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3枉費心思
“砰”一聲巨響,歆晚整個人連連倒退了兩步,她瞪目結舌地看著那扇緊閉的房門,伸手摸著自己的鼻子,眼角眉梢都是溫怒——
這人,是不是有少爺病?!
10分鍾10分鍾而已他至於麽?!
歆晚咬著唇,心裏真是說不出的鬱悶,她的出生雖不算是多麽的光彩,一個私生女,哪怕現在已經轉正,卻也永遠都逃不開這個“頭銜”。但,就是因為這樣,所以這20幾年來的人生,她一直都讓自己過得格外精彩,有自尊。
其實歆晚的個性,和童青夢是兩個極端,童青夢很是溫柔賢惠,歆晚的骨子裏卻永遠都流淌著一股驕傲的血,這些,是連同蔣又翼都沒有的。
所以現在,溫翰宇這種藐視人的言行舉止,讓歆晚心裏非常不爽,她恨恨地瞪著那緊閉的酒店房門,想也不想,轉身就走。
隻是人走到了電梯口,卻還是頓住。
她就這麽走了,離婚協議怎麽辦?
不知道溫翰宇到底是什麽意思,他就是喜歡故意刁難人,還是就是想要把這個離婚搞得如此的麻煩。
伸手按了按太陽穴,歆晚轉身,對著一旁的窗戶口,深吸了兩口氣,壓下心頭的那股怒火,終於還是選擇站在酒店套房門口。
不為別的,隻為了離婚,離婚之後,兒子的事情才可以得到最好的解決,她現在別無選擇。
向來心高氣傲的歆晚,隻覺得這10分鍾,過的真是異樣的緩慢,她覺得分分秒秒都像是踩在了自己的自尊上,在這10分鍾之內,她已經在心中暗暗告訴自己無數次——隻要拿到離婚協議,她再也不會見這個溫翰宇,絕對不會再見!
房門之內,站在在門背後的男人,垂落在身側的雙手,緊緊地捏成了拳頭,他始終都蹙著眉,筆挺的身影,有些緊繃,大概是站了2分鍾之後,他緊蹙的眉宇,慢慢地舒展開了一些,隻是很快又蹙起,如此反複好幾次之後,他索性直接走到了房間的酒櫃前,將之前開的那瓶紅酒拿出來,給自己倒了一杯。
男人舉起手,微微眯著眸子看著自己手中端著的那杯紅酒,他最喜歡年份的紅酒,這次過來,已經有人給他在這裏準備好,隻是仰著脖子淺淺抿了一口,卻總覺得那一貫自己喜歡的味道,這會兒卻有些不對勁。
紅酒暈開在舌尖的味覺,好似帶著幾分很是牽強的苦澀,順著喉頭到了心尖上,更像是吞了一塊石頭一樣,擱著他的五髒六腑,怎麽樣都不對勁。
溫翰宇將酒杯放在了櫃台上,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過去5分鍾了。
男人的眸光深了淺,淺了又深,溫翰宇並沒有發現自己的情緒,一直都隨著“童歆晚”3個字,在不斷地變化,他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邁開長腿,朝著門口走去。
那個女人
她還在不在門口?
男人修長的手指握住門把的時候,有片刻的猶豫,隻是不過3秒,他還是用力一擰,房門被他拉開,有那麽一瞬間,連溫翰宇自己都不知道的是——他的腦海裏一閃而過的念頭是,希望門口空無一人。
這樣的念頭稍縱即逝,連他自己都沒有抓住,因為門口赫然站著一抹嬌小的女人身影,她背對著門口,雙手抱胸的樣子,似乎是有些急躁,大概是聽到了身後的開門聲,她很快就轉過身來,那眼底,竟然還流淌著一絲期許的光芒。
溫翰宇胸口一悶,像是那柔軟的地方,有什麽堅硬的東西劃過一樣,不會覺得有多疼,可是這種感覺,卻是他不喜歡的。
歆晚卻沒有心思去觀察他的神色,這個高深莫測,又有些陰晴不定的男人,誰知道他在想什麽,她現在隻有一個目的——
“溫少,我真不是和你來吵架的,既然你開門了,那麽就讓我們好好說話,行麽?你說的,離婚協議”
“你等在門口,就是為了拿那份離婚協議,嗯?”
歆晚沒有發現,溫翰宇說話的時候,低沉的男聲雖然是平靜,但是他捏著門把的扶手力道卻是格外的僵硬。
她點頭,“對,當然是這樣!”
看著溫翰宇臉色越來越難看,歆晚卻絲毫沒有察覺到危險,繼續說:“溫少,我相信你這次來美國,也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處理的對麽?其實我們的時間都很寶貴,所以,如果沒有其他問題的話,我們就把離婚協議給簽了行麽?你覺得我遲到了,我現在也拿出誠意來了,我啊——!”
歆晚的話音未落,手腕驟然被男人的大掌給拽住,她隻覺得重心不穩,整個人猛地朝前傾身,下一秒,額頭一陣鈍痛,陌生,又好似熟悉的男性氣息在自己的鼻端散開,這種感覺,讓她的呼吸一陣紊亂,連同心跳都有些不受控製地加快。
“溫翰宇,你幹什麽?”
“你剛不是喊著我溫少麽?現在怎麽不喊了,嗯?”
溫翰宇拽著歆晚的手臂,另一隻手橫過去緊緊地扣著她的細腰,將她整個人抵在牆上,男人一鬆手,房門就砰一聲,自動關上,他勾了勾性.感的薄唇,精致的五官,慢慢地逼向歆晚,男人一開口,灼熱的氣息就盡數噴灑在她的臉上,“喊啊,喊我溫少,再喊一句給我聽聽看。”
歆晚,
“嗯?現在不敢喊了?你躲什麽?”
歆晚不想讓他的氣息都噴在自己的臉上,她掙不開男人的力道,就隻能扭開臉去,溫翰宇見她一副避之不及的樣子,眸光一沉,直接掐住了她的下頜,咄咄逼人,“童歆晚,我讓你看著我說話!”
“溫翰宇,你幹什麽?”
“幹什麽?你說我幹什麽?”
“我以為你會直接回去了,沒想到你倒是挺有耐心,是真的準備在門外等10分鍾,拿我簽字的離婚協議是麽?”
歆晚心想著,你這不是廢話麽?我不是為了你的那份離婚協議,你以為我會在門口等著?
她努力地調整著自己的氣息,隻想著用最和平的方法解決這件事情,她沒有精力和時間陪他這麽耗著,所以說話的時候,盡量都克製著自己的火氣。
“是,我希望你說話算話,你說過的,你會給我離婚協議。”
溫翰宇忽然就笑了,男人眸光流轉,那一貫深沉內斂的眸子中,此刻又有邪肆的光芒一閃而過,而他挑起一邊的眉毛,拇指輕輕地摩挲著歆晚光滑的下頜,輕笑著反問,“那我說了,要給你離婚協議之後,是不是還對你說了別的話?”
歆晚一愣,很快反應過來,“你、你有什麽事情要和我商量?”
他們之間,應該也沒有什麽事情可以商量了,不知道這個男人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不過歆晚現在麵對著他,倒真是有點一驚一乍的,尤其是兩人此刻的姿勢——
男人一手扣著她的細腰,一手掐著她的下頜,說話的時候,拇指始終都以一種緩慢,卻又透著幾分曖.昧的力道,輕輕地摩挲著她的下巴,他堅硬的身體,抵在自己的身上,那種男人身上才會有的灼.熱溫度,透過薄薄的襯衣布料,好似慢慢地滲透到了自己的四肢百骸。
這種感覺,太微妙了,是她所不能承受的。
歆晚深吸了一口氣,幾近吃力地伸手,撐在了他的胸口,皺著眉頭,說:“不管你有什麽事情和我商量,你先放開我,這樣子,我沒有辦法講話。”
“我覺得挺合適。”男人不以為然地聳了聳肩,“你現在不是在用嘴說話麽?”
溫翰宇依舊是保持著那種邪魅之中,透著幾分輕蔑的笑意,男人比她高出一個半的頭,這樣近距離的貼在一起,他看著她的時候,亦是居高臨下。
這樣的姿態,更是彰顯出,自己完全跳不出他掌控。
歆晚不喜歡這種被他死死控製著的感覺,她眼底漸漸浮起幾分怒意,“溫翰宇,你是在玩我對麽?”
真打算給自己離婚協議,也犯不著鬧出這麽多的幺蛾子吧?
她可不是傻瓜,這個男人,他費盡心思的,是在給自己下套?
“你怎麽知道我在玩你?”
溫翰宇一臉玩味的表情,那薄唇上勾起的弧度,分明就是不懷好意,“你知道‘玩你’,是什麽意思麽?我就這麽抱你一下,都沒怎麽你,這個就是所謂的‘玩你’?”
歆晚,
“——不過既然你都說到正題上了,我倒是不介意教教你,沒有簽字之前,你都是我溫翰宇的妻子,你想不想知道,什麽才叫做‘玩你’?”
男人說話的時候,刻意將那英俊非凡的臉龐慢慢地湊近她,繞過了她的紅唇,到了她敏感的耳垂邊,他說話的時候,那滾燙的氣息,一下一下,像是羽毛的刷子,不輕不重地拂過歆晚的耳垂,就像是拂過她的心尖一樣,她聽得出來,這話分明是帶著幾分顏色的,可是她覺得可恥的是,自己的心跳竟然加快了,連呼吸都不敢,下意識地屏息,側臉。
溫翰宇眸光一閃,就看到她那小巧可愛的耳垂,圓滾滾的,卻是紅彤彤的,慢慢地退開了一些身體,馬上又看到她的臉頰都是紅彤彤的。
對於她這種類似於少女一般,嬌.羞的神態,他顯然非常受用,那心頭的那些陰霾也消弭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