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雲苓的直覺
「打住,打住!」葉清歌沒好氣地瞪她:「你這會兒又看上了楚辰了?小心師兄知道了沒你好果子吃!」
雲苓苦著臉,可憐兮兮地道:「候爺自然是最好的,可誰讓小姐你好像跟他不對頭一樣,三天兩頭的總弄出點事兒來!」
葉清歌無語了。
「雲苓,你就這麼想把你家小姐嫁出去是不是?」
雲苓重重點頭:「嗯,這樣就有人保護小姐了,奴婢也能放心了。」
葉清歌斜了她一眼,冷笑道:「你就不怕你家小姐被人欺負了?」
「不怕。」
雲苓笑嘻嘻地看著葉清歌:「小姐那麼厲害,能欺負小姐的人可不多。再說了,小姐這麼漂亮,心腸這麼好,嫁給誰那是他八輩子修來的福氣。珍惜疼愛小姐都來不及,怎麼會捨得欺負……」
葉清歌徹底無視了小丫鬟的碎碎念。
因為這種情形,每隔幾天,總能見到一回。她都能把雲苓的話都背下來了。
她拿出地契和轉讓書,又認真看了看,唇邊緩緩浮起一絲冷笑。
有心人?
不不不,楚辰可不只是個有心人,他還很有本事呢!
要想做到這一切,就得先知道她身邊的人有買鋪面的打算,然後才能布置好,還得讓人恰到好處地透露消息給暗一他們知道。
真是好手段,好計謀!
葉清歌微微歪了下腦袋,思緒有些飄忽。
楚辰,你恐怖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呢。
「小姐,我們到了。」雲苓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葉清歌嗯了一聲,跳下馬車,又聽雲苓問:「小姐,這一路上你都在走神,你在想什麼,說出來讓奴婢也幫著想想唄。」
葉清歌乜了她一眼,徑自走回秋棠院。
進了秋棠院,葉清歌淡淡吩咐:「雲苓,磨墨,我要寫信。」
雲苓應了一聲,小跑著去磨墨。葉清歌提筆,略一沉思之後下筆如飛,頃刻間已寫完一封信。
葉清歌將信封好之後遞給雲苓,吩咐道:「讓人送到青雲山。」
雲苓點點頭,低頭走了出去。
葉清歌隨手拿起一本書,漫無目的地翻著,思緒卻不知飛到哪去了。
她越想越覺得奇怪,以楚辰的身份,如果求到青雲山,想必縱然是師傅,也不太好回絕。那麼楚辰究竟去過青雲山嗎?或者他去了,師傅出於某種理由拒絕或謊稱治不了?
雲苓又走了回來,輕聲道:「信已經交給暗一了。」
葉清歌點點頭,不再多想這個問題。反正她已經寫信給師傅,與其胡亂猜想,倒不如靜候師傅的來信。
小翠的聲音在外面響起:「小姐,大夫人請小姐過去。」
葉清歌挑了挑眉,淡聲應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打發走了小翠,葉清歌起身朝外走,卻又想起什麼,回身問雲苓:「赤影呢,又出去了嗎?」
雲苓點點頭,脆聲道:「嗯,她一大早就出去了,現在還沒回來呢。」
葉清歌蹙了蹙眉,卻沒有多說什麼。
「小姐,奴婢覺得赤影有點……」雲苓欲言又止的樣子。
葉清歌看了她一眼,「想說什麼就說吧。」
雲苓點點頭,朝屋子外看了看,才壓低了聲音道:「我覺得赤影最近有點奇怪。」
「哪裡奇怪了,還是你發現了什麼?」葉清歌問。
雲苓猶豫了一下,神色有些苦惱:「我也說不上來,只是一種感覺……」
葉清歌眼眸微眯,雲苓這丫頭的感覺,向來很准。
雲苓神色有些低落,「小姐,奴婢是不是說錯話了?」
葉清歌伸手在她腦袋上揉了揉,輕聲道:「你只是說了你的感覺,並沒有什麼錯。如果真錯了,你再向赤影道歉就是。」
雲苓點點頭,「小姐,你先去大夫人那裡吧,我在這等赤影回來。」
葉清歌瞥了她一眼,雲苓立即說:「我知道,暫時什麼也不要對她說!」
葉清歌到了楊柳院時,大夫人母女早已等候多時了。葉清歌眼尖,一眼就看到葉清柔坐在後面,臉上蒙著厚厚的面紗。
「母親安好。」葉清歌微微躬身,心中卻愈發的彆扭。
明明知道自己跟這整個葉府都沒什麼關係,卻依舊得把他們當親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她才能知道一切,什麼時候,她又能恢復自己真正的身份。
大夫人看到她,先重重哼了一聲,怒聲道:「葉清歌,看看你把清柔害成什麼樣了?」
葉清歌一扭頭,正對上葉清柔怨毒的眼神,不由挑眉微笑:「妹妹可好些了?姐姐一直想來看你,奈何這兩日有些忙……」
大夫人用力一拂衣袖,將手邊小几上的茶杯打到地上,頓時嘩啦啦一陣亂響。
「少在這假惺惺的!」
葉清雪怒目瞪著她,「姐姐,你當真沒有一絲人性嗎?你害得清柔妹妹成了這個樣子,還笑得出來?」
葉清歌不滿:「怎麼又成了我害的?要不是我替她求情,她現在沒準還在平國公家的私牢里呢。」
大夫人騰地站起來,幾步走到葉清歌面前,伸手指著她,大聲道:「清柔本來就是被你害的,你替她求情難得不是理所應當的嗎?」
葉清歌無奈攤手:「好好好,母親您說的對,不知母親找我來有什麼事嗎?」
一直默默坐在後面的葉清柔起身走了出來,她看著葉清歌,沙啞的聲音里透著刻骨的怨恨,「姐姐,看到妹妹如今的慘狀,姐姐一定很高興吧?」
說著,她抬起手,猛地掀開臉上的面紗。
淡定如葉清歌,在看到葉清柔的臉時,也不禁小小的驚了一下。
因為葉清柔的臉,開始腐爛了。
原來,平國公只是讓人在她臉的烙了一個疤,可現在,那個疤竟然開始腐爛,並且流出淡黃色的膿水,看上去很是噁心。
「葉清歌,你滿意了嗎?」
這句話,葉清柔當真是一字一頓,字字泣血,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一樣。
葉清歌看著葉清柔的眼睛,不冷不熱地道:「我不能理解妹妹的話,還請妹妹解惑。」葉清歌神經質地笑了笑,慘然道:「呵呵!你把我害得這麼慘,還有什麼不明白的,葉清歌,你都贏了,還在這裡裝什麼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