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1她不如他那般無恥
終於熬到午餐時間，歆雨迫不及待拿出手機給慕晨初打了個電話，兩人約好了在公司門口見麵。
雖然來路氏上班的第一天有點驚心動魄的，不過能夠遇到慕晨初是歆雨最開心的事情。
她出了電梯，就見到慕晨初，因為剛回到D市，對這裏的一切都不熟悉，所以就由著慕晨初挑地方。
“中午休息的時間不多，公司附近就有一家很不錯的西餐廳，你在英國待了那麽多年，剛回來肯定不習慣，今天中午我們吃西餐。”
歆雨說好，她們也沒有開車，走了差不多10分鍾就到了。
慕晨初家境不錯，上學的時候，就對吃的和穿的比較講究，所以歆雨也知道，她選的餐廳肯定不會差到哪裏去。
兩人挑選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剛一坐下，慕晨初就眼尖地發現歆雨臉色有了變化。
“怎麽了？”
她順著歆雨的視線往窗外一看，正好看到路奕涵和藍若然從一輛騷包的跑車上下來。
藍若然是屬於長得嫵媚型的，加上身材又好，今天穿著一條枚紅色的長裙，越發襯托著她的高挑纖瘦，而邊上的男人——五官本來就出色，兩人光是這麽一站，真是郎才女貌。
——隻是，那個男人的原配妻子，卻分明是坐在自己對麵。
慕晨初在路氏那麽多年，當然不可能不知道藍若然這號人物，今天也真是太過冤家路窄，她臉色也變得尷尬起來，想了想還是說：“歆雨，我們換個地方吧？”
“不用了。”
歆雨十分平靜地開口，若無其事地轉過臉來，端起了麵前的水杯就淺淺抿了一口，看著慕晨初盯著自己的眼神，略帶同情還有很多複雜的情緒，她噗一聲笑了出來。
“幹什麽這麽看著我？你以為我會因為路奕涵和藍若然憤憤不平？”
“歆雨，其實你——”
慕晨初剛想說什麽，又正好看到路奕涵投向這邊的視線，她蹙眉，伸手推了推歆雨，“……他是不是看到你了？”
當然看到了，這麽一大塊的透明玻璃窗，路奕涵又不是瞎子。
歆雨心想著，至少藍若然在他邊上，他肯定會直接無視自己的，卻不想自己這個念頭才剛一飄過腦海，就見路奕涵似乎是俯身靠近藍若然說了幾句什麽，最後透過玻璃窗，眸光沉沉地凝視著自己，走進了餐廳。
慕晨初瞪大了眼睛，“……歆雨，他、他是來找你的？”
“不然還能找誰？”歆雨倒是一派淡然，又是拿起麵前的水杯抿了一口，一抬頭就看到路奕涵已經站在了她的麵前。
桀驁不馴的男人，此刻依舊是以一種他習慣性的輕蔑視線藐視著自己，“冷歆雨，你在這裏正好，我有話要對你說。”
“我沒話和你說。”歆雨平靜的接話。
路奕涵麵色一沉，伸手就要去抓歆雨的手腕，歆雨這次倒是學聰明了，眼疾手快就往邊上閃了閃，他抓了個空，更是怒火中燒，“冷歆雨，我說了，我有話和你說，你逃什麽？給我起來！”
他大少爺脾氣倒是不小，這裏是公共場所，歆雨到底還是忌憚三分，更何況還是當著慕晨初的麵，她並不想讓好友難做。
她將手放在了背後，站起身來，謹慎地盯著路奕涵，“路少爺，有話就說吧，我不覺得當著你小情人的麵，我們再私下找個地方是一件合適的事。”
路奕涵冷笑，“你倒是會為我考慮，不過也算是有自知之明。那你上午那會兒怎麽就沒有自知之明了？”
他所指的，自然是會議上的一幕，還有5%股份的事情。
歆雨學著他的樣子，笑，語氣平靜之中透著冷漠疏遠，“路少爺這話說哪裏去了？應該是我的，我自然不會推出去，不應該是我的，我也不會伸長手臂去要。”
“路少奶奶頭銜是給你戴上了，你又憑什麽伸長手去拿那5%的股份？”
“路少爺，你不如回去問問你父親不是更好？這是他一定要給我的，你現在來質問我？我怎麽知道？”歆雨挺直脊背，一句接著一句嗆路奕涵。
路奕涵的確沒有想到，這個冷歆雨牙尖嘴利到這個程度。
他眯起眼眸，看著站在窗口的女人——他似乎從來沒有這般仔細地看過她的五官。
這個女人有一張瓜子臉，最讓人無法移開視線的就是她的眼睛，像是會說話，尤其是憤怒的時候，充滿了靈氣。還有兩條細長的秀眉，緊抿的紅唇也是紛嫩的顏色，鼻梁也算是比較挺。
算不上傾國傾城，但是的確長得不錯。
正午的陽光透過玻璃灑進來，有光點斑斑印在她的身上，還有那烏黑的頭發，絲絲輕浮在空氣中，他竟然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歆雨見他就這麽一直盯著自己，隻覺得一陣惡寒從腳底升上來。這頓飯肯定是吃不了了，她拿起一旁的包就準備走，“晨晨，我們先走……”
路奕涵卻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高大的身軀以極快的速度逼近了她，“是不是因為秦樊剛？你是不是覺得有他幫你撐腰，所以你就可以對我這麽大呼小叫的。”
“你放手！”
歆雨用力掙紮，隻是力道的懸殊，路奕涵不想放，她絲毫掙不開。
而這個時候，原本站在外麵的藍若然一見到這麽一幕，妝容精致的臉龐頓時閃過怨恨，踩著恨天高就往餐廳門口走。
“路奕涵——”
“你和秦樊剛到什麽地步了，他憑什麽這麽護著你？你被他玩過了？”
“……秦總！”
兩人正僵持不下，站在一旁急的團團轉的慕晨初忽然低呼一聲，歆雨心頭突突一跳，一抬頭——
秦樊剛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路奕涵的身後。
路奕涵原本就一肚子的邪火，沒想到秦樊剛竟然會突然出現，他轉過臉去，果然是見到了站在自己身後的男人。
“嗬，出現的很是時候啊，謝大總裁，你這是準備英雄救美？”他怒極了冷笑起來，“不過你可別忘記了，這個女人——她是我的老婆！”
另一頭怒氣衝衝進來的藍若然正好聽到了最後幾個字，她精致的臉龐瞬間布滿烏雲，有一種力不從心的感覺從腳底竄上來——
對，冷歆雨……
她才是路奕涵的老婆，她藍若然就算是陪在他身邊那麽多年又如何？怎麽都成不了路家的少奶奶！
她緊緊地拽著手中的包，看著歆雨的視線變得更為怨毒。
“嗯，我一直都很清楚他是你老婆。”秦樊剛麵色不變，眸光沉沉地落在歆雨的臉上，最後又不動聲色地收回，雲淡風輕地說：“不清楚的人，應該是你吧？”
“秦樊剛，你存心找茬是不是？”路奕涵拽著歆雨，就是不肯鬆，挑釁的眸光直逼秦樊剛，“既然知道她是我的老婆，你他媽有多遠給我閃多遠，我們夫妻的事情用得著你來插手麽？”
“我什麽時候說過要插手你們夫妻的事了？”秦樊剛輕輕一笑，挑眉反問。
“那你站在這裏做什麽？”路奕涵邪氣地勾起唇角，將之前秦樊剛送給他的那句話痛痛快快地甩了出去，“好狗不擋道，這話不是謝大總裁你說過的麽？”
歆雨臉色都變了。
看著氣氛越來越不對，她掙紮得更是用力，偏偏她越是掙紮，路奕涵就是不肯放手。慕晨初站在一旁記得幹瞪眼，什麽話都插不上，也不敢隨便說什麽。
秦樊剛卻是動作優雅地攏了攏衣領，對著一臉戾氣的路奕涵輕輕一笑，長相俊美的男人，連笑起來都是那麽風情萬種，“這話我倒不是對人說的，不過不管是好狗還是壞狗，的確都不能擋道，人就不一樣了。”
他話音一落，陡然伸手，一把拽住了歆雨的手腕，迅速撥開了路奕涵扣著她手腕的手，稍一加大力道，就將她整個人扯入了自己身邊，卻是十分謹慎地顧及著兩人之間的距離，並沒有任何曖昧的姿態。
“秦樊剛，你——”
“這裏是公共場所，你不管是作為她的丈夫，還是作為路家的二少爺，又或者是作為路氏的總經理，請你——先注意一下你自己的行為舉止。”秦樊剛冷峻的開口，打斷了路奕涵的話，俊容陰沉到了極致。
男人，最經不起的就是挑釁，更何況，還是路奕涵這種桀驁不馴的闊少爺。
他狠狠一拳頭就重重地砸在了身邊的桌麵上，砰一聲悶響，惹得一旁的幾桌人紛紛朝這裏投來好奇的目光。
他卻全然不顧，咬牙切齒，“秦樊剛，你是在和我開玩笑麽？你他媽憑什麽站在她麵前護著她？”
“就憑你剛剛懷疑我和她上-過床，我這個當事人，怎麽可以不站出來？”
路奕涵的憤怒絲毫沒有影響秦樊剛，他還是那副從容優雅的樣子，大庭廣眾之下，緊緊地抓著歆雨的手腕，欣長的身子卻是逼近麵前的男人幾分，性感的薄唇一勾，低沉道：“……還有就是，我是路氏的總裁，她冷歆雨現在是我的直係下屬，我現在就要帶她回去，加班。路總經理，要是懷疑我們有什麽，可以跟來看看。”
秦樊剛說完，拉著歆雨就走。
歆雨看了一眼慕晨初，她隻是搖頭，皺著眉示意慕晨初先走。
路奕涵哪裏會服氣，抬腿就要追上去，一轉身卻正好看到了一臉怨憤的藍若然，她大大的眼眶紅彤彤的，原本就是一張嫵媚嬌豔的臉龐，咬著下唇一臉隱忍的樣子真是我見猶憐。
秦樊剛拉著歆雨從她的麵前經過，連眼角的餘光都沒有給她一個。
藍若然心髒咚一聲，像是有什麽東西滾入進去，她想要挖出來，不管多用力，卻都是徒勞。那東西就一直卡在她的心髒最深處，連帶著她看著路奕涵的視線，都開始變得模糊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