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6出事了
“童小姐別這麽說了,你要是真想感謝我的話,過兩天陪我來醫院複查吧。”黎若纓落落大方的笑著說。
歆晚,“這樣,好。如果黎小姐不嫌棄的話,醫藥費我來付吧,我知道你不缺錢,但是讓我表示一下,我心裏也好過一點。”
黎若纓看向黎鄧芝,後者伸手撫了撫眉腳,然後點點頭,她這才笑盈盈地說:“那就你來付吧。”
不出幾分鍾,警察還真的到了,歆晚和黎若纓一起分開做了筆錄,然後將整件事情都說了一下,因為並沒有丟什麽東西,隻是受了傷,所以警察那邊表示,會馬上通緝這個人,讓她們等消息。
出了醫院,兩路人就分道揚鑣。
歆晚顯然是被溫翰宇給帶走了,這麽一折騰,都已經快5點了,溫翰宇說,他派了人去學校接小煜放學,如果要見兒子的話,就跟著他去公寓,歆晚別無選擇,隻能乖乖上車。
“看夠了?”
黎鄧芝一手夾著煙,一手撐著車門,頎長的身軀就這麽微微傾斜著,他看了一眼對麵的黎若纓,“人都走遠了,上車吧。”
黎若纓臉色稍稍一變,拉開車門上了車,她不方便扣安全帶,黎鄧芝伸手過去,幫她扣好。
“若纓,你知不知道你小時候,上學的時候,最差勁的就是體育,最討厭的就是伸手幫人,你是黎家的小公主,從來都是過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古道心腸了?”
“哥,你這麽說我是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
黎鄧芝扣好安全帶,一手把著方向盤,一手去控製檔位,他語氣淡淡的,但是字裏行間,卻都是話中帶話,“哥哥就是希望你知道,不要做一些太過愚蠢的事,也不要這麽折騰你自己,知道麽?”
“哥”
“我自己的妹妹,我自己心裏非常有數,你真不是一個會幫別人抓小偷的人,更何況那個人還是童歆晚。”
黎鄧芝這話,是用篤定的口吻說的,但是邊上坐著的人,始終都是他唯一的妹妹,他心裏明鏡似的,也隻能這麽明裏暗裏的教訓她,“若纓,你是黎家的掌上明珠,什麽樣的男人會沒有?別吊死在一棵樹上,這樣的事情,做過一次已經很沒有格調了,不要再來第二次,明白麽……
還有,你以為翰宇有多笨?他隻會比你哥哥我更聰明,所以不要在他的麵前玩那些小花樣。”
黎若纓連唇上最後一絲血色都消失殆盡,卻依舊死鴨子嘴硬,“你這麽說我,真的太過分了!難道我在你心中,就是這麽不堪入目的一個人麽?”
“若纓”
“你別說了,開車,我要回家!”
歆晚看著車子開進了溫翰宇的公寓大廈,她伸手按了按太陽穴,車子一停下,手機就響了起來,她拿出來一看,上麵是童青夢的號碼。
“媽,我今天晚上在”
“晚晚,你趕緊回家,家裏出事了!”電…話那邊,童青夢的聲音,已染上了哭腔。
歆晚拿著手機的手抖了抖,“媽,怎麽了?家裏出了什麽事了?”
童青夢這個人,性子屬於比較溫和的,平常也不是太有主見的女人,但是她更不是那種,一有事情就會哭哭啼啼的女人,相反,她骨子裏卻也透著一股韌性。
否則,當年又怎麽可能頂著一個所謂“小三”的頭銜,把歆晚拉扯長大,還給予了她最好的一切刀。
所以這會兒,歆晚聽到她的聲音都變了調子,自然是嚇了一跳,“媽,您慢慢說,到底是怎麽回事?恍”
溫翰宇正好將車子熄火,聽到邊上女人的聲音,他拔出車鑰匙,側過臉看了她一眼,見她秀眉緊緊擰著,他沒有出聲。
歆晚聽到童青夢在那頭斷斷續續地說著,“是你爸爸出事兒了。”
歆晚耳邊嗡一聲,怎麽都沒有想到,竟是自己的父親出了事,她的父親是經商的,她在第一時間,唯一能夠想到的,似乎就隻有一個——就是和公司有關的。
她下意識看了一眼溫翰宇,而溫翰宇也正好看著她,兩人的眸光在安靜的車廂裏撞到了一起,男人看到她眼底深處透出一種他從未見過的複雜情緒,摻雜著——害怕、震驚、恐慌、還有迷惘。
溫翰宇蹙眉,捏著車鑰匙的手指輕輕動了動。
不知道童青夢又說了些什麽,歆晚的臉色更白了,溫翰宇很快就見她匆匆忙忙掛了電…話,就要推開車門下車。
“童歆晚——”
男人長臂一伸,就抓住了她的手腕,將她扯回來,聲線低沉,“你去哪兒?”
“回家。”
歆晚一開口,嗓音帶著顫音,溫翰宇見過的童歆晚,一直都是伶牙俐齒的,倒是真沒有見過這樣慌亂無措的她,也不知道到底是出了什麽事,她後麵說的話,嗓音都帶著哽咽,“溫翰宇,放開我,我現在要回家。”
“你家出什麽事了?”
溫翰宇一邊問著,一邊將鑰匙重新插…入鑰匙孔內,他騰出一隻手來,放下手刹,調整好檔位,“我送你回去,你和我說,你家出了什麽事?”
歆晚是真有點兒六神無主。
蔣又翼於她而言,是一個怎麽樣的存在?
其實她小時候,真的挺怨恨蔣又翼的,別人都可以大大方方叫著爸爸,她卻不可以。她上幼兒園的時候,就有人叫她是野孩子,她從來都是一個人忍受著。學校開家長會,出現的那個人,永遠都是她的媽媽。
她不是沒有叛逆過,在初三升高中的那一年裏,她就質問過童青夢,為什麽自己是隨著媽媽姓童的?為什麽自己的媽媽要做“小三”?為什麽她明明有爸爸,卻是不能叫爸爸,那是唯一一次,童青夢紅著眼睛,狠狠地打了她一巴掌。
然後童青夢自己先暈了過去。
歆晚當時都嚇傻了,送到了醫院,蔣又翼也趕到了。在了解整件事情的始末之後,蔣又翼暗啞著嗓子,對自己說:“晚晚,對不起,我愛你媽媽,是真心的。”
歆晚想著,自己或許真的永遠都不會忘記,蔣又翼當時說那句話的眼神,她隻是一個初三的學生,但是她已經能夠分辨出一個人的真心和假意。
也許當時就是因為蔣又翼的那句話,她才開始去了解母親的過去。
童青夢的確是很不容易,她和蔣又翼相遇的時候,蔣又翼的原配已經臥病在床很多年,其實他們雖然是在道德上不被允許,但是在感情上,他們卻是付出了真心。
不過後來,歆晚知道,母親在和蔣又翼在一起的時候,一直都不知道,他其實已經結婚有了孩子,再後來,她自己也懷孕了,一直都和蔣又翼保持著關係,是因為她不想拿掉肚子裏的孩子。
可是歆晚出生之後,她卻沒有用過蔣又翼一分錢,一直等到歆晚的外婆出事之後,整件事情才有了戲劇性的的改變。
所以要問歆晚對蔣又翼到底是怎麽樣的感情,她其實真的有點說不上來——婚後的6年,她都在美國,回來之後,因為離婚的事情,兩父女也鬧過幾次矛盾。
可是現在乍一聽到他出事了,她才意識到,自己對於這個父親的感情,其實一直都壓抑在心底,她現在很擔心他。
“晚晚?童歆晚?”
溫翰宇見她一直沉默,不回答自己的問題,他單手操控著方向盤,又接連叫了她好幾聲,也不見她回應。
他蹙眉,伸手過去,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晚晚。”
他又叫了一聲,聲音低沉,簡單的兩個字,卻又透著一種前所未有的耐性,“嗯?我在問你話,你家出了什麽事?”
歆晚這才倉促地回過神來,前麵是紅燈,溫翰宇已經停了車,蹙著眉峰,一瞬不瞬地凝視著自己。
她伸手抹了一把臉,徹底回過神來,想著童青夢剛剛和自己說的話——
“晚晚,你爸爸出事了,他手上的一塊地皮,說是有問題,我實在是不太懂他的那些商場上的事情,我就知道,關部分已經來抓人了,大晚上的就把你爸爸帶了進去。”
她腦海裏,反反複複的想著地皮,歆晚很快就想到了之前父親興致勃勃和溫翰宇要簽的那塊地皮,她雖然沒有去過蔣氏,也沒有接觸過那個項目,但是最近她有關注新聞,她知道蔣氏是在弄一個大項目,而且她也知道,已經和溫氏簽約了。
地皮,那麽就一定是這個項目的地皮了。
她吸了一口氣,“溫翰宇,我爸之前是不是和你簽了一個合約?你們溫氏是不是投資了蔣氏?他手上的那塊地皮,你知道麽?”
紅燈跳轉到綠燈,溫翰宇換刹車踩油門,聲音很平靜,“你是說你父親打算用來建造b市最大遊樂場所的那塊地皮是麽?我知道,合約是之前剛剛簽的,他的確是準備了很久。”
聽歆晚這麽一說,溫翰宇如此精明的人,自然是想到了,她臉色這麽難看,說是家裏出事,應該是蔣又翼出了事。
不過他怎麽會出事?
還是和那塊地皮有關係的?溫翰宇蹙眉,想著那份合約,其實他已經看過好幾次,應該是不存在什麽問題的,好端端的,怎麽可能出事?要是他出了事,自己這邊也不可能無動於衷。這個念頭剛一閃過腦海,溫翰宇的手機就響了起來,他拿起來一看,是陳芳菲的號碼。
這個時間,自己的首席秘書會打電…話給自己,他自然是能夠想到,因為什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