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5心顫得太厲害
“打開看看。”秦樊剛點了一根煙。
歆雨猶豫了一下,然後才打開,裏麵是厚厚的一遝資料,她隨手抽出來第一張,白紙黑字,密密麻麻,歆雨看了幾行,就已經明白了大概,秀眉越擰越緊,臉上的表情也從平靜漸漸變成了震驚。
“……這是?”
“如你所見,對你來說,應該是不錯的好東西。”
秦樊剛眯著眼眸,吞吐著雲霧,女人的公寓找不到煙灰缸,他四處一看,大概是有些不太習慣,問:“有煙灰缸麽?”
“……沒有。”
秦樊剛點頭,起身,繞過了茶幾走到了沙發的另一頭,將煙捏滅了丟進了垃圾桶裏,轉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坐在沙發上的女人,“你想和路奕涵離婚,我想,這是最好的機會,好好利用。”
“……”
歆雨心跳更快了,隨手翻了幾張紙,上麵的內容實在是讓她意外,她雖然也知道,路氏的企業做得那麽大,肯定多多少少也會有點小黑幕,但是這樣的黑幕,已經不可以用“小”來形容了。
這事情,為什麽她聞所未聞?
而且能被秦樊剛知道的事情,難道商業罪案調查科會不知情麽?這些年來,路氏一直都沒有任何的風雨,而且路奕涵,也沒有任何的問題。
這份資料……是真的麽?
秦樊剛見她蹙眉的樣子,仿佛是看穿了她的心思,道:“你放心,我不會隨便捏造這樣的事情,這些東西,我也是讓人調查了不少時間,才調查到的,你不想讓我碰你父親的事情,也不想讓我幫你關於李睦華的事情,那麽,這個——”他伸手指了指歆雨手中的文件,提了提西褲,坐在了她的身邊,“這個是我想為你做的,希望你能夠接受我的好意。你不是說想要離婚麽?把這個拿過去,給路奕涵看,他不會把自己的前途和這段婚姻放在一個天平上,就算放上去了,也會偏向自己。”
歆雨當然知道,這樣的東西甩在路奕涵的麵前,他一定會驚慌失措的。
秦樊剛也的確沒有必要拿這樣的東西來欺騙自己什麽,隻是……他為什麽會去調查路奕涵?既然調查了,那麽就說明,其實他心裏,應該是忌憚路奕涵的,像他這樣的人,這樣的身份,和路奕涵又是同父異母的關係,如果在背後偷偷調查他,那麽隻能說明一個問題——
秦樊剛出現在路家,絕對不會那麽簡單。
歆雨想起路家那些複雜的關係,路世筠,李睦華,路奕涵,路奕婷,雖然不過4個人,可是關係,卻一直都不太融洽,她從來沒有將自己當成路家的人看過,所以她一種都覺得,自己於路家而言,是格格不入的,就算路世筠這個公公認可了她,但是她也知道,她以前不過就是依附著路家的一個外人。
而他們之間的那些不太和睦的關係,因為這個秦樊剛的存在,大概已經變得更加的四五分裂。
秦樊剛在英國,還有一個母親吧?
她是路世筠的……情.婦?還是……別的什麽?
歆雨不知道,她也不想知道,她想不明白秦樊剛這個在英國生活了20幾年的私生子,突然回來,平靜的接受了路氏,卻總是對著路家的人,有著太過明顯的隔閡,到底是什麽意思,但是她能夠感覺得出來,秦樊剛不喜歡路家的任何人。
這種不喜歡,加上他背地裏調查著路奕涵,更讓她確定——秦樊剛回來,也許目的並不單純。
……
這裏麵,有自己不知道的太多事情,歆雨覺得,她自己的膽子不夠大,她也沒有資格去探究那些事情,就算什麽都不知道,也很清楚——危險!
她想,自己現在就像是站在一個漩渦處,眼睜睜看著那個漩渦急速地旋轉著,有一隻手伸過來,想要將她拉進去,如果進去了,就跟墜落懸崖沒有任何的區別。
底下難不成還會有一個湖,讓她逃生麽?
不,就算有湖,她也不會遊泳!
歆雨下意識的將資料全部都塞回了黃色的資料夾裏,丟給了秦樊剛,搖頭,一臉慎重,“這個……我不能接受。”
如果接受了,到時候她真的會和秦樊剛糾纏不清,還有這樣的事情,路世筠會不知道麽?
……不可能,路世筠一定知道的一清二楚,她想要威脅路奕涵,卻不能昧著良心連路世筠都出賣了。
做人不能這樣,歆雨攥緊了紙張的一角,心裏有一個聲音在大聲地對自己說——不可以,冷歆雨,路奕涵再混蛋都好,但是路世筠並沒有虧待你,你就算要離婚,也應該通過正常的渠道,這樣的事情,如果讓路世筠知道的話,他會如何看待自己?
他一定會傷心難過的……
不可以……
秦樊剛似乎是有些意外的,又好似預料之中,挑眉,“嗯?為什麽不能接受?不想和他離婚?”
“……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說過了,不想讓你插手,你……”
“可是我想插手。”
秦樊剛沉沉打斷了她的話,蹙眉,一字一句地說:“別的事情,你不想讓我插手,我可以選擇不插手,但是這件事情,我一定要插手!你知道的,我為什麽非要這麽做。”
“……為什麽……”
她心尖一顫,被他執著的口吻震得有些發懵,下意識地接話。
秦樊剛英俊的五官逼近她幾分,薄唇一勾,低聲說:“為什麽?真不知道,還是想要我親口說一遍給你聽?”
“……”
歆雨仰著脖子,身體本能地往沙發的一角靠過去,秦樊剛精致的五官近在眼前,她隻覺得一陣口幹舌燥。
男人卻伸手,有些粗糲的拇指按在了她的唇上,動作曖眛,卻又不色-情的摩挲著她的紅唇,勾唇,“因為我想要你,因為你是我的女人,就算你和路奕涵沒有實質性的關係,我也不想再看到我的女人的身上,貼著別的男人的妻子的標簽,聽明白了?”
……
“秦……唔……”
歆雨心顫得太厲害,張嘴剛想要說什麽,秦樊剛卻移開了自己的手,俯身,吻住了她的唇。
……(不可描述)……
“這是我能為你做的事情,不要拒絕我的好意。這段婚姻你背負了5年,你現在已經不需要背負了,你想和他離婚,這是最好的方式,這些資料,你留著,我不會強迫你做任何事情,但是我保證,有一天,你會想要用它們去對付路奕涵。等到那個時候,我知道,是你打算投入我的懷抱了,寶貝兒,我等著,你主動躺在我的身下那一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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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市,監獄。
生活在這裏的人,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每一個人的臉上的表情,永遠都隻有一種——絕望。
因為看不到任何的希望,知道進來這裏的人,再也不可能有機會出去,他們都會老死在這裏,也不會有親人,願意過來看他們。
一天24個小時,他們擁有2個小時的放風時間。
與其說是放風,對於他們而言,也不過如同是——井底之蛙。
看到的天空,仿佛永遠都是這麽一個角落,差不多一千米的操場上,周圍全部都是高高的圍牆,沒有人能夠從這個“死亡監獄”裏麵逃出去,絕望的滋味兒,讓他們每一個人都覺得,自己呼入的空氣,都帶著一種腐朽的味道兒。
已經是入秋時分,B市的空氣不算幹燥,也不算潮濕,秋季雨水不多,但是很冷。放風時間,三三兩兩的人蹲在操場上,有了交談的機會,邊上卻都站著拿著警棍的獄警,和犯人有著強烈的對比的是,這些獄警,個個人高馬大,凶神惡煞,讓人根本就不敢說一遍造次。
“……喂,你進來都快5年了吧?一直都不說話?是不是本來就是個啞巴?還是不想說話?”
一個麵色枯黃的女人,忽然挨近了另一個神色木訥的女人,兩人都是蹲在地上的,天氣有些冷,她們身上穿著單薄的衣服,嘴唇都被風吹得有些開裂。
女人手中拿著一根細小的木頭,不知道在地上劃著什麽,一筆一劃,是一些讓人看不懂的東西,不過她卻畫的格外認真,仿佛連邊上的人和她說話,她都沒有聽見。
“……喂,和你說話呢?你不是本地人?聽不懂我的話嗎?”
邊上的女人見她一直都拿著一根細小的木頭,不知道在地上瞎寫什麽東西,看了半天也沒有看懂,她往身後偷偷瞄了一眼,獄警沒有往她們這個方向看,原本她們也是可以說話的,所以更是往邊上湊了湊,“你叫什麽名字?”
“……”
“你有殘疾嗎?”
“……”
“真聽不見我說話?”
“……”
“喂……你是不是不敢說話?我看你也不像是個殘疾,我都聽說了,之前有人每年都會來看你的是嗎?……怎麽進來的?被人冤枉的?還是在外麵殺人放火了?”
“……”
“……其實我跟你說,進了這個地方,也不是沒有辦法出去的,隻要有錢……外麵有人……我的家人已經在想盡辦法幫我找關係了,沒準我就出去了,我是B市本地人,我看你從來都不說話,怪可憐的,你哪裏人?如果我出去了,我可以幫你聯係你的家人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