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算還是不算
老中醫和他徒弟邊緊張得快要窒息，邊在心裡禱告，千萬別讓這小子得逞啊！
高依琳心裡很矛盾，一方面，不想讓這個小郎中真的給鄭奶奶把病治好了，那樣不但打了兩個「國寶級」的特聘專家的臉，也讓自己的中醫館蒙羞，但心裡還存在另一種期盼，假如這個小郎中真的在十分鐘之內將鄭奶奶這個難纏的病人給治好了，那豈不是自己發現新大陸？
聘用那師徒二人一年要百萬年薪，但若是換做這個小郎中的話，一年十萬都不用，而且還不用像供祖宗一樣地供捧著供著吧！
一旦有了這樣的活思想，這個中醫館的女老闆似乎比別人又多了一份兒期盼——要麼這個死老太太的胳膊還是抬不起來，那好，那沒的說，這個小郎中連同抱住他后腰的這個習武女孩就是一夥兒騙子，今天就是來砸場子搗亂的，立即報警不用遲疑！
但如實事與願違，這個該死的老東西，真都將胳膊舉過了頭頂，還真得像個辦法如何圓場！
至於焦典娜和她的師兄弟們，此刻也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兒，似乎也都沒把握，這個小郎中用了這麼短點時間，就把這個老太太的毛病給治好了……
現場鴉雀無聲，大家都在拭目以待……
鄭奶奶本人似乎也感知到此刻她成了眾目睽睽的焦點，不但不緊不慢地從凳子上站起來，還在舉起兩隻手臂之前，朝高依琳走了兩步，似乎是為了讓這裡的老闆娘看得更清楚一些……
而就在大家都以為，鄭奶奶會馬上就把手臂舉起來呢，卻不料，她只舉了一半又忽然放下了……
「鄭奶奶，您是不是覺得剛才的治療沒什麼效果？」高依琳立即上前一步，攙扶住鄭奶奶這樣問道。
大家本來就提到嗓子眼兒的心，此刻似乎跟家緊張，生怕高依琳的問話被鄭奶奶給證實。
「效果那是杠杠的，但在我舉起手臂之前，我要先問高館長一句話……」原來鄭奶奶是有話要說在前頭。
「有啥話您就快說吧，別再吊大家的胃口了！」高依琳的心也一直揪揪著，上上不去下下不來的感覺，所以，代表大家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我的這個千年老毛病，若是被這個小神醫給治好了，是算他個人的功勞還是算你們中醫館的功勞呢？」鄭奶奶飽經滄桑閱人無數，在這樣的時候，居然提出了這樣的問題，估計是要給這個小神醫爭取點兒什麼。
「當然是算……」高依琳忽然想起來，之前她為了幫老中醫他們說話，也曾經警告過鄭奶奶，這個鄉野小郎中跟回天中醫館沒一毛錢關係，治好治壞都得讓她自己擔著，還是到了那個時候，可別怪醫館沒提醒她——可是看現在這樣的情形，十有八九這個小郎中是把這個老太婆的毛病給治好了，不然的話，她為啥要在這樣的時候，問這樣的話呢？
這個時候改開說算中醫館的功勞吧，眾目睽睽的一定都覺得自己是在攬功，但若是不趁機將功勞搶過來的話，萬一這個老太婆的毛病真讓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郎中給治好了，那回天中醫館豈不是虧大了！
高依琳畢竟是經過風雨見過世面的人，遇到這樣的兩難問題，眨眼的工夫就有了應對的主意：「我說親愛的鄭奶奶呀，算還是不算我們回天中醫館的功勞您說了算，這總行了吧！」
高依琳這招兒真是高明到家聰明透頂，既回答了這樣一個兩難的問題，同時也為自己爭取了主動——我就不信你鄭老太婆會一點兒面子都不給中醫館吧，今後再有個頭疼腦熱的，保不齊還要來我們中醫館來看病抓藥吧，而且，萬一這個小郎中是真的小神醫的話，被中醫館給招募到了麾下，那你鄭老太婆還能不再來瞧病啊！
所以，將這個問題漂亮地一腳給踢回去，再度顯示出了她是那種在任何場合都能逢凶化吉左右逢源的女人……
「高館長真的讓我說了算？」鄭奶奶似乎還不保靠，還要確認一下。
「那當然了，您德高望重，您又是當事人，您不說了算，還誰說了算。」高依琳是場面上的女人，回答這樣的問題，當然是駕輕就熟，八面玲瓏……
「那我說了你可別怪我！」鄭奶奶似乎還心有餘悸。
「那有什麼可怪的，您的話現在就是老佛爺的聖旨，我們這些晚輩的只有言聽計從洗耳恭聽……」高依琳嘴上這麼說，心裡卻在腹誹這個鄭老太婆——倒要看看你這個老東西能說出什麼來，假如對醫館有利就沒話說了，假如損害醫館，那老娘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什麼老佛爺的聖旨，你的話充其量不過是茅房裡的廁紙！
「那我可真說啦……」鄭奶奶雖然看不透對方心裡到底想的是啥，但憑藉她七八十年的人生經驗，眼前的這個女人心裡不會對她這樣的老太婆有什麼好印象的，所以，心裡還是有點不踏實。
「快說吧，大家都在洗耳恭聽您的口諭呢！」高依琳滿臉堆笑，繼續保持那種虛情假意……
「我覺得吧，別管這個小神醫是不是你們中醫館的在職大夫，但他是在你們中醫館把我鄭老太婆的老毛病給治好了，那就應該算你們回天中醫館的成績……」
就在鄭奶奶要說出心裡話的一瞬間，她從高依琳假惺惺的笑臉上，看到了一絲不為人知的猙獰，這讓鄭奶奶心頭一驚——若是說出了對方不愛聽的話，估計自己這條老命都危險了，所以，就在真話出口的瞬間，突然改成了這樣的內容！
「對嘍，我就知道鄭奶奶不會說您的病治好了，跟我們中醫館一毛錢關係都沒有吧……」高依琳一聽這個老太婆說出的話對醫館十分有利，馬上這樣高興地回應說。
「可話又說回來了，假如算你們中醫館的成績的話，是不是要給這個小神醫一定的獎勵呢？」鄭奶奶雖然說出了違心的話，但卻要趁機給這個小神醫爭取點福利待遇。似乎這樣一舉兩得，自己不用答謝這個小神醫了，他又能得到相應的報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