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誰是祭品
“小仙姑……蕭黎!”
這時,身後傳來李艾艾氣喘噓噓地喊聲:“有……有新情況……”
我掃了一下顧晟玄,連忙衝李艾艾使眼色。
李艾艾立馬會意,揚著笑臉和顧晟玄打招呼:“顧少,你好!”
被我惹到的顧晟玄,此刻沒好臉色給李艾艾,陰沉沉“嗯”了一聲。
李艾艾的笑臉僵了一下,立刻一臉擔心的樣子,衝著他說道:“哎呦,顧少你臉色怎麽這麽難看,是不是得了很嚴重的病啊。現在英年早逝的人可多了,你還是趕緊去看醫生吧。”
別看李艾艾平時像個傻大姐,沒啥脾氣也好說話,那是因為那些都不是讓他深惡痛絕的人。
她這輩子最最討厭的,就是像顧晟玄這樣,用鼻孔瞧人的富二代。
“你——”
直接無視氣得變成“豬肝臉”的顧晟玄,李艾艾勾住我的臂彎,拖著我向一邊走去。
她湊到我耳邊小聲說:“蕭黎,錢麗的事有新發現。”
“什麽發現?”我滿臉期待地轉臉看向她。
“錢麗的男朋友在一個月前死了。”
“死了?怎麽死的?”我心裏隱隱覺得這事蹊蹺。
“錢麗的男朋友叫張恒,我記得上次在學校門口還見過他一次。戴個眼鏡,文質彬彬的,看起來就是一個文弱書生。”
“靠!真的是人不可貌相。看了卷宗,我才知道那張恒是個嗜賭如命的賭徒。據說他欠了一屁股賭債還不上,那些追債的人找上門來要債,他一發狠就將來追債的三個混混砍死,然後自己自殺了。”
“現在我表哥他們懷疑,錢麗的死,可能和他男朋友砍死的三個混混的事情有關聯。那些混混們為了報仇泄憤,才殘忍地殺死錢麗。可我知道,錢麗是那被那邪祟弄死的……”
“不單單錢麗是那東西害死的……”我目光中湧動著憤怒,沒想到那個怪物已經害死了那麽多人。
趙霆曜說啟動陣法要用活物獻祭,那麽這些死的人,是不是就是用來獻祭的呢?
“你這話什麽意思?不單單……”李艾艾被我的話嚇得臉色發白,“還有誰?不會……不會張恒他們也是被害死的吧……”
“我也不確定。走——,去張恒家打聽打聽!”
說走就走,我和李艾艾打車來到張恒家。
能在“榮輝祥院”這樣高檔的公寓,買上門對門兩套公寓,說明張恒的家境很不錯。
這兩套公寓是張恒父母買的,一套張恒住,一套他父母住。
出了電梯,我看到原先張恒住的公寓的門緊閉著,門口還貼著警局的警戒布條,地上隱約還有些幹涸的黑紫色血汙。
一陣冷風吹來,氣溫陡然下降。
李艾艾挽住我的手猛地緊了緊,緊張兮兮地問我:“蕭,蕭黎,這裏死了四個人,會不會有……那什麽?”
“就算有鬼,他們也沒本事在大白天傷人。”我說得倒是字字鏗鏘,可身體還是很老實的向窗邊靠去。
像趙霆曜這麽厲害的老鬼出門都要打傘遮陽,何況那些小鬼呢?
我正準備敲響張恒父母公寓的門,忽然“吧嗒!”一聲,清晰的開門聲,在我們背後響起。
“蕭……蕭黎……”李艾艾的身子和聲音一起發抖。
我雖然沒有發抖,但是渾身僵硬,手悄悄捏著幾張符咒,準備出其不意打出去。
“兩位找誰?”有氣無力的溫吞女聲在我們背後響起。
看來不是鬼。我在心裏長長舒口氣,慢慢轉過身來。
我剛想著該怎麽打招呼,李艾艾已經對著麵前神情蕭索的瘦弱中年女人自我介紹起來。
“您是張恒媽媽吧!阿姨你好。我叫李艾艾,她叫蕭黎,我們是張恒的朋友。聽說他出事了,我們來看看有什麽可以幫上忙的。阿姨,節哀順便!”
張恒媽媽用那雙布滿紅血絲的眼睛,盯著我們看了一會兒,慢悠悠地說:“你們有心了,謝謝你們記得小恒。”
說話間,她順手帶上身後的門。
可就在門合上那一瞬間,我看到一雙紅色的拖鞋消失在門邊。
我驚訝地抬頭看向張恒媽媽,一下子撞入那雙紅彤彤的眼裏。
突然,那個女人笑了。
她一改剛才死氣沉沉的樣子,微笑著招呼我們:“請進來喝杯茶吧!”
我有種不好的感覺,連忙拒絕:“不……不用……”
李艾艾猛地給了我一手拐,打斷了我的話:“不用客氣!我們就不麻煩阿姨泡茶了,喝點水就好了。嗬嗬……這天真是熱啊!”
她還很配合演技地擦了擦額頭,跟在張恒媽媽身後進了屋。
現在是大白天,屋裏的窗簾卻都拉上了,很暗。
直到張恒媽媽打開了客廳的燈,屋裏才有了一絲的光線。
可眼前的一切,著實嚇了我一跳。
這哪裏是客廳,分明就是一個靈堂。
屋子正中間的桌上擺放著張恒的照片,還有魚肉、水果等祭品,四周的牆壁上掛滿了挽聯,桌子跟前還擺放著兩對紙紮人。
李艾艾分明也被眼前的一切嚇得不輕,冷幽幽的燈光下,臉色都開始發青。
“請坐吧。”張恒媽媽指指堆放著紙錢和元寶的沙發,讓我們過去坐。
“嗬嗬!謝謝,我們不累。”我吞了吞口水,筆直的站在那裏,笑著應承了一句。
張恒媽媽慢悠悠走去了廚房,倒了三杯茶出來,自顧自坐在元寶和紙錢中間的沙發上。
“請喝茶。”她抬頭看著我們。
“謝謝。”
我識趣地拿起一杯茶,站在一邊。李艾艾也跟著我照做。
“小恒出事後,你們是第一個來看他的朋友。”張恒媽媽抿了一口茶,聲音幽幽地說。
“怎麽會呢?錢麗沒來嗎?她不是張恒的女朋友嗎?”李艾艾心直口快,有什麽直接就問。
“她還在怪小恒吧……”
“怪他?為什麽?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麽嗎?”
麵對李艾艾的追問,張恒媽媽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連忙否認:“沒什麽。他們很好。”
看得出張恒媽媽一定隱瞞了什麽,我緊追不舍地問:“阿姨,他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張恒死了,錢麗也死了。阿姨,請你把知道的告訴我們。”
“嘭!”張恒媽媽手裏的杯子應聲落在地上,她揚起驚慌的臉看向我,“錢麗死了?孩子呢?那個孩子呢?”