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5你無恥
其實房門外麵的爭執聲,歆雨大約是聽到了幾句。
房門的隔音效果還算是不錯,不過她人還站在玄關處,所以外麵路奕涵的低吼聲,她聽的雖是七七八八,也能拚湊起來他話中的意思。
她雖然不是以德報怨的人,但也不冷血。
路奕涵這人雖然可惡,不過她很能理解在5年前自己突然橫插一腳嫁給他的時候,他的反抗心理,包括現在,麵對秦樊剛,這個突如其來的大哥,他那些囂張狂妄的本性裏麵掩藏著的是多少的脆弱和不安……
忍下了歎息的欲望,歆雨放下了手中的包包,脫掉了外套,準備去洗個澡。
還沒抬腳走向浴室,房門口就傳來一陣敲門聲。
這個時候會來敲門的,難道是路世筠?
她想著自己身上也沒衣衫不整,外套也沒有穿,就直接跑去開門,卻不想一打開.房門,見到門口站著的男人的瞬間,她就本能地想要關上——
秦樊剛眼疾手快,伸腿直接橫在了房門口,歆雨動作之大,關門的瞬間正好卡主了他的腳,他悶哼一聲,俊容閃過一絲痛楚,歆雨心下一緊,連帶著關門的動作也一頓。
“你……你沒事吧?”
剛才那麽一下夾住了他的腳,看著一貫從容的俊臉有著明顯的隱忍,歆雨連忙拉開.房門,“謝……你怎麽樣了?”
手腕就在著一瞬間被人猛地按住,歆雨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整個身子就往後踉蹌了幾步,她所有的動作都不受控製,等到穩住身子的一瞬間,隻聽到身後的房門砰一聲,被人關上,而她已經被抵在了門板上,撐開雙手將她禁錮在門板上的男人,正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有那麽不想見我麽?下手可真狠。”
秦樊剛語氣輕鬆,挑高眉頭的樣子,風情萬種。
歆雨隻覺得自己被耍了,漲紅著臉龐,惱羞成怒,“你……故意的!”
“嗯?”秦樊剛卻是明知故問地蹙眉,“我故意什麽?”
歆雨氣得恨不得伸手甩在他的臉上,壓低嗓音惡狠狠地說:“你進來我房間做什麽?這裏是路家,你是不是存心找事?”
剛剛路奕涵才找過他們麻煩,他又這麽快來她和路奕涵的房間,萬一有人進來了,那到時候她是真的跳進黃河洗不清!
“我不找事,隻是找你。”
秦樊剛語氣悠閑,絲毫不見偷偷摸摸的緊張感,好整以暇地看著一臉溫怒的女人,眼角眉梢不如剛才那般的疏遠冷漠,此刻倒是染上了幾分柔軟,“這個時間沒人過來你房間,更何況不是關著門?你怕什麽?”
關著房門,所以不用怕?
這樣的話,聽在歆雨的耳中,更像是——他們在偷.情!
她又氣又急,卻又不敢大聲說話,隻能伸手推在秦樊剛的胸口處,又推不開他。
她怒極了直跺腳,“你……你到底想怎麽樣?”
“和你解釋一下今天中午的事情。”
秦樊剛語氣淺淡,深邃的眸子微微一掃,就落在了她那雙白希的手上,她的手正按在他的胸前,掌心有暖暖的溫度透過他薄薄的襯衣傳到了他的胸口處——
那地方,正好是他的心髒。
他眸光不自覺一沉,高大的身軀有些不受控製地往她的身上逼近了幾分。
歆雨心頭一慌,隻覺得鼻端的男性氣息越來越強烈,那些旖旎刺激的畫麵鬼使神差一樣在她的腦海裏翻滾,她整張臉都漲紅了,連同耳根都是紅的……
推在他胸口的手一陣酥軟,手腕一抖,歆雨下意識地屈起,秦樊剛沉重的身軀也隨之往前微微一傾——
原本就已經很是貼近的兩人,這一瞬間,貼得更是近了幾分。
呼吸和呼吸交.纏在一起,歆雨下意識地閉上眼睛,臉也跟著往邊上一偏,秦樊剛那灼熱的氣息盡數噴灑在了她的頸項處,燙的她整個人都在瑟瑟發抖。
心,跳的太快了,快的她隻能緊緊地抿著唇,因為隻怕是一張,就會從自己的嗓子眼裏蹦出來。
這樣的氣氛,詭異之中又透著讓人難以忽略的曖昧,歆雨好幾次提起一口氣想要張嘴說話,可是所有的話到了嗓子眼,又乖乖地咽了回去……
秦樊剛,他想幹什麽?
她的緊張和不安,秦樊剛全都看在眼裏。
她臉色緋紅的樣子,真像是一個熟透了的蘋果,勾-引著他,讓他有一種衝動,想要張嘴,就一口咬下去。
秦樊剛的眸光越發的深沉起來,他按在門板上的大掌微微收緊了一些,最後才開口。
“今天中午的事情,我事前並不知道,如果給你帶來什麽不好的影響,我願意向你道歉。”
那低沉的嗓音,就像是醞釀了數年的紅酒,貼著歆雨的耳廓,一字一句都帶著讓人沉醉的味道,歆雨隻覺得耳邊嗡嗡的,仿佛是什麽都沒有聽到,因為自己的世界安靜的就仿佛隻有她的心跳聲——
撲通、撲通……
太快了。
歆雨沒有任何的反應,隻是緊緊地抓著自己手掌,捏成的拳頭下意識地抵在他的胸口處,很想要用力,卻又用不上一分力,她咬著唇,維持著原來的姿勢,半天都沒有動彈。
秦樊剛深吸了一口氣,高大的身子又往下俯了一些,她不敢看他的眼睛,他索性就伸手勾起了她的下頜,強迫她對上自己的視線。
四目相交的一瞬間,他看到她的眼底深處跳躍著的都是驚慌失措,當然還有一些……讓他意外的複雜情愫在裏麵。
他勾唇,輕笑起來,“我在和你道歉,你不接受麽?”
歆雨屏住呼吸,下意識搖頭,意識到自己的動作之後又突然點頭。
秦樊剛看著她如此別扭的摸樣,不知道為什麽,心裏卻是有些暖,她越是這樣,他越是想要逗弄她。
“嗯?又是搖頭,又是點頭,到底是什麽意思?”
他的拇指刻意不輕不重地拂過她光滑白希的下頜,指尖摩擦過她的皮膚,帶給她的感覺又酥又麻,他將嗓音放的更是低沉了一些,也顯得更惑人,“冷歆雨,你躲什麽呢?不敢看著我麽?你倒不像是一個會害怕我的人。抬起頭來,看著我,回答我剛剛的問題。”
歆雨被他逼得幾乎是一張臉都漲得通紅不說,一顆心還仿佛是被丟入了沸騰的開水之中。
那種煎熬,說不上來到底是什麽樣的滋味,她想要抗拒,覺得難受,可是又好像是無能為力……
她緊緊地扣著自己的掌心,細長的指甲嵌入了手掌,帶來的輕微痛楚提醒著她,讓她有片刻的清明。
“……我,你……你靠我太近,我不能呼吸了。”
“嗯?”秦樊剛挑高眉頭,仿佛是有些意外的樣子,片刻之後才恍然大悟,“哦,原來是我靠你太近,你沒有辦法說話了?”
他一臉後知後覺的樣子,卻絲毫沒有要退開一點的意思,整個人依舊是霸道地將她圈在門板和他的勢力範圍之內。
歆雨更是懊惱,咬了咬唇,拔高了一點嗓音,“謝……大哥,請你讓開!你這樣壓著我,你……你讓我怎麽說話?”
“壓著你?這樣就算?你知道一個男人壓著一個女人一般是會在什麽樣的情況之下麽?”秦樊剛抬眉,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我以為,你會懂。”
這話……怎麽聽著都帶了曖昧又不正經的味道!
說句難聽的,秦樊剛這不是赤-裸裸的調戲,那是什麽?
歆雨氣得麵色一陣紅,一陣白,偏偏眼前的男人就這麽貼著她,讓她無所適從,她惱羞成怒,隻能跺腳,“……你、無恥!”
“你對無恥的理解倒是很淺顯。”
對於她的怒罵,秦樊剛不怒反笑,那魅惑人心的眸子一旦染上了笑意,炫目得讓人移不開眼睛。
歆雨也不過就是一個普通女人,深更半夜,一個男人闖入她的房間,雖然沒有對她動手動腳,可是越是這樣忽遠忽近的行為,越是能夠挑起內心深處那種不可仰止的曖昧之火。
她呼吸又變得淩亂起來,一貫都伶牙俐齒的人,這一刻竟然有些詞窮。
秦樊剛雖然是很享受她被自己逗弄得麵紅耳赤的摸樣,不過他也不是真的毫無分寸的人。
“別那麽激動,我沒什麽惡意。”一直都禁錮著歆雨的高大身軀終於是動了動,他撐在門板上的手也隨之放鬆下來。
歆雨一得到自由,立刻伸手推開了秦樊剛,跳開幾步,謹慎地盯著他,“是,你沒什麽惡意,要等你有惡意了,我估計早已屍骨無存了!”
她想起白天的事情還是覺得不甘,咬牙切齒地反問,“你說過,你會搬出去的,你是打算反悔?”
不但沒有提過,現在是直接住在她房間的隔壁,這不是給自己添亂是什麽?
秦樊剛嗤地笑了一聲,還對著她很是無辜地眨了眨眼,“什麽時候我說過要搬出去了?”
歆雨被他一句話堵得麵色一僵,“……你、你下午的時候說過……”還以此要挾讓她陪同他吃飯。
他現在竟然不承認?
“是麽?我倒是忘記我有說過要搬出去,原話是什麽?你說給我聽聽。”
歆雨張了張嘴,被憤怒燃燒掉了理智,那些話竟然說不出口,到了最後隻憋出一句話,“秦樊剛,你耍我?!”
秦樊剛卻依舊是勾著性感的淺笑,眸子深邃得讓人看不透任何的情緒,他語氣淡淡的,隻丟下四個字,“早點休息。”
然後,翩然離去。
歆雨都傻眼了——這個男人還說不是在耍她?
她氣得一晚上都沒有睡好,隻要一想到隔壁房間就睡著一個秦樊剛,她說不上來到底是哪裏不舒服,可是就是沒有辦法安然入睡。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精神狀態也不是很好,索性的是她剛剛從英國回來,路世筠見她沒有休息好,還以為她時差沒有調整過來,並沒有懷疑其他。
早餐桌上,李睦華和路明婷都在,秦樊剛倒沒有下來。
不用麵對秦樊剛,歆雨也會覺得鬆一口氣。
她就坐在李睦華的對麵,傭人剛端上她要的粥,坐在正前方的路世筠抖了抖手中的報紙,看向她,“歆雨,你回來之後有沒有什麽打算?”
歆雨點頭,“我想找份工作。”
路世筠很認同,“你有了很好的基礎,的確不能浪費,找份工作是好的。所以我已經打算好了,今天你就和梓安一起去公司,以後跟著他慢慢學習。”
歆雨一口粥剛剛喝下去,聞言頓時激動地咳嗽了起來,那粥瞬間就卡在了她的喉嚨口,她丟下湯匙,伸手捂著唇,路家大戶人家,飯桌上自然十分講究,她忍著不敢再咳,眼淚都要憋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