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慕容府後院
慕容煜沒說話,一臉的高冷孤傲。反倒是老僕人笑呵呵地解釋:「老奴二十年前就跟著老將軍,那時候,少將軍才幾歲……後來,老將軍年紀大了,少將軍繼任了幽州軍統帥。老奴在戰場上受了傷,不能再
殺敵了,於是就在京城替老將軍和少將軍看著宅子。」
眼看著慕容煜在前面頭也不回地越走越快,葉清歌齜了齜牙,有些惱火。
小心眼的男人,本姑娘不就是說了你幾句么,還擺上臉色了!
「老人家,這府上怎麼這麼冷清啊?」
老僕人突然嘆了口氣,壓低了聲音對葉清歌說:「老奴也覺得冷清,但少將軍他性子冷,也不願多加人手。姑娘,你可別被我家少將軍這副樣子嚇著了。」
葉清歌:「啊?」
老僕人沖她眨眨眼,神神秘秘地說:「老奴看著少將軍長大,可從沒見過他帶任何一個女子回府呢,姑娘你是第一個!」
葉清歌:「呵呵……」
好像誰稀罕似的……
不過,心頭那一抹莫名其妙的竊喜是個什麼情況?老僕人看葉清歌反應平平,頓時有些急了,「姑娘,老奴可不騙人,老奴可以用身上三十二道傷疤和這條斷腿發誓,少將軍他肯定喜歡你……姑娘,你也喜歡少將軍吧?那可要抓緊了啊,少將軍也不小了…
…」
葉清歌欲哭無淚。
大伯,你一把年紀了,又生得高大威猛,怎麼卻藏著一顆媒婆的心呢!而且,你說這麼大聲,是擔心你家少將軍聽不到嗎?
走在前面,已將葉清歌兩人甩出幾丈遠的慕容煜突然發話:「葉清歌,你要本候等你到什麼時候?」
葉清歌咬牙跟了上去,恨恨地嘀咕:「你走這麼快,還敢說等我,這麼臭的脾氣,難怪白長了一個出眾的臉,卻沒有女子看上你!」
老僕人在後面看得直搖頭:「少將軍這脾氣也太冷了點,怎能這麼對姑娘家呢……」
葉清歌跟在慕容煜身後,卻不想這男人腳步不停,直直朝著後院去了。
慕容府後院既沒有假山樓閣,也沒有小橋流水,有的只是一片佔地頗廣的竹林。
進入竹林前,慕容煜總算捨得回頭看了葉清歌一眼,然後涼涼道:「跟緊我,不然會很麻煩。」
葉清歌點頭,表情有些凝重。
才一靠近這片竹林,她就敏銳地感覺到一絲危險的氣息。
「這是什麼地方?」葉清歌一邊問,一邊小心地跟著慕容煜的腳印走,因為她發現這男人以一種奇怪的路線前進著,時而前進,時而向左右拐彎,有時甚至會後退。
「慕容府後花園。」慕容煜淡淡回答。
葉清歌:……
好吧,也只有你家的後花園弄得這麼變態,簡直是天羅地網,殺機重重。葉清歌相信,就是一隻老虎不小心闖進來了,大概也活不過一盞茶的時間。
短短的一段路,硬生生走了近一炷香的時間才走完。兩人在竹林中的兩間屋子前停了下來。
屋子整個用竹子搭建而成,掩映在翠綠的竹林間簡直天衣無縫。
「上次的毒,你找到解藥了嗎?」慕容煜說話的同時走進左邊的屋子。
葉清歌跟在他身後,費了點時間,才明白他說的是那天晚上,那種神秘的毒中毒。
「還沒有,不過已經有點頭緒了。」葉清歌一隨口答道,一邊打量著這間屋子。
屋子裡很簡陋,只有一床一桌,兩張椅子。慕容煜走到牆邊伸手在牆上按了一下,地板上悄無聲息地露出一個兩尺見方的洞口。
慕容煜率先跳了下去,葉清歌緊隨其後。
洞口下面,不出意外的是一間密室。
密室的牆上綁著一個人,葉清歌看了一眼,認出正是那晚活著的兩個人之人。
「又死了一個么?」葉清歌皺眉。
慕容煜搖頭,冷冷道:「昨天晚上,那間小院遭到突襲,另一個被殺了。」
「昨晚?」
昨晚她先在平國公府忙了半宿,後來又被影子叫來給慕容煜解毒。而慕容煜,昨晚被自己的毒藥毒倒了……
「抱歉……」葉清歌有些不好意思,她的任性,似乎耽誤了他的正事。
「不關你的事。」
慕容煜幽深的眸子微微眯了起來,整個人散發出冰冷的氣息,「那些人,似乎對本候的行蹤了如指掌。」
葉清歌心中凜然。
能掌握慕容煜行蹤,說明背後之人極不簡單。不過話說回來,能將六部尚書中的三位都牽扯進來,本身就不容小覷。
葉清歌突然想到了什麼,她看著慕容煜,有些遲疑地說:「我似乎也遇到了一些奇怪的事……」
慕容煜身子一頓,回頭看著她:「嗯?」
「朱承志身上的毒,是我下的。」葉清歌說。
慕容煜點頭,「我知道。」
好吧,她就知道,果然瞞不過這男人!
「昨晚我給他解毒的時候,葉清柔曾偷換解藥,卻被我察覺了。但是那種手法,極其高明……」
慕容煜一言不發地看著她,等她說下去。
葉清歌深吸一口氣,將那幾種藥物的性能講了一遍,然後說:「這件事情背後,肯定有一個用毒高手,也許跟你查的這件案子,是同一個或同一伙人也說不定。」
慕容煜唇畔浮起一抹笑意,極淺且冷。
世上哪有那麼多用毒高手,還都在同一時間,一窩蜂地湊到了慶國京城,天底下真有這麼巧合的事嗎?
那得查過才知道。
牆上綁著的人突然扭動起來,一張臉扭曲著,卻因為嘴巴被堵著,只發出含糊不清的悶哼。
「毒發了!」葉清歌驚呼。
慕容煜眉頭皺起,沉聲問:「能保住他性命嗎?」
「大概能吧……我儘力而為,不過需要些時間。」葉清歌說著,已經從懷裡掏出她一直隨身攜帶的醫藥包,翻轉間,幾枚金針已在手上。
慕容煜神色平淡:「我等著就是。」
………
「等!等!等!你還要本王等到什麼時候!」楚珣的聲音中透著煩躁和不耐。在他對面,坐著一個身材高大的人,身穿長袍,大大的斗笠將整張臉都遮得嚴嚴實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