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嚴酷的現實
「原先我是艾教授他們的人，也就是高館長她們的對立面，而丁滿紅是高館長的遠房表妹，所以，她們算是一個陣營的人，丁滿紅自然就是我的對立面，平時幾乎不說話，說話也都帶有火藥味兒，現在醫館改朝換代了，丁滿紅成了新館長，但我卻一點兒前途都看不到，我的名聲早就被艾教授和華醫師他們給敗壞得聲名狼藉，這個醫館我哪裡還待的下去呢？」裴護士毫不隱晦地說出了自己跟丁滿紅形成的固有關係和現狀。
「那你對未來有什麼打算呢？」趙無底趁機這樣引導她，說出對未來的打算……
「哪裡還有什麼打算，我之所以最後選擇了懸樑自盡，就是一點兒都看不到未來的希望，即便是你救活了我，但我還是覺得，我活著沒什麼意思，遲早還是生不如死的感覺，遲早還是會走上絕路的……」趙無底一聽趙無底來這裡問到了自己的痛處，邊說邊有落下了無奈無助甚至絕望的眼淚……
「我聽說你從前在老家的時候，是在一家美容院做美容師的，後來咋到了這裡當了護士呢？」趙無底還在耐心地開導她，對未來充滿信心……
「本來是在老家當美容師的，當時幹得也不錯，還特地兩次去廣州那邊去深造學習，回來之後，就跟芳姐一起做那家美容院，一年下來，也有幾十萬的收益，我也打算這輩子都靠這個手藝來安身立命呢……」裴護士講述了當初她做美容師的時候，也曾風光一時過的經歷。
「好好的，後來咋就不幹了呢？」趙無底耐心地傾聽她的故事，試圖更多了解她。
「唉，別提了，本來什麼都好好的，都怪芳姐的兩個表親不務正業，為了賺取更多外快，禁不住客人的纏磨，居然暗中做起了別的交易，結果以為服務不到位或者是別的原因，竟然被舉報，警方來了個一鍋端……
「還好我和芳姐都是清白的，但美容院卻被查封了，芳姐一蹶不振，回西寧老家加了個男人相夫教子去了，我也沒事兒做了，正好一個偶然機會遇到了華醫師到白林市來購買一種特殊藥材的時候，跟他偶然相遇，說他所在的醫館招募護士，你有干過美容師的底子，加上他的介紹，肯定能被錄用……
「而且我當時是被他的眼神兒把魂兒給勾去了，稀里糊塗就上了他的賊船，到了這裡，稀里糊塗就跟他好上了，而且他話里話外的，總是說遲早有一天要跟他現在的老婆，也就是艾教授的女兒，那個黃臉婆離婚，娶我做他妻子的，但一拖再拖，拖到了現在還是沒能達成心愿……
「最後被他們利用，差點兒成了他們的幫凶，最後他們威脅我，不聽他們的話，不為他們保守秘密，弄死我不說，還要弄死我全家……」裴護士一提到這些，還是唉聲嘆氣臉色晦暗……
「那你老家還有什麼親人嗎？」趙無底還是不動聲色地想繼續了解她的更多背景情況。
「父母都在，都是下崗工人，原先的煤礦沒煤可采了，就給了幾萬塊錢買斷工齡，可是沒幾年，幾萬塊錢花光了，倆人有沒什麼手藝，就成了無業游民，只能靠倒騰點兒服裝水果之類的賺點兒辛苦錢，還總是被城管追得抱頭鼠竄，對了，我家裡還有個比我小几歲的妹妹……」裴護士一看小神醫趙無底這麼關心自己的家境，也就沒什麼好隱瞞了，都說出來給他聽了。
「你這個妹妹幹啥呢？」一聽裴護士還有個妹妹，趙無底心裡還真是為之一動——不會也像裴護士這樣，長相清秀可人吧？
「本來指望她長大之後能有出息呢，可是自打我父母下崗之後，她連正常的學都上不下去了，在家待了兩年，閑極無聊，就跟社會上不三不四的姐妹混在了一起，被收容過幾次，就更是自甘墮落，突然有一天就失蹤了，父母到處尋找也找不到……
「時隔半年，從南邊寄回來一萬塊錢，說是她到南方某地打工賺到的，父母這才放心，可是又過了半年，居然是被兩個便衣給押送回來交給了我父母，說必須嚴加管教，否則再犯法可就無可救藥了……」裴護士卻說出了妹妹這樣的成長經歷。
「你妹妹犯了什麼事兒了？」趙無底一聽裴護士的妹妹居然有過污點，心裡就有點不爽，本來還以為，將來送裴護士回老家的時候，認識一下她的妹妹呢，可是一聽是犯了事兒之後，被人送回家的，竟覺得有些失落……立即這樣問道。
「被迫加入了傳銷組織，是賺到了一些錢，但還是在繼續擴大規模的時候，被一鍋端了，而且在抓捕的過程中，她從院牆往外翻，試圖逃跑，結果一著急，大頭朝下掉下了五米高牆，直接摔成了植物人……
「是人家確認她身份之後，專程將她送回到我家的，我父母見了她這樣，一夜之間愁白了頭，還好我到了回天中醫館當了護士之後，每月省吃儉用將剩下的錢寄回家裡讓父母和成了植物人的妹妹勉強維持溫飽生活……」裴護士將她妹妹最後慘烈結局說了出來，整個人期期艾艾的，連眼神都有些渺茫了似乎。
「你跟華醫師好期間，他年薪那麼高，就沒給過你點錢物什麼的？」趙無底忍不住還是這樣問了一句。
「給了，但我總覺得他給的錢來路不正，不敢輕易亂動，就一直存在一個摺子里，生怕他哪天出事兒的時候，因為給了我這些錢讓我也跟著進去，所以，就一直攢著沒動……
「就在前些天，他突然說錢不夠用了，問我有沒有錢幫他度過難關，我心想，這是個把錢還給他的好機會，就直接將那個已經攢了十幾萬的存摺給了他，而且說，這些錢不用還，因為都是他為了寵幸我，零零散散給我的錢，我幾乎是一分錢沒花，就連本帶息都還給了他，結果沒幾天，他就出事兒了……」裴護士一聽趙無底什麼都想知道，索性，也就什麼都告訴他了。
「你做得對，幸虧跟他們沒什麼瓜葛，不然的話，華醫師這樣的傢伙，連他師父都能供出來，你又算什麼呢？現在好了，總算跟他們劃清界限了……還你清白還你自由了……」趙無底一聽這些未知的信息，對裴護士的人品有了更加深入的了解，也對將來幫她一步登天徹底改變命運，有了足夠的信心……
「可是，清白和自由又有什麼用呢？我現在沒法再在這裡幹下去了，可是回到老家面對我那還不到六十歲就早已白髮蒼蒼的父母還有一個就躺在炕上什麼都需要人護理伺候的植物人妹妹，我一想到這些，就覺得生無可戀，還不如懸樑自盡一了百了，免得再在這個世界上過這樣毫無希望的日子了……」但裴護士卻對自己的未來完全看不到任何希望，再次表達出了自己輕生厭世的心理狀態……
「別灰心嘛，只要活下來，只要努力，未來還是大有希望的……」趙無底覺得，是該自己將一個嶄新未來的宏圖展現在她面前，讓她對未來重燃希望的時候了，就這樣先籠統地鼓勵了一句。
「我是活下來了，也謝謝你救了我一命，而且還沒受華醫師他們的牽連，有了一個自由身，可是我現在的情況你也都知道了，你告訴我，我的希望在哪裡，我憑什麼還有信念活下去呢？」
裴護士心裡也在抱怨——你小神醫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你現在是神技在手，走遍天下都不愁沒飯吃，可是我的自身情況和家庭處境你也都知道了，跟我說這些大話空話有用嗎？繼續這樣忽悠我，比傷口上撒鹽還讓我痛不欲生呢！
「我想知道，假如現在還讓你重操舊業，在一家美容院做美容師的話，你會不會重拾求生的信念，再次為美好的未來努力打拚呢？」趙無底則開始展露出要拯救裴護士出苦海的意圖了。
「就我現在這樣，被華醫師他們給禍害的聲名狼藉的，去到哪裡都可能被人給翻出舊賬來，甚至連應聘個護士的資格都沒有了，這樣的情況下，我哪裡還會有你說的那種不切實際的夢想呢？」裴護士似乎還是看不到任何小神醫描述的那種可能性會給她帶了任何值得高興的希望來……
「假如沒人聘用你，你就自己干，自己當老闆娘，這樣的話，就不怕沒人聘用你，需要人的話，你還可以聘用別人呢……」趙無底再次這樣描繪出一個完全可以超越裴護士擔心的所有障礙的美好前景給她聽。
「親愛的小神醫，別再我面前再這樣忽悠我了行不行，我的心已經死了，即便你是小神醫也沒法再喚醒我這顆已經死過多少次的心了，求求你了，行不？」裴護士此刻完全處在一種心煩意亂的情境中，本來已經死掉的信念和心，被小神醫給攪動得試圖蘇醒過來，但面對如此冰冷嚴酷的現實，她哪裡還有讓自己起死回生重新再來信念呢？
直截了當，將自己的抱怨一股腦都宣洩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