣向好的方向發展,秦書凱到柳橙家去了一次,一家人都勸柳橙跟秦書凱回去,柳橙就是不走,搞的秦書凱很難堪,連著又去了幾次后,秦書凱見柳橙實在是無心回來,也就不願意在用熱臉貼人家的冷屁股了,回家坐等,隨便她怎麼折騰吧,這樣的日子,自己也過夠了,如果柳橙提出現在就分手,自己也沒有什麼好留戀的,對自己來說,跟柳橙的結合,原本就是一個很大的錯誤,只不過當發現這個錯誤的時候,已經晚了。
柳橙不在家,秦書凱反而感覺輕鬆自在了不少,每天下班后,到父母那裡吃頓飯,然後回家看看書,準時上休息。
一天晚上,剛進家門,接到原來住在一起的小王的電話。
小王說,好長日子不見了,今晚他要請秦書凱吃飯。
秦書凱說,你小子,難得大方一回,自己要好好的宰你一頓。
小王說,宰自己沒關係,不過到時候說話擋著點,最近自己談了個對象,是準備娶回家當老婆的那種,今晚正式介紹給秦書凱認識一下。
秦書凱聽了這話笑了,說,難道以前的那幾個原本就準備玩玩的,你小子可真是夠損的。
小王說,彼此彼此。
秦書凱說,我跟你比可差遠了,你是屬大公雞的,精力充沛。
小王說,來了再聊,最近這段日子,自己有很多事情想跟秦書凱聊呢。
秦書凱趕緊出門打車,往小王說的飯店趕去,在這個城市裡,除了張富貴是自己的老朋友,跟小王一年多的同處一室的情分就算是相對較深的了,小王既然請他,他是必定要去的。
秦書凱趕到飯店的時候,一眼看見酒桌上唯一的女孩,一個長相普通,看起來很老實的女孩。
秦書凱心想,看樣子小王真是準備收心結婚了,這樣的女孩跟小王以前的女朋友簡直相差太大了,那幾個長的狐媚,這個長的讓人放心,那幾個一看就是見識過風月的高手,這個則看起來更像是居家型的女孩。
秦書凱想,雖然自己的年齡比小王大,在這方面,自己真是自愧不如啊,直到結了婚才發現,自己娶的不是老婆,是個女王。秦書凱跟小王的女朋友打了聲招呼,女孩也靦腆的向他笑了笑。
秦書凱問小王,你今天怎麼想起請我吃飯,遇到什麼好事了吧。
小王說,兄弟你自從結婚後,就不問江湖事了,變成妻管嚴了吧,我今天請你可是為了件喜事?
秦書凱見小王滿臉喜色,就說,我知道了,你小子要結婚了。
小王擺擺手說,不是,還早呢。
秦書凱這下猜不透了,就說,有話就直說吧。
小王一字一頓的說,我上次參加公考,已經考上市紀委了。
秦書凱一愣說,你小子不是整天鼓吹說,教師是太陽底下最光輝的職業嗎,怎麼現在突然轉性了,想當個貪官撈點實惠的。
小王他拍了拍秦書凱的肩膀說,你這哪跟哪呀,我考上的是紀委,紀委是幹什麼的,專門抓你這種貪官後備軍。
秦書凱有點不敢相信的說,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啊,你呀,還真是出息了。
小王笑笑,對秦書凱誇獎自己的話,悉數收下,他裝著一臉莊重的樣子對秦書凱說,我這就算是一腳踏進官場了,以後有什麼用得著的地方,還請兄弟你多關照啊。
秦書凱本想說,以你的狡詐和圓滑,哪裡還需要別人關照你,你還不早就無師自通了。
想到小王交代過,今晚的酒桌上,女朋友在場,讓秦書凱講話的時候,嘴巴把點門,他就沒好意思把這話禿嚕出來。
秦書凱端起酒杯乾巴巴的來了句說,祝賀啊。然後把手裡的酒,一飲而盡。
小王說,痛快,也端起酒杯,把自己酒杯里的酒一干而盡。
酒足飯飽后,小王對秦書凱說,好久都沒到「故居」去看看了,那間房自己一直也沒租出去,要不今晚一起回去感受一下。
秦書凱想想,回家反正也是一個人,於是就跟小王一起回到了以前租住的房子里。
一切都是老樣子,破舊的沙發和雜亂的陽台,甚至陽台上小王每晚偷看對面洗澡女人的望遠鏡還放在原處。
秦書凱拿著望遠鏡說,你小子,狗改不了本性,還整天偷看呢。
小王說,我現在可是換了個高倍的望遠鏡,這望遠鏡貴是貴點,真他媽實用,不僅能看到那女人的臉,連小細節都看的清清楚楚,你還別說,這女人長的真是正點。
秦書凱隨手拿起望遠鏡往對面看去,在這個點上,女人很快就要進浴室洗澡了。
小王站在秦書凱的身邊說,兄弟,我們單位有個叫劉丹丹的,是從你們發改委調過來的,這姑娘長的真是正點。
提到劉丹丹,彷佛是有人拿著小錘輕輕的擊打了一下秦書凱的心裡,讓他感覺心裡隱隱作痛。
他笑著說,她年紀小,長的再正點,也還是個孩子。
小王說,你在我面前就別裝了,我都知道了,我到紀委上班后,對劉丹丹一見鍾情來著,沒想到人家跟我說,心裡早已有人了,我不信,逼著她把人名說出來,結果她竟然把你的大名說出來,當時還真是把我嚇了一跳呢。
秦書凱說,她真跟你說,心裡那個人就是我。
小王說,這還有什麼好騙你的,你是知道的,我現在已經是快要結婚的人了,你別看我現在的那個對象長的不怎麼樣,我這次考紀委的公務員,可全是靠了她家裡的關係,才有機會因人設崗考上的。
秦書凱說,你小子真是缺德,利用人家女孩幫你考上公務員,又去招惹劉丹丹,真是沒良心啊。
小王說,還不是跟你一樣,人家劉丹丹對你這麼痴情,你卻跟柳橙結婚,還不是看上了柳橙家裡的背景。
秦書凱想解釋,想想算了,反正又不是小王一個人是這樣想的,自己又怎麼能解釋清楚呢,清者自清,時間一長,大家自然就都明白了,自己不是他們想象中那樣的人。
望遠鏡在秦書凱的手裡,他看到那個女人已經開始到衛生間了,這個高倍望遠鏡果然是名不虛傳,連女人家裡衛生間裡面的小裝飾都看的清清楚楚,秦書凱看著女人嬌美的容顏,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