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安然這顆棋子,可以棄用
安家裏,幾乎所有安家人都在這。安然坐在沙發上,低垂著頭,一言不發。安正國坐在她的身邊,皺著眉頭地抽著煙。他平常很少抽,隻有在心情煩躁的時候才會來上幾根。
“大哥,現在該怎麽辦?咱們鋪子現在被調查停業,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調查好。現在咱們同行,都在看我們的笑話。”安正邦焦急地問道。
昨天,吳先生去消費者協會投訴,隨後協會便派人來調查。由於情況比較嚴重,相關質監部門也來香水鋪,如今安家下頭的幾家香水鋪全部停業。這對安家來說,無疑是重大的影響。
話音未落,三叔安正和附和地說道:“是啊,現在所有生意都被叫停,之前已經確定的訂單,也因為這事紛紛告吹。那些人擔心香有問題,都要退貨。現在,香水鋪的生意損失慘重啊。”
聽著大家不停地說著,始終沉默的安然歉疚地說道:“是我對不起大家。”
聞言,安正和瞧著她,責怪地說道:“安然你也真是的,這麽低級的錯誤,你怎麽也會犯?咱們安家能堅持到現在有多不容易,現在算是都毀了。”
“是啊安然,之前大家都還說,你是我們安家最厲害的調香師。讓你繼承安家的事業,也無可厚非。但是出了這麽一檔破事,還怎麽讓大家信服?”堂姐吐槽地開口。
緊緊地抓著衣服,安然咬著嘴唇沉默。那種被千夫所指的感受,她總算真切地明白。見安然被不停地聲討,安正國冷聲喝道:“都閉嘴。安然就算犯錯,那也是我安正國的女兒。長輩說說也就算了,什麽時候輪到你們小輩來訓斥。”
聽到這話,堂姐涼涼地說道:“是,大伯的孩子就是嫡傳繼承人,可尊貴著。”
“安菲菲,你給我少說幾句。”安正邦訓斥地說道,“小然心裏也不好受。作為姐姐,不安慰也就算了,別在這落井下石。”
話音未落,安正和不樂意地說道:“二哥,什麽落井下石?我女兒隻不過實事求是。之前因為安然是大哥的女兒,理所當然地成了安家香水的繼承人。不過經過這事,我覺得還得重新商量下。畢竟,一個被病詬的繼承人,要是真接手家族生意,恐怕會把家族生意毀得徹底。”
安正邦慍怒:“家族祖訓,長子的孩子繼承家族事業,這是祖訓,你們還想改了不成?小然雖然這次犯了錯,但要不是她,這一兩個月來,我們香水能賣得這麽好?也不想想這麽多年,我們家族生意一直在虧損。”
安正和剛要開口,安然大聲地喊道:“都別說了!這次的禍是我闖的,我會想辦法解決。如果解決不了,我也不會連累安家。”說完,安然生氣地往樓上跑去。
將自己關在房間裏,安然整個人埋在被窩裏。緊緊地拽著被子,安然咬著嘴唇。正如安正邦所說,她本就自責,卻還要被親戚責罵,這對她來說,無疑是巨大的打擊。
“我該怎麽做,才能不連累到安家?我是不是真的很失敗,連一個低級的錯誤,也都會犯?”安然不停地捫心自問,所有的信心經過這次事件,全部土崩瓦解。
與此同時,香澤集團內,厲墨琰麵無表情地坐在辦公室內。林助理站在他的麵前,聽著他吩咐與公司有關的事情。“總裁,聽說早上安小姐去醫院,被趕出來了。”林助理匯報道。
皺起眉頭,厲墨琰低沉地說道:“吳太太還在氣頭上,這時候去,免不了要吃苦頭。既然他們想要借此做文章,也不會輕易罷手。”
林助理讚同地點頭:“是啊,我聽說那吳先生還準備起訴安家。如果真這樣,恐怕不僅對安家,對我們公司也會有影。”
指尖叩擊著桌麵,厲墨琰平靜地開口:“安排幾個人,去調查下午姓吳那個男人的事情,越詳細越好。另外,去和媒體交涉,不準再宣傳安然這件事。不聽勸的,直接收購,不用手軟。”
驚訝地瞧著他,林助理不由地說道:“但這樣,我們公司所花的成本會不少……”
厲墨琰抬頭,涼涼地問道:“我會差那點錢?”
見他眼神透著危險,林助理連忙解釋地回答:“我不是這意思,隻是以前總裁無論做什麽決定,都是以公司利益優先。現在,真是不同了。”
“因人而異。”厲墨琰淡定自若地回答。正說著,手機震動傳來,厲墨琰按下接通,放在耳邊。
電話裏,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來:“墨琰,公司的事情我聽說了。那個安然是怎麽回事?竟然攤上這種事情。”
靠在座椅上,厲墨琰平靜地說道:“媽,這件事很快會解決。”
“我跟你說過,傳統香水做不起來,你偏不聽。現在安然這顆棋子,可以棄用。和安家的生意,就此作罷。反正我對安家,也沒什麽好感。”甄馥雲淡然地說道。
聽著她的用詞,厲墨琰眉心擰著:“在我眼裏,她從來不是棋子。這件事你不用管,就這樣。”說完,厲墨琰直接撂下電話。
看到厲墨琰的行為舉止,林助理明白,自家老板中毒已深,無藥可救。“對了總裁,我剛剛還聽說了一件事。因為這件事,安家內部也有了爭執,似乎有些人對安小姐不滿。”林助理補充地說道。
聽到這消息,厲墨琰的嘴唇抿著,目光陰冷:“這群見利忘義的小人。”想到昨夜安然在黑夜中佇立的畫麵,厲墨琰霍地起身,拿起手機,徑直往外走去。
瞧著他風風火火地離開,林助理搖頭:“果然越是禁欲的男人,一旦愛上,那就是山崩地裂。”
安家別墅外,厲墨琰斜靠在拉風的座駕旁,側過頭望著前麵的大樹,剛毅的線條,完美的側顏殺。安然在那站了半分鍾,這才從他的盛世美顏中回過神,緩緩地走上前。
來到他的麵前,安然客氣地開口:“厲先生,這麽著急找我,有事嗎?”
看著她眼睛有些許的紅腫,厲墨琰眉頭皺起。“有事,給你報恩的機會來了。”厲墨琰平靜地開口。
安然不解地看著他,臉上帶著疑惑。厲墨琰沒有解釋,打開車門,眼神示意她上車。安然雖然困惑,卻還是聽話地彎腰進去。
厲墨琰開著車,直奔一家台球俱樂部。“我們為什麽來這?”安然納悶地問道。
“陪我打台球,今天我和朋友在這聚會,不過他們每個人都帶了個女孩,要是隻有我孤零零一個人,顯得太可憐。所以,你來充數。”厲墨琰淡定自若地解釋。
不給她拒絕的機會,厲墨琰熄火,帥氣地打開車門。想到他昨天剛幫了自己,安然內心小小掙紮了下,隨即下車。
俱樂部內,當厲墨琰與安然並肩出現時,吸引了屋內兩對男女的視線。每個人上下打量著她,紛紛好奇著什麽。安然有些忐忑,莫名後悔答應他的要求。
和書湊上前,八卦地瞧著安然:“墨琰,這妹子挺漂亮的嘛。不過你這萬年光棍也從良,可喜可賀哦。”
見他們誤會,安然剛要解釋,卻被厲墨琰打斷:“不要廢話,開始吧。”
和書挑了挑眉,笑盈盈地說道:“來,今天我一定能贏。”
厲墨琰轉身看向安然,平靜地說道:“你代我打,別給我丟臉。”他曾看過她的資料,她的愛好之一便是台球。
驚詫地看向他,安然吃驚:“你不打嗎?”
“今天有點累,你來。不準輸,知道嗎?”厲墨琰認真地說道。
安然肯定地嗯了聲,隨後來到台球桌旁,與他們開始廝殺。和書開局後,安然拿著台球杆上前。彎著腰,眼睛眯起,瞄準母球,想到今天的不愉快,安然一個猛然的使勁,兩個雙色球被打入洞中。
由於進洞,安然還能繼續打。觀察了下球的方位,安然在一個位置停住腳步,繼續瞄準,盡情地揮杆。安然接連進了四個球,惹得一旁的和書驚掉了下巴,立即嘖嘖稱讚。
安然開心地跳到厲墨琰的跟前,笑靨如花地說道:“怎樣,沒讓你丟臉吧?”
撫摸她的頭,厲墨琰的臉上帶著寵溺:“嗯,很棒,繼續。”安然笑著答應,繼續跑向台球。和書像是發現新大陸一般打量著厲墨琰,生怕是自己眼花。那樣冷酷的男人,也會對女人溫柔?
伴隨著打球,安然那原本緊繃的臉上,終於再次浮現出笑容。一邊沉浸在打台球的喜悅中,一邊能發泄所有負麵的情緒,能快速恢複狀態。
厲墨琰站在不遠處,站在柱子前,視線落在那人兒上。“打電話把我們都叫來,說要打台球,自己在這偷懶,看來是為她。”如大提琴般的嗓音響起,男人的臉上帶著平靜。
“她心情不好,需要發泄。”厲墨琰淡然地回答,並不否認。
聽著他的話,邵新塵的臉上閃過錯愕。在他眼裏,厲墨琰是個冷漠而不願意多管閑事的人。“你喜歡她。”邵新塵詫異地開口。
嗯了一聲,厲墨琰深深地凝望著她的倩影,嘴角不自覺地揚起弧度:“我喜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