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4我就是瘋子
“他值得。”
歆雨直言不諱，最簡單的三個字，卻是說的無比的堅定，還有她那樣忠貞不渝的眼神，就像是世界最鋒利的刀子，直直地割在了路奕涵的心尖上。
——原來疼痛的滋味就是這樣的，仿佛是連呼吸一下，都會讓他覺得難以承受。
他這個天之驕子一樣的男人，從小就是養尊處優，沒有什麽是自己得不到的，不管是金錢，權勢，還是女人……隻要是他想要的，就一定會是他的。
可是，這個最最應該是屬於他的女人，到頭來，卻是從來都不肯將視線投注在他的身上。
他以前一直都認為，自己對於冷歆雨的過分關注，大概也是因為她對於自己的冷漠，讓他心裏不舒服，可是這件事情的突然爆.發，卻是讓他深刻的明白，原來不是不舒服，不是不甘心……
而是，痛。
心痛的感覺，他從來都沒有體會過，這一次，卻是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了，而更讓他可恥的是——這樣的事情，他分明就應該憤怒的，他卻還想著要護著她。
……
路奕涵攥著歆雨手腕的力道，在不斷地加大，歆雨疼的臉色泛白，終於是忍不住低呼了一聲，擰著秀眉，嗓音顫抖，“……放開我，我好疼。”
他手上的力道陡然一頓，不過兩秒的時間，他已經鬆開了歆雨。
歆雨很快就倒退了兩步，手上的手在發抖，她不動聲色地藏在了自己的背後，路奕涵看著她臉色蒼白，唇瓣也是幹澀發白的，他心裏那種見鬼的情緒，越來越甚。
……
不舍得，他竟然在不舍得，為什麽這個女人，做了這樣的事情，他還要不舍得？
甚至於，自己心裏還有太多的聲音在叫囂著，可是大腦卻是直接支配了他的言辭，等到他意識過來的時候，他已經開口說出了那幾句話——
“……我不會和你離婚，這份心思，你趁早了斷吧。”
“……”
路奕涵薄唇蠕動了一下，看著歆雨眼底那些失落的光，他就像是受了什麽刺激一樣，再度欺身上前，靠近她，歆雨頓時謹慎地往後倒退，路奕涵眸光更是陰沉起來，“你要搞清楚，我才是你的丈夫！冷歆雨，5年前你嫁給我，是隨便你說了算，可是5年後你想離婚，那就不是你隨便說了算。”
“路奕涵，你圖什麽？現在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我們離婚不是更好麽，我……”
“住嘴！”
路奕涵蹙眉低吼了一聲，打斷歆雨的話，他深沉的男聲透著幾分痛楚，卻也帶著幾分讓歆雨難以理解的妥協，“要我怎麽說你才明白？事情發生了，就會有解決的渠道，外麵的人不就是好奇那個男人是誰麽？男人可以是別人，為什麽不可以是我路奕涵？我是你的丈夫，我想和你做.愛，還輪得到別人來揣摩？”
歆雨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她懷疑自己是出現了幻聽。
路奕涵剛剛說了什麽？
“……你瘋了，那個男人不是你……”
“我叫你住嘴！”
路奕涵深吸了一口氣，他陰沉的俊容透著幾分痛楚，卻也一直都在毫無底線的退讓，“……冷歆雨，你不要再說了，聽我說——”
“……”
“我現在，想好好和你說，後麵的話，你都聽著——這5年來，我沒有少做對不起你的事情，如果站在同一立場上，我也不是一個幹淨的男人，所以我不在乎，你聽到了麽？我不在乎，你和他發展到什麽樣的程度，我都可以既往不咎，我們算是扯平了。從現在開始，我希望你能夠好好看看我這個丈夫，你所認為值得你付出的那個男人，他什麽都不能給你，你知道麽？”
歆雨是真的不明白，路奕涵的邏輯是出了什麽問題麽？
為什麽出了這樣的事情之後，他不是質問自己，唾棄自己，他卻是說什麽——扯平？
他把兩個人之間的關係看成是什麽？他說扯平，所有的一切就會從頭開始麽？
更何況，他們之間也不存在“從頭開始”，本來就是彼此沒有任何感情的兩個人，他到底是在想什麽？
歆雨不能理解，她搖頭，平靜地說：“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我也不想去了解，可是你剛剛對我說的，我是不會同意的。那個男人你知道的，他不是你——”
“冷歆雨！”
“你不要再說了，路奕涵，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腦袋進水了，這樣的情況之下，我寧可你罵我，你甚至是打我，我都會覺得你是正常的，可是你這樣，你太不正常了……但是不管怎麽樣，我還是那句話，我要和你離婚。”
歆雨轉身，有些倉皇的想要離開，路奕涵卻陡然伸手，攬住了她的腰身，將她整個人順勢帶入了自己的懷裏，他一手扣著她的後腦，強迫她抬起頭來，深邃的眸光微微一閃，“是，我也覺得自己可能是腦袋進水了，不然為什麽，在這樣的情況之下，我卻一點都不覺得你髒？我竟然找了那麽可笑的理由，可是更讓我覺得可笑的是，我明明知道自己這樣很有問題，我卻還是不肯回頭，你知道為什麽嗎？”
“……”
歆雨眸光閃過一絲恐懼。
路奕涵現在看著自己的樣子，是一種男人看著女人，帶著幾分渴望的樣子，是她熟悉的，因為她曾經在另一個男人的身上，看到過無數次，可是現在這個人，不是秦樊剛……
“……你真的不知道？那我現在就來告訴你，為什麽——”
他話音一落，手上的力道也跟著一重，直接抬起了歆雨的下頜，自己則是俯身下去，張嘴，含住了歆雨柔軟的唇瓣。
“……”
歆雨整個身體猛然一顫，反應過來就想要劇烈掙紮，路奕涵卻是不依不饒，她掙紮的更用力，他吻著她的力道就更大，他就像是一頭饑腸轆轆的野獸，含住了美味的食物，怎麽樣都不肯鬆開半分。
不是沒有吻過女人的唇，冷歆雨的，他同樣也吻過，但是心境不一樣的時候，原來連一個吻的感覺也都會變得不一樣。
他忍不住加深了這個吻，拖著她細腰的手，將她整個柔軟的身軀，用力地壓在自己的懷裏，原來他的小妻子是如此的美味，他是腦子進水了，為什麽5年來，他從來都不曾發現？
不過現在，也不算是太遲。
歆雨推不開身上的男人，加上手受傷的緣故，她動一下都覺得疼的厲害，她隻能緊緊地抿著唇，可是路奕涵卻越發的得寸進尺，為了撬開她的齒冠，扣著她下頜的手指陡然一緊，歆雨吃痛，下意識地張開了唇，路奕涵那靈活的舌尖，頓時探入進來。
“……唔，不要……路奕涵……走開……”
原本以為，自己多少是會介意她和另外一個男人的事情，可是現在，他才知道，抱著她的時候，重要的並不是她以前做過什麽，重要的是她現在屬於誰。
這個女人的身上，真的有一種魔力，靠近她的男人，都會中毒，這些毒會慢慢滲透著自己的五髒六腑，不能自拔。
這個世界上什麽樣的女人會沒有？他現在卻會對一個女人，如此的退而求其次。
“……”
“……路奕涵……”
歆雨不是沒有經曆過情.事的女人，她明顯的感覺到路奕涵的呼吸有些不對，越來越粗重，她急的滿頭大汗，舌頭被他吸得一陣麻木，她在倉促的情況之下，隻能放鬆自己，趁著路奕涵不注意的瞬間，一張嘴，狠狠地咬住了他的舌尖。
“……唔。”
男人頓時悶哼一聲，禁錮著她的力道頓時一鬆，卻並沒有完全放開他。
這張讓歆雨覺得熟悉，卻又陌生的俊容上，此刻染著讓她慌亂的情.欲，路奕涵雙手抱著她不斷亂動的腦袋，伸出舌尖，輕輕地舔舐了一下自己的唇瓣，他忽然勾唇，揚起意味不明的弧度，片刻之後，他再度俯身，卻是張嘴，直接咬在了歆雨的唇上。
“……”
歆雨疼的脊背一僵，等到路奕涵鬆開她的時候，她才驚覺自己的唇上都被咬出了血，她伸手一抹，果然是有血絲，氣得大腦嗡一聲，“……路奕涵，你這個瘋子！”
“罵得好，我就是個瘋子。”
路奕涵身體被她推開，又靠上去，“男人有時候會因為一個女人發瘋，多半是因為什麽原因，我想聰明的你，應該明白。”
修長的手指緩緩地拂過自己的唇角，路奕涵勾起一抹邪氣的笑意，挑起一邊的眉毛，看著歆雨一臉驚恐的樣子，他語氣慵懶，“……老婆，剛剛的試驗，已經證明了很多問題，我一點都不在乎你和他的過去，但是以後，我會讓你徹底成為我的女人。離婚，你別想了，我不會和你離婚，以前的事情，我說了，我不在意，就當是你對我的報複，我願意縱容著你。報紙上的事情，我明天就會找人解決。”
歆雨氣得渾身發抖，她拿手狠狠地擦著自己的嘴角，血絲卻是越擦越多，“……路奕涵，你簡直有病！誰要你的縱容了？報紙的事情，我也不會需要你來解決！就算你站出來說，我也會否認，你不想和我離婚，可是我要和你離婚，這個婚，我和你離定了！”
“是麽？”
路奕涵反倒是輕飄飄一笑，手指一直都摩挲著自己的唇瓣，像是在回味著剛剛的吻，“那你要對媒體如何說？說你冷歆雨在外麵就是有男人的？那個男人是誰？讓大眾去猜麽？最後呢，讓那些狗仔挖出來，其實你一直都和你丈夫同父異母的哥哥有著曖眛不清的關係？然後讓人將矛頭對準了那個叫秦樊剛的男人？這樣，是你想要的結局？”
歆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